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有请,刘先生,”黎静扑闪着大眼睛做了个请的姿势,连她那颗美人痣也似乎恶作剧似地蹦笑着,眸子里的欣赏与躁动感染激励了刘剑铭,在地上猛搓了几下脚,豁出去了,刘剑铭即兴声情并茂地诵了一首《满江红》。
怒发冲冠,凭澜处,潇潇雨歌。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 …… ……
刘剑铭几乎是热血沸腾地诵完,事后也不知当时哪来的勇气。黎静带头鼓起了掌,俩人对望了一眼,黎静第一次出现了少女特有的羞涩和腼腆。紧接着,有同学喊了一嗓子:“叫我们的玉女黎静也来一首,大家说要不要,”黎静深情地望了一眼刘剑铭即兴朗诵了一首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 …… ……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几乎是屏着呼吸,瞪大了眼睛沐浴完黎静的铃音,整个教室一片寂静,大家的情绪牵着诗的意境变得肃然、深沉、柔情起来,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约有几秒钟才刮过一阵掌声,直到晚饭拿馍时,刘剑铭才发觉手指拍疼了。
就着昏黄的路灯,蹲在墙角石凳上的刘剑铭始终感觉背后有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人们常说,相爱的人是有灵犀的。于是放慢了咀嚼的速度,直到空荡荡的大棚下只剩一双老“解放”和白凉鞋,黎静张望了下四周,略带矜持地疾速飘到眼前,从背后推出一个饭盒,一眨眼塞到刘剑铭的怀里,饭盒上是一沓菜票,说了声:给!转身跑开了。
轻轻掀开饭盒,菜香钻入鼻孔,绿豆芽炒肉,噏动几下鼻翼,喷香喷香的。
要知道在九十年代之初,这可是教师食堂的特贡菜,二十元菜票全是盖有“教师食堂”专供字样印戳,相当于二个月的所有花销。对于一个早餐大馍夹臭豆腐乳,晚饭臭豆腐乳亲大馍的穷小子而言,无异于500万大奖。
那份绿豆芽是刘剑铭一生中最香的,一直到工作后成家立业,绿豆芽的情结便成了日常生活的组成部分,似乎情有独钟,连妻子晓月也纳闷:放着大鱼大肉不吃,偏偏绿豆芽百吃不厌。
当年黎静考取了华东政法大学,刘剑铭鬼使神差上了警察学校,两人的友谊一直十分纯洁,纯洁得就像一汪清水,不然杂痕。然而关系又非常朦胧,朦胧得像牛奶,月迷津渡若暗若明。直到双方都有了家庭,这对同学眼中的金童玉女本该近水楼台先得月,变成了雾失楼台,一汪清水变成了一潭死水。
至今回想这一切,既温暖又莫名的酸涩。
“怎么光吃绿豆芽,不说话,你想什么来,我们的所长”黎静把两个盛满饮料的玻璃杯子碰了一下递过来,刘剑铭才完全从回忆中拔了出来。
“哦,嘿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绿豆芽!”刘剑鸣也算不怀好意的憨笑道。
“呵,臭美,别自作多情好不好,说说你的案子进展怎么样”黎静喝了口饮料,嗔怪道,不过语音很柔。
“唉!说真的,不能提,一想就气。”刘剑铭低头扒拉几口米饭,掩饰下邪想,忽又绷紧了脸,几乎不容黎静插话嘟嘟把前前后后情况说了一通。
“啊,哦,怪不得。”黎静微蹙了下眉,顿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剑鸣,我可要提醒你几句,一要对得起良心,二要洁身自好,三不要毫无根据地怀疑自己的同志,明白吗?”黎静用筷子蘸着汤水在桌上点来画去,像训导小学生一样,关切而又严肃地敲点刘剑铭。
“得!别弄得像领导做报告似的,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别听不得我的话,工作上有什么困难需要我支持的,跟姐说一声,记下我的号码。”说完端起饮料。
“姐?你该喊我哥才对,哈哈,好,最后一杯,干!”
“干!”
原笔名金盾,后碰壁,结合作品,暮然间发觉很渺小,就像一根绿豆芽,书中的主人公又好这一口,于是便有了绿豆芽。蔬菜的廉价,食芽族中的普通,但是要知道,绿豆芽也是从水中泡出来的,白花花的胡子,弓着腰兜售着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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