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坐在办公桌前的刘剑铭习惯地翻阅着台历记事本,回顾一下上周的工作,顺手记下一行字:晴,通知张大军亲属拘留地点,督促户籍室陆云平二代证换发加快进度,命案碰头会,下午召开全所人员会议,部署传达命案积案内容,晚,查网吧实名登记情况。
台历已翻到了8月5日,星期三。
“8、01”命案的侦破这两天也不知有没有进展。
趁巫川东来到之前的半个多小时,刘剑铭翻开了赵耀财放下的三个卷宗,可脑子里总惦记着那起绑票案的卷宗。
“小张,你来一下。”刘剑铭在二楼走廊咋呼了一嗓子。
正在楼下水池子前刷车的小张抬头看了看,扔掉了抹布慌忙跑了过来。协警小张这点爱干净特令人欣赏,警车一停就不闲着,不像有的驾驶员把车望刷车点一扔,花个10块钱刷刷车,小张嫌外边刷不干净,几乎都是在所内刷车,既省钱又锻炼了身体。
“卷宗你找到了吗?”刚进屋,刘剑铭就问。
“没有,啥也没找到,刑大的内勤室全部翻了一遍,十几个铁皮柜子我都看了,没找到你说的那个卷宗。刘所,当时管材料卷宗的说从没有见过这个卷,叫我找当年的办案人员,我不知道去找谁,问谁都是带搭不理的,还是你去吧。”
“没找到,你全部翻一遍了吗?”刘剑铭仍不死心,满脸疑惑地看着。
要知道小张办事还是认真负责的,就是普通民警安排个小事他都会热情细致地办好。
“档案室去了吗?”
“去了,管档案的老周那儿有每年的目录索引,根本没有你说的卷宗,档案室一般对未破案件是不予登记封存的,老周说应该还在办案单位。”
“这他妈的就怪了,怎么会没有呢?”刘剑铭自言自语道。
“刘所,改天还是你亲自去一趟吧,刑大办公室的几个人嫌我找的时间长,还说赵耀财副所长也去找过了,都没有,他们还说……”
“还说什么?”
“说现行命案都破不掉,费那个劲去搞积案?舍易求难。”
“放屁!谁说现行命案拿不掉,积案不是案件吗?”
“嘿,你别生气,刘所,我下去啦,有事叫我。”说完小张下楼去了。
嘴长在别人身上,案子没破,说点风凉话,叫几声怪腔也正常,“办自己的案,让别人去说吧。”
可眼下那起绑票案连一张纸也找不到,不禁令人担忧,担忧的不敢相信。乖乖,这么大的案子,真没了卷宗,可以说是亘古未闻,说出去简直是耸人听闻。莫非苑素真所说的是真的,这不可能吧,刘剑铭真的不愿那是真实的,不觉脊背发冷。
既然赵耀财与小张都到局里去找,没有找到卷宗,那么在局业务科室找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掉刑侦部门,其它的业务所、队是不可能接触到这个卷宗的。看起来只有去问当年的办案人员,或许在谁手里或办公桌里压着。
这么多年了,人事变动频繁,当年的承办人都是谁?是谁报的卷?不行!得抓紧找。
最起码汪荫雄副局长应该知晓这件事。
“汪局,你好,我是刘剑铭。”想着就拨通了电话。
“噢,刘所长,有啥事吗?”汪局好像没起床,听声音懒洋洋的。
“我想问一下10年前,壶口镇的那起绑票案,咱局里都是那几个同志参与办的?”
“……嗯,你,问这个干啥?”对方似乎沉默思索了一下,警觉地答道。
“是这样,清理命案积案时,卷宗找不到了,我想问问这个卷宗现在在谁手上,梳理一下线索。”刘剑铭不知怎地突然变得小心起来。
“噢,是这样。”对方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个我得想想,这么多年了,刑大的人都调走了好多,一时半会恐怕不好回忆。唉!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记忆差多喽,我自己都整天丢三落四的,有时上街拿了菜就走,都会忘了付钱,你等等吧,我一时半会还真记不准。还有别的事吗?”
显然,对方是个推辞话,像是要挂掉电话,甚至流露出不悦。
要知道,还不到上班时间打搅了领导,况且从一开始是问参与承办此案的人,后来直接问汪局卷宗在哪里,领导是不可能干报卷这点小事的,难道你怀疑卷在领导那里,找不到的东西去找领导要?从话音人家还听不出孬好话,别大清早让领导打喷嚏,赶快想法搂回来。
“汪局,喂!汪局,听说令千金后天出阁,在县城还是老家操办,我先提前讨杯喜酒喝。”刘剑铭趁机留几句,几乎是没话找话。
“哈哈,那是当然,本身不想大范围通知的,我只是想小范围说一下,你肯定跑不掉,再说你还是我老家的父母官来。嘿嘿,在老家我弟弟公司院里办,咱城里的地方窄琐,来了客人也坐不下,到时候说不定要麻烦你,嗨!我本不想声张,那样影响不好。案子进展如何?要不是家里这档子事,我早过去看望大家啦,大热的天,同志们很辛苦。”大概翻了下身,语气柔和了许多。
“不辛苦,汪局,巫大队这几天带人正搞着。”刘剑鸣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倒想结束这个无用的电话。
“嗳,剑鸣,你怎么突然想找十年前的卷宗”汪荫雄话锋一转。
领导真是事多,记性不好,在大会上还是你汪局宣读的工作方案,要求破积隐命案,没有卷宗哪成,真是明知故问,但话又不能直说。
“是这样,星期一贾局长让我接待苑素真,因为没有材料,我才想起来找的”
“贾局?没说别的?”
“没有,没有。”刘剑铭倒像做错事似的忙说道。
“没有其它部门要找这个卷宗吧,”看样子汪荫雄想多了,其他部门?不是去侦破命案要它干吗?
“没有,主要是我想看看。”
“那就这样吧,我等一会到局里转转,再见、再见。”说完挂断了。
刘剑铭木然地坐在了那里。
搞过刑侦的都知道,哪怕一个眼神,一个暗示,一声叹息,凭直觉就能判定出某种信号来。看样子汪局对卷宗的去处很敏感,也可以说是一种重视,但从刚才的话语里多多少少让刘剑铭感觉是那么的不自然,难道汪局知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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