“干嘛要说得这么复杂,我又不知道你的经历,哪里会听得懂?”锦芯不禁插嘴。“你明明还活在我的面前,为何之前要跟我说你已经死了?”
要她捺着性子等他说话已是折磨,别老是要挑战她的耐性。
她要知道前因后果,而不是听他卖关子。
“因为我已经舍弃张倚天之名,天底下再无张倚天,这张倚天不是已经死了吗?”
瞧她古灵精怪的,怎么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却听不懂?
“可是在我的眼前,你是张倚天也是了却,一个还活着的人就不要老说自己已经死了,听在我的耳里难过。”
她猛地呷了一口酒,醉眸微醺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说,你不再是张倚天了?可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让你舍弃名利决定皈依佛门?你倒是要给我解套啊!”
他像是说书的人,老是放着精采的一篇不说,在前头晃呀晃的,扫尽她的兴。
“因为我杀了人,杀了一个该杀、却又不该杀的人。”
不似以往的沉重,他可以感觉到心头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什么叫作该杀又不该杀的人?世上有这种人吗?该杀就是该杀,不该杀就是不该杀,哪像你说的这么麻烦?“
尽管有些微醺,她的脑袋可还是清醒的。
”再说你怎能随意杀人呢?在我们国家,杀人是要偿命的。“
古代难道都不用讲道理的吗?该不会是瞧哪一个人不顺眼,就可提剑砍人了?
又不是没有王法。
“其实我是大内的密探,官拜五品太尉,在江湖间行走,不过是奉令行事罢了,而某日我……”
“杀了我们的师父!”
啪的一声,几个脚步声同时点在地上,将凉亭团囤围住。
锦芯挑眉睐着几个一脸凶相的男子,不由得嘟囔着:“这又是谁啊?人家在说话,也没打声招呼就闯进来,真是不懂规矩!”
又有人打扰,要她怎么知道整个事情的缘由呢?
“张倚天,今天就要你献上命来!”
一干人不分青红皂白,抡起长剑又是劈又是扫,剑剑直逼要害,招招狠毒无比,毫不留情。
“你们到底是谁?”
锦芯看得眼花撩乱,连酒都醒了一大半。
有没有搞错?刀剑不长眼的,他们这般乱挥,要是真砍上张倚天,还怕不皮开肉绽吗?
“锦芯,退下。”
张倚天闪过几道凌厉的攻势,将她让在身后,随即又对眼前几
个人喊道:“各位师兄弟,这事与她无关,请大家让她先行离开,我可以留下来任由各位师兄弟处置。”
“哼,迷惑了小师妹之后,你现下又找到新的女人利用了吗?”
带头者暴喝着:“你算是什么替天行道的侠客?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利用我们,甚至还借机杀了师父。张倚天,你好狠的心!”
“你们有问题啊!为何不给他机会解释清楚?他不是会滥杀无辜的人!”
锦芯哪里忍受得了这种莫名其妙的对话,自然得要同他们说个明白。
她愈来愈怀疑自己到底该不该在江湖走动了,江湖根本就不如小说电影里说的那么好玩,根本就没有值得让她流连的事。
被人追杀的经验反倒是暴增了数回,令她不得不怀疑江湖之士是不是就只会这样互相打打杀杀。
倘若真是如此,那她又何必非要到江湖一游,学习武艺?
纵使学尽天下奇技,又有何用呢?
“小姑娘,你怕是让这淫贼给骗了。”
锦芯没好气地瞪着他们。
“我是不是让他给骗了不重要,倒是你们有误会,怎么不会坐下来谈,非要大动干戈不可?舞刀弄剑很好玩吗?除了以刀代嘴,你们还会什么?”
他若是真的淫贼,她老早就砍了他,还轮得到他们吗?
这些江湖人啊,不但只会打打杀杀,而且还不讲道理,甚至还危言耸听,简直让她失望透了。
“看来你是和他同伙的。”
另一个人自带头者身旁走出来向她叫道。
“什么叫作同伙?不过是希望你们把话说清楚,你们也能口出狂言,你们该不会是无理取闹吧?你等……不过是对张倚天有私仇,想假借名义教训他吧?”
别怪她把他们想得这般下流,毕竟这并非是不可能之事。
她早该猜到张倚天不是个简单的人,可她却笨得只想要偷学他精湛的武功而没有多了解他;如今才知道,他的仇家未免太多了。
真正的张倚天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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