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略带同情的盯着杜平安,好似他脑门上迟早得冠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杜平安心惊肉跳的问道,“疯伯,那我该怎么办呢?”杜平安话音刚落,疯伯怒其不争的拿着大烟锅敲了杜平安一记脑门,吼道,“难道还要我这年纪一大把的疯老头教你怎么哄娘子——?!”
“哄娘子——”在这空旷的原野穿的很远,辛子昭的目光像凌迟的刀片,一片片刮着杜平安的肉。杜平安有些畏缩的吞了口唾液,迈开脚步如飞,朝疯伯的茅草屋跑去。
坐在独轮车上翘着二郎腿,吞云吐雾的疯伯瞧着杜平安如此夫纲不振,恨铁不成钢的凑到跟前说道,“对付这样的婆娘,疯伯教你一招!”杜平安急忙将脑袋凑上去,嘴巴里连连感激道,“多谢疯伯提点!”
“任她强来,凭她横。吾自清风拂山岗。”疯伯说的是抑扬顿挫,凭他一身的破布烂装相,加之一脸高人特有的神秘兮兮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杜平安还以为眼前疯疯癫癫的老头要传授他“九阳真经”。
老远就看到疯伯家的院墙上放着一个个圆形的扁蒲,扁蒲里晒满了红色的枣儿,人尚未靠近,便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枣儿的香甜。疯伯将一个个菜筐放到院子里,也不招呼杜平安一行,只是自顾自的端来矮脚凳,开始认认真真剥起青豆来。
杜平安从扁蒲里抓起一大把红枣,又进屋倒了一杯水放在院子里的竹桌上,然而招呼辛子昭坐下来休憩。自己则找了块麻布口袋胡乱的铺在地上,席地而坐,帮着疯伯剥青豆。
看着杜平安快速而熟练的剥着豆角,连表面一层白色的薄膜也没有破坏,疯伯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可惜啊,你这双手不是用来干农活的。”
“疯伯小瞧了农民,再过一百年,那些住在奢华大院里的贵人们都得往这农家小院跑!不仅帮着干农活,还付您钱,美其名曰:体验生活。”杜平安剥着手里的豆角,语气颇有些自豪道。
“哈哈哈哈~~~,你小子脑袋里有十八道弯弯绕绕,说话就是中听。”疯伯咧着缺了臼齿的大嘴巴豪爽的哈哈大笑起来。剥青豆是个清苦的活儿,一坐就是三四个时辰,直剥得太阳从头顶上走出了一个抛物线的痕迹。
辛子昭依靠在竹藤椅上享受着冬日的阳光沐浴,可累的杜平安腰酸腿麻,手指甲乌青了一大片。疯伯从屋里拿出一瓶药油递进杜平安手里,颇有些鄙夷道,“抹抹吧,小心指甲脱落。”说完钻进厨房开始忙活了起来。
厨房间是疯伯的圣地,一般人根本不让进。所以杜平安只能坐在院子里一边抹着药油,一边和辛子昭闲话家常,大部分时候都是杜平安一个人在自言自语。辛子昭站起身松散了一下筋骨,西边已是暮色沉沉。夕阳的余晖照射进树丛深处,一块块石碑引起了辛子昭的注意。
“知道疯伯为什么叫疯伯吗?”杜平安神秘兮兮的压低嗓门低声询问身旁的辛子昭,辛子昭目光依然落在丛林深处,眉峰紧锁。听到杜平安的故意询问,也不回头,淡淡的说道,“不是因为那老头疯了吗?”
“嘘——,你轻点,疯伯的耳朵属夜行性动物,灵光的很。”比你稍微差点,后半句杜平安不敢说。见疯伯在厨房间忙得热火朝天,时不时还吼两嗓子“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论阴阳如反掌保定乾坤。。。。。。。”
杜平安继续神秘兮兮的说道,“那是因为疯伯有位鬼邻居!”满以为辛子昭会好奇的追问,没成想他只是淡淡的“噢”了一声,就再也不吱声,只是锁着眉峰望向丛林里破碎的瓦砾和腐烂的屋脊结构,心头那一丝丝熟悉感愈盛!
“那位鬼邻居时常在月朗星稀的夜晚打着灯笼出来找儿子,一来二去,这里便再没人敢来了,所以十八年下来,造成了如今的荒凉。”杜平安叹息,眼角的余光看到辛子昭紧锁的眉峰愈发的深沉,脚下一阵迟疑的晃了晃。
“桌上收拾一下,准备开饭!”疯伯端着一碗哧溜冒油的红烧肉走出厨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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