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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豆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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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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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都是人挣的,有人才能有一切,他还说旧社会土匪都是见钱放人,不给钱才撕票。”

    “你家当时怎么有能力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

    “那时托共党的福,政策好。孩子的爸和叔都在外承包建筑工程,一年也能挣几十万,唉,那几天的日子我都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儿子是娘身上掉下的肉,我能不难受吗?能睡着觉吗?那段时间我身子就没沾床,困了趴在床沿或沙发上眯盹一会,巴不得一睁眼孩子来到跟前,连做梦都记得他离开家时的样子。”

    “唉!都怪我,当时如果不让他出去就好了。”

    “钱当时被犯罪分子取走了吗?”刘剑铭进一步问道。

    “唉,取走了,不过送钱时公安局的人不知道,俺怕绑匪取钱时见到公安再撕票。”

    想一想也可以理解,由于救子心切,有时受害人背着公安机关私下自作主张的事也屡见不鲜,可自作主张恰恰会错过破案的最佳时机,事后悔恨也没用。

    “送钱以后呢?”

    “送过以后,等了一天也没见孩子的踪影。我们当时就后悔啦,不单是心疼钱,最主要的是绑匪不守信用,耍了我们,连公安局的人事后听说都气坏了。”

    “这样说,绑匪往你家送信不止一封?”此时的刘剑铭想了解更多的案情细节,又继续问道。

    “对,你分析得一点不错,总共送了三次。不见宁宁的第二天早晨家里人就在门口捡到了信。第二次信也是在俺门口。第三封信是在邻居门口被人发现,捡到交给我家的。具体每封信上写的啥内容我已记不清了,最后都给了公安局,做什么文字鉴定用。”

    “鉴定结论找到嫌疑人了吗?”刘剑铭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听说当时鉴定出一个人,叫王军,案发后二十天王军就被抓起来了。”

    “以后呢?”

    “人倒是抓到了,不过刚关进看守所不到24小时就死掉了。”

    “死了,怎么死的?”

    十年前,记忆中汪荫雄任队长,已离开刑警队到派出所工作的刘剑铭,只知道壶口镇发生了一起建国后罕见的绑票案。紧接着又听说看守所死了人,检察机关法纪部门介入后,管教民警受到了严厉的处分。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也没有多少人议论,想不到十年前未破的案子今天让自己碰上了。

    “不知道怎么死的,说是自杀。”苑素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一旁的甄妙妙不声不响地站起,又续上了开水。

    “最后找到孩子没有?”刘剑铭说出口的同时,已感觉纯属废话。

    如果找到了孩子,谁还会再到公安机关来呢?

    “没有,一直没有,直到今天也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王军在看守所一死,公安局的人就说所有线索都断了。从那以后,办案的人陆陆续续都撤回了,说是又上别的案子了,俺家的案子就这样一直搁着,也没人具体去问。”

    看样子当时又发生了别的大案,随着侦破工作陷入僵局,撤走部分办案人员有时也是迫不得已,毕竟当时的刑警大队不到二十人,哪儿当紧上哪去。但是这么大的案件,论说通过文字鉴定确定了嫌疑人,即使嫌疑人发生了意外,继续侦破也不是没有一点条件的。按说当时肯定会根据王军的交代去找孩子,哪怕是具尸首也要找到。

    “刘所长,我听说当时王军也作了交代,说好像是三个人作的案件,王军刚一交代完,俺家里人和公安局的几个同志一道开车就走了,先后去了西安、郑州、南京等地去找,结果都没有找到。等公安局的同志发现王军交待的是假,还没回到虎城县,那边看守所就传出王军自杀了,线索断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就纳闷,咋这么巧呢,你想想他王军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一个人能干这事吗?可能吗?又是送信,又要控制着俺的宁宁,还要去取钱。凭我的笨脑子想,也不可能是他王军一个人干的,最起码得两三个人。那他的同伙呢?总不能不明不白吧,我们开始也不敢去多打听,公安局的人个个都绷着脸不说话,俺怕如果再说错了话惹他们不高兴。再说破案是秘密的事,也不可能给俺透露什么信息。”

    看起来,苑素真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几乎到了痴迷的程度,居然帮着搞起了案情分析。人一旦执着,全神贯注,思考起某一个问题来,其思维也很活跃,思考的广度和深度有时令专业人员也很叹服。

    见刘剑铭仍在沉思,苑素真忽然情绪略显激动,几乎是在质问。

    “刘所长,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王军在看守所死后,他家人就去闹公安局,说是公安局的人吓唬死的。过了几年,听说公安局赔了他家60万,凭啥赔他?难道说您公安局的鉴定不作数吗?难道他不是主凶。”苑素真说到这儿,几乎是愤怒。

    刘剑铭掐灭了烟,放下了笔,一直冷静地听着,此刻又能说什么呢?

    原笔名金盾,后碰壁,结合作品,暮然间发觉很渺小,就像一根绿豆芽,书中的主人公又好这一口,于是便有了绿豆芽。蔬菜的廉价,食芽族中的普通,但是要知道,绿豆芽也是从水中泡出来的,白花花的胡子,弓着腰兜售着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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