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的事情发生了,刚刚还是圆圆的太阳,瞬间就像是化开的胭脂般,铺染了整 了天际,绯红,绛红,绛紫,各色光缕交错叠艳,如同波浪翻滚似的,彩云越压越低,那样的绚丽在人的头顶滑过,各色的云朵也仿佛触手可及。
白日丽飞甍,余霞散成绮。
也总不够来形容眼前美景带给蝶眸的震憾。
金漠南拉起呆呆的蝶眸,跨上了台阶。
阶上白鹤乍见人来,并不惧怕,反而仰起高傲优雅的脑袋仰天长鸣,似是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两上爬到最后一阶,累得额头上的汗珠子簌簌直往下掉。
闲鹤山庄的偏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垂髫小儿走了出来,拿两丸黑珍珠似的眼晴瞧着他俩,奶声奶气地问道:你们是谁,敢擅闯闲鹤山庄。
蝶眸从怀中取出一块通身白透莹润的刻兽纹玉饰冲那孩子道:乖孩子,把这个拿与你家主人吧,他定会见我们的。
那小儿接过后,道:你们在外稍等片刻、说罢,退进门内。
蝶眸用手支着下巴,面带疑惑地问道:这块玉管不不管用啊。
金漠南看着她,摇了摇头道:这是我上次趁 华宥出门时,佯装乞丐从他身上偷来的,既是他随身携带的,想必十分重要吧。
两人各揣心思在闲鹤山庄门前来回地徘徊。
那块玉上刻了个庄字,蝶眸灵机一动,心里已是备好了说辞。
待得片刻,偏门又开了。
还是那个垂髫小儿,蝶眸抢上前去问道:小孩儿,你家主人肯见我了么。
垂髫小儿不满地看了她一眼,稚声道:我有名有姓的,你不要老是叫我小孩儿。
蝶眸愣了一下,笑问:那敢问尊姓大名。
小儿字正腔圆地说道:我叫竹暄,是我家主人起的名字,你可要记住了。
蝶眸表情严肃地朝竹暄作了一个揖道:竹暄这个名字,我会牢牢记得的。说完,她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以掩冲到嘴边的笑意。
竹暄没再搭理她,转身说了一句,“你们随我进庄吧。”
闲鹤山庄在外面看起来已是雄浑壮观,进得庄内,碧瓦朱墙连绵不绝,画檐流岚,翠水凝香,天际浓绯殊色,染尽华屋丽宇。
白玉回栏迂回纵横,竹暄带着他俩绕来绕去,拐来拐去。
看似简单的路,实则暗藏玄机,若是不懂其中机窍的人,多半是有进无出了。
转了几个弯后,他们面前出现了一条青石板路,两边密密地种着青竹,竹木深处小溪潺潺,尽头竟是一座山峰,一条白练似的瀑布直直挂在那里,瀑布前面有座亭子,外面挂着紫色冰绡纱,一个若有似无的身影隐在里面,想必就是华宥了。
两人与竹暄一起走到亭子前,竹暄朝亭中人行了一礼道:公子,人已带到。
“哦,知道了,让刚才那位拿 玉的人留下,我不见多佘的人,”亭中人嗓音颇为慵懒闲散。
蝶眸与金漠南交换了一个眼神,金漠 南点了点头,随着竹暄去了。
蝶眸冲着亭中朗声道:在下有缘捡到公子的玉,今日若能再一赌华公子的风姿,实乃平生之幸也。
亭中人半响未语。
蝶眸暗掐了一把自己的腿肉,继续说道:公子,自从那日见过公子之后,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梦里日里都是公子的身影,以致食不知味,相思成狂,我一番心意,还望公子成全。
这番话,是她斟酌了又斟酌,才决定见着华庄时说的,他不是断袖吗,应该很受用才对。
“你给我进来,“华宥这五个字几乎是一个字 一个字从唇缝里蹦出来的。
蝶眸心中一喜,这华宥果然感动了。
她揪起紫色绡纱帐,一个白衣纶巾的男子背对她而立,明明人在眼前,背影却像在九重天外,飘渺而又空灵,像清晨刚升起的薄雾,还未将他仔细地收入眼中,又怕一个恍神,他就消失不见了。
华宥扭过头。
很多年以后,蝶眸都无法忘记。那是一张怎样美丽绝伦的脸。他慢慢地走近她,整 个身子都贴在了她身上。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她下意识地护住了胸部,他邪魅地谑笑道:你可是想做我的好朋友。
她点头又摇头,华宥突然放开了她,语气森泠,“你以为穿上男人的衣服,就能骗得了我吗?你来闲鹤山庄到底有何企图。
这么轻易就被人识破了身份,蝶眸很是挫败,幽幽地看着华庄道:你,喜欢男人吗?
华宥一张脸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很是无语的模样。
他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回答她,”那些都是传闻,我喜欢我喜欢的女人。“
蝶眸心里叹了口气,他既无龙阳之好,那她和金漠南的计划岂不是付渚水流了。
华宥见她神色古怪,心中已是猜到,她是因为知道他没有别样的癖好之后的失望。
这让他心里十分不爽。
他双手一拍,竹林里走出来七个穿红衣的小孩儿,手里各执着一支黄澄澄的,像人死后脱了皮肉的骨爪一样的武器,
华庄指着蝶眸道: 你们几个把她先关到暗窑里去,她什么时候肯说实话,就什么时候放她出庄。
几个红衣孩子目露凶光,把蝶眸团团围了起来。
华宥人随意地倚在栏杆上,欣赏着近前的暮色山水,仿佛身旁的人和事物都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蝶眸瞅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孩子,打了个泠颤,说他们是人,她还真不相信,空洞的双瞳,没有表情的分外苍白的脸,一个个跟没生气的木偶娃娃一样。
他们一步步朝她逼近,带着死人的气息,蝶眸也摆开了架势,眼光却落在了华宥身上。
红衣孩子动作一致伸出骨爪扑向蝶眸,他们脸色僵硬,身段却极其灵活。
蝶眸泠不防被抓了一下,衣服“嘶”一声划开一个大口子,玉一般的皮肤登时血肉模糊。
她忍着痛,轻转回旋,巧妙避开了那些孩子的攻击。
七个孩子每次都是一致地动作,一致地招式,若是一个一个地打肯定费力,若是只与其中一个周旋,必对她有利无害。
她看准一个功力稍弱的孩子,猛地向他出击,动作凌厉迅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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