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绿豆芽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九章第(3/4)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无异。若时空穿越当年,真个是眉黛春山,秋水剪瞳,笑若百花盛放,动如风摆杨柳。如今仍是长腿细腰,蛾眉粉腮,不过是当年的“警花一枝独秀” 变成“资深美女凋零”。

    “坐,我来倒茶。”甄妙妙转身取出两个一次性茶杯,放点茶叶,倒上了开水。

    “苑女士,我是咱壶口所刚调任的负责人,你把前后情况说说吧。”刘剑铭从包里取出了纸和笔。

    苑女士拢了下短发,振了振精神,沉思片刻,凄婉地说:“我是真的不想再提起,不能去想,都这么多年了,我几乎一想起就睡不着,连梦里都不知哭了多少次,如今连泪也没有了。今生今世没个说法,就是到阴曹地府我这当娘的也合不上眼。”苑女士说完,掏出面巾纸拭了下眼角。

    一旁的甄妙妙瞥了一眼,默不作声地玩起了电脑。

    “我能理解,您请用茶。”刘剑铭推了下杯子。

    “谢谢!我暂时不渴,我叫苑素真,老家在咱壶口镇,十年前举家搬到哈尔滨居住。唉!我真的不能去想,回忆起来我连死的心都有,都怨我,我那儿子今年应该22岁了,属兔的,腊八生人。”刘剑铭心里不由得震了一下,望着眼前鬓间些许灰白头发的苑素真,不由得令人想像到鲁迅笔下的祥林嫂。

    “苑女士,请你相信公安机关,也请你相信我本人,我会尽力的。”刘剑铭一脸诚恳地说道,点着了烟。

    “唉!”苑素真抬起了头,眼神中流露的失望与辛酸,凝结成一种期待,叩开了记忆的闸门,无奈的叹息敲击着刘剑铭的心扉。

    “都怪我,那是十年前的农历八月十三下午的事,这个日子我至死都忘不掉。”苑素真语气沉重地长吁口气,又接着说道:“正好那天是星期六,我儿子宁宁下午三点多钟就把作业写完了,当时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宁宁平时很听话,懂事。孩子写完作业就嚷嚷要出去玩,我正准备洗衣服,顺手就给儿子换了一身新衣服,我记得很清楚,上身是那种带动物图案的纯棉圆领短袖,下身是条牛仔裤,换上了他爷爷从哈尔滨捎回的新运动鞋,白色类似回力鞋的那种。小男孩调皮,喜欢蹦蹦跳跳什么的,所以就穿了双运动鞋。儿子宁宁临出门时还高高兴兴地冲我挥挥手,‘妈,晚上做点好吃的’。

    收拾完家务,差不多到了做饭的时候,孩子他爸在大庆做建筑,常年不在家,俺娘俩的饭又好做。心里就想,孩子平时住校吃不好,冰箱里啥肉都有,干脆剁点馅包水饺吧,宁宁喜欢吃牛肉馅的,我一个人不到1小时就和点面包好了水饺,这才发现宁宁没回家。又过了一会,水饺都该下锅了,还没来 。我就有点急了,该吃饭了,宁宁咋还不回来呢?不行!我得去找找他,他平时周末最喜欢看的动画片已开始播了。

    到了门口,喊了几声宁宁,没人应。我就转身到了一条马路相隔的宁宁奶奶家,问宁宁来过没有,他奶奶说没见呀!你再到宁宁的小叔家看看。我紧走几步到了他小叔家,也没见到。我气了,心想,再不回来,明天就不让他出去玩,男孩子太贪玩啦。回到家,心里总觉着不踏实,锁上门。我在俺那条不足200米长的街上喊了几嗓子,一边见人就问,街上邻居几乎问了一遍,都说没见我那宁宁。有的说没在意,有的讲12岁大的孩子还怕跑丢咋的。话虽这么说,眼看家家亮灯开始吃晚饭,仍不见宁宁的影,我真急了。平时我儿子从不这样的,莫非上了老师同学家,结果凡是我能想到的都去了,都说没见宁宁,我的心开始悬了起来。等我第三次回到家门口看孩子回来没有,门口连个人影也没有。听见我满大街找孩子,宁宁的爷爷、奶奶、叔叔、婶子都慌得关上电视聚到了我家门口,这时都将近夜里9点钟啦,连续剧《少年包青天》都放主题歌啦。”说到这儿,苑素真呷了口茶,又平静地说了下去。

    “我没心思吃饭,张罗着全家人分头去找,上哪找去呢?反正碰上人就问,街上亮灯的人家都去了两遍,两个多钟头过去了,半点信息都没有。我慌了,连走路都能听到心里“扑通、扑通”的。难道宁宁在外闯了祸不敢回家,或者和他的同学跑野外玩去了,这样又全部跑了一遍,仍没半点音讯。帮助我找孩子的邻居又多了十几个,大家骑自行车,也有骑摩托车,打着手电到处找,反正一个壶口镇犄角旮旯寻了一遍,连树林子、废机井房、澡堂、电影院、破棚子都寻了,我的脚都走麻了,靠着门口的石凳上,拉亮灯在那坐着等。嗓子早都哑了,开始不往好处想,眼皮直跳,到了下半夜三四点钟,出去找宁宁的亲邻好友都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回来一个我问一个。你不知道刘所长,那种心情,我几乎能哭出声。”苑素真停了一下,抬起头,眼圈已分明红了,忙用手轻轻揉了揉眼角,定了下神。

    “那以后呢?”刘剑铭掐灭了烟,一旁的甄教导员一直默不作声,停下了手中的电脑,面无表情地看起了报纸。

    苑素真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那一夜我没合眼,坐了一屋子的亲属陪着,孩子的爸爸是天亮时才接到的电话。怕他夜里听说后着急,三更半夜开车回来不安全。我当时只知道想哭,望着案板上的水饺发呆,坐在厨房里一个人吧嗒吧嗒掉泪,男人们在客厅里吸烟议论说话。连派出所都去了三趟,心想,甭再孩子迷路或闯祸,被咱公安局的人碰到,都说没见。这一夜我一辈子最难过,不能去想,一想就。。。。。。”苑素真摇了摇头,身体抽搐了几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静静地滑落下来,忙又拭去。

    “。。。。。。从那以后到今天,再也没见到我儿子宁宁”苑素真啜泣了几分钟后,又断断续续地讲着:“第二天晚上孩子他爸从大庆工地心急火燎地回到家,就是农历8月14的晚上8点多钟。那时实际已收到恐吓信啦,大家都瞒着我,怕我害怕想不开,看见全家人的神情,我连死的心都有。”

    “当时报案了没有?”刘剑铭赶忙问道。

    “唉,报了,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爷爷救孙心切,当晚就按信上讲的送去了钱。具体是谁去送的,谁报的案,我一概不知道,全家的男人在卧室里叽叽咕咕商议,谁也不让往外说。”

    “送去多少钱?”

    “100万。”

    “100万!现金吗?”刘剑铭惊奇地问道。

    “嗯,是现金。用我家的大牛仔帆布包装的,当时孩子的爷爷就说,还是人重要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