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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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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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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没啥大事”黎静扭头朝妇产科的室牌上哝了下嘴,“嗳,案子进展顺利吗?那天到你单位连口水也没喝,别说蹭饭了,呵呵,”黎静拢了下秀发,笑盈盈地开着玩笑。

    “您检察机关到哪都是挑刺,不吃也好!”刘剑铭已恢复了常态,侃了一句。这才发现就是不着制服,黎静也有种别样的风韵,特别是眉心的那颗痣仍透着成熟的俏皮。

    “咋?还是那脾气,你就不能大方一次,呵呵,在县城今天我请你。怎么样?”黎静热情地发出了邀请。

    “不不,我还有事”刘剑铭意识到囊中羞涩急忙拒绝。

    “客气啥,甭害怕,不用你买单。你们一共几个人,走!”真诚地无法拒绝。

    杨厚道大概也打完了电话,踱了过来,接茬讪笑道:“刘所,你去吧,黎科长请客,这儿又没啥大事,你去吧,有我在这,放心吧。”

    俩人走着出了虎城县人民医院大门,朝右一拐进了一家快餐厅。餐厅里人并不多,刘剑铭还是拣个靠里的位子放下了包。

    “怎么样,忙不?”板凳还没沾腚,刘剑铭没头没脑地说着。

    “啥怎么样?不忙!”黎静坐下后,呷了口白开水。

    “没啥,孩子上什么学,成绩怎么样?”俩人单独在一起,刘剑鸣好像笨嘴拙舌起来,好像没话说很尴尬。

    “女儿高中毕业后就随她爸去了加拿大,家里就我一人,呵,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正宗的孤家寡人,呵呵。”黎静边点菜边说道。

    孤家寡人!什么意思?刘剑铭甚至闪了下龌龊的念头。

    转眼四菜一汤上齐:炒绿豆芽、西红柿鸡蛋、油焖大虾、红烧肉。外带一份榨菜肉丝汤。

    “喝点什么?啤酒?饮料?”黎静抬眉问道。

    “酒免了,来两瓶饮料吧”刘剑铭一直被动地享受着。

    “行,听你的,嗳!先吃菜,绿豆芽,专为你点的。”黎静笑着用筷子指了指。

    绿豆芽,专为你点的。这句话柔柔的飘到耳里,刘剑铭不由得再一次怦然心动,一段复杂、温暖、苦涩的记忆情不自禁地涌上心头。

    黎静和刘剑铭是高中时的同学,确切地说是在高二分文理班,共同喜爱文学的俩人一起分到了文班。

    在那个千军万马共挤独木桥,一纸定终身的时代,出身农家的刘剑铭深知求学的不易,作为家中长子的他,最现实的追求就是跳出农门,不再像父辈一样过着那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同时暗暗下定决心为下面的四个兄妹做个榜样。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唯有发奋苦读方可改变命运,“考上大学才是硬道理。”每次年级文班考试,刘剑铭均名列前茅,遥遥领先的学习成绩填补了物质的空白,强烈的自尊好强与家庭经济的窘迫形成了强烈的反比。炎炎烈日,酷暑难当,已是大小伙子的刘剑铭居然没有一双凉鞋,哪怕是几元钱那种的塑料拖鞋也好,整个夏季脚趾头始终在黑暗中隐藏。生性爱踢足球的他,每每一场球下来,那双已被刷得变了颜色的黄球鞋便无法遏制地散发出阵阵臭哄哄的汗馊。进教室前,刘剑铭每次把脚在水池冲了又冲,然后撕几张练习本纸叠好放进去蒙上异味,纸虽然充当了鞋垫,但走起路来总会不时发出“吱哇,吱哇”的怪声,像鞋里藏着青蛙。就是课间十分钟,刘剑铭也要躲到无人处,解开鞋带把脚解放出来,亲吻下阳光,晒上几分钟。一年四季的老“解放”鞋,从心底里渴望减轻些臭味。

    这一切对他来讲既自尊又幸福,之所以如此,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因为前排座位上有一个女生,一个城里人,一个爱干净的女孩——黎静。

    黎静的父亲是名军转干部,母亲是教师,家境殷实,加上又是独女,自然引人注目。细高的个子,裹上发白的牛仔裤,全身的曲线似波浪一样流到脚后跟,尤其是那张圆圆的脸,侧面逆光时甚至可望见细细的绒毛,就像秋后早晨露水下的棉花球。绒毛下是充盈的水分,又似待摘的苹果,以至于每次望见黎静时勾起的欲望不是别的,更多的是食欲,恨不能咬一口。

    班上吃商品粮的干部子女不在少数,多是想混个高中毕业后去招工或接班,去继承铁饭碗,当然在一群乡人子弟中颇有贵族的风范,学习成绩自然阶级分明。但黎静却不同,不但生活朴素,朴素的无任何修饰,脚上的白色凉鞋在刘剑铭的眼中就像“天鹅湖”舞蹈里的天鹅公主,没有城里女孩那种孤芳自赏的优越和高傲,冰清玉洁一般,以至于男生们私下议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绿褂、白裙、白凉鞋。而且难能可贵的是学校成绩与刘剑铭不相上下,好几次考试成绩几乎撞击到刘剑铭自尊的底线,尽管学生会主席的头衔占用了她许多宝贵时间。

    随着高考的临近,大家的压力也随之增大,埋在文库题海里的刘剑铭几乎是竭尽全力冲刺,可能是长期的营养不良加上天气炎热,刘剑铭每到下午四、五点钟便感觉头昏脑胀。突然,前排座位的黎静不知何时站在了讲台前,大大方方地喊道:“同学们,同学们,我提个建议,为了轻松迎考,举行个班级自娱自乐活动,节目临场发挥,我来主持,大家看好不好,同意的请举手。”话音没落便晃了晃藕瓜似的小臂。大家先是一愣,瞬间明白过来,鼓起掌来,有的把桌子敲得咚咚响。

    刘剑铭蹭地一下出去洗脚换“鞋垫”去了。

    因为是毕业前的半个月,课程早已结束,多半是自我复习,所以也就没有讨厌的班主任来干涉。

    刘剑铭至今仍能记得很清楚,男生们主动拉桌挪凳,用课桌围成了个“ U”字形,算是舞台,已在 U型出口位置的黎静,浅蓝色的白翻领短袖褂,洁白的百褶裙,牛奶一样顺着白皙的小腿一直泼到脚后跟,从刘剑铭眼前飘过时,仿佛亭亭玉立的水仙刮蹭了下脸颊。

    节目的内容很多,多是独唱,几乎多半的男生、女生都吼了几嗓子,其实大家就是发泄和释放,缓解一下高考的压力。

    临近晚饭时,黎静突然操着普通话报道:“下面请我们未来的大作家刘剑铭给大家表演个节目,大家说好不好!”

    在侧面的刘剑铭一直沉浸在欣赏节目中,更应该说在享受着黎静的一颦一动。突如其来的激动很快被自卑的虚荣掩盖,面红耳赤地被人往U形的中间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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