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我!”在杜平安看来,作为法医的前身,仵作对人体结构有基本的了解,对这样的小手术应该信手拈来。可惜他忘了,自古以来中国人瞧病崇尚“望闻问切,汤药调理”,如此动刀流血的医术,在此时尚是“旁门左道”,难等大雅之堂。
“我只是仵作,不是大夫,也不是神仙,救不了死人。”梁仵作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话令杜平安气结。
“那你先处理受损的血管,止了血再说,别说你不会啊,看你整天抱着人骨头研究,前后死在你手里被剥皮抽筋的阿猫阿狗不计其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仵作嘛,哪个不想搞搞解剖研究什么的,杜平安了解。可梁仵作不了解,听到杜平安的话,顿时冰冷的脸面能刮下霜来,冷冷道,“你在威胁我!”
“威胁你?!威胁你什么?我拿什么威胁你?”杜平安无辜的摊开双手,一脸的莫名其妙。
“你以为我在做什么?”梁仵作打开木箱,里面一排排整齐的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把把寒光潋滟,锋利无比。杜平安顿觉脖子一凉,想到刚才的无心之语,杜平安无奈苦笑道,“算我多嘴,我想你是误会了。如果仵作都不了解人体内部的构造,那还谈何辨别死因,替死者说话。”杜平安说得认真。
“你真的很特别!”梁仵作盯着杜平安的眼睛许久,他相信人的眼睛不会说谎,于是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紧张的气氛也在顷刻间消散无形。从木箱的底层掏出一些针线药瓶,梁仵作开始了结扎受伤的血管,止血然后缝合伤口,一系列动作娴熟沉稳,俨然是位临床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令一旁的杜平安心折不已。
“然后呢?”梁仵作剪下缝合线,瞧着雪白的手腕处长约五厘米规整的缝合伤口,梁仵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输血!”杜平安知道这种情况要输血,可问题是这里没有验辨血型的仪器。想来想去,为了以后悠哉的小□活,杜平安眼睛一闭,心一横道,“用我的吧!我是万能输血者,要是他命不好,是百万分之一的熊猫血,那只能怪天意如此。”杜平安大义凛然的卷起袖口,露出小麦色的手腕。
梁仵作冰冷的视线扫了眼杜平安的胳膊,然后低头在木箱里翻找了起来,一分钟后,杜平安看到了一节黑乎乎油腻腻的管子,管子的两头都绑着一根比平常锈花针足足粗了四五倍的针管。
“你确定这玩意扎得进去?”面对如此针管,杜平安头皮一阵阵发麻。
“不知道,扎过狗的,没扎过人的。”梁仵作清冷的话令杜平安的心脏猛的一收,顷刻间萌生了退意。可一想到丢了衙差的肥差,以后吃糠咽菜,饱受战争逃亡之苦。。。。。。,杜平安再次心一横道,“来吧!”
梁仵作紧抿的嘴角有些抽动,这是激动的,仵作向来忙的是死人,难得有机会碰活人,还是对方要求的,这如何不让充满研究精神的梁仵作激动万分呢。看着冒着寒光的粗大针管逼近温暖的皮肤,杜平安忍不住手脚发憷的问道,“你这是什么做的管子,卫生吗?有没有消过毒?”
“消毒?”梁仵作不解,还是认真地回答道,“羊肠管,洗净晒干后的羊肠管有韧性,而且密封性能好,这点在一只病死猪身上试过,不会洒下一滴血。”一颗拔凉拔凉的汗珠从杜平安的额头滚落。
“要不先用开水煮沸上四五分钟消消毒,没有开水,用烈酒也成——,啊!”杜平安一步步退到墙角,哪知道这梁仵作的力气不小,下手又准又恨,杜平安只觉得手臂一疼,鲜红色的血开始缓缓流进羊肠管中。
“但愿不要得败血症才好~~~”倚靠在墙角的杜平安摇头苦笑,梁仵作盘腿坐在一旁,眼睛紧紧盯着正在输血的两人,以往昏暗阴冷的吊白眼此时流光溢彩,熠熠生辉。手旁一字摊开笔墨纸砚,每隔半分钟,便在纸上“哗哗”急速记录着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