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道:洵儿你就不用再去祠堂了,你娘的病。大夫怎么说。
桓洵眉头略蹙,“大夫说,母亲体内寒气聚存,心内绞痛。脉博缓慢,,都是这两年慢慢攒下的病。
桓数眼底微漾起一丝不解,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来照顾她。
桓洵把药放在父亲手里,眼中隐有担忧。
桓数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为父亲自照看,你不放心。
桓洵忙道:孩儿没有这个意思。
桓数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娘不会有事的。
桓洵只得随众人离开了屋子。
屋外,明月皎皎,桓洵走出雪舞居。
那道银钩在孤寂的夜空中发着银白色淡淡的光亮,乌檐白墙,芭蕉萧影,小桥流水,繁花似锦。白日里为人所吟诵不止的江南韵致,此时,影影绰绰地像是无数虚浮在暗夜里的鬼魅。
母亲的病仅两年时间就成如此趋势,府中的大夫是不肯说实话的,行露必须得回康州了。
多年的隐忍到此为止。
蝶眸在青园等了桓洵快一个月了,都不见他回来,表面虽是一副泠静沉着的模样,心里却有些急了。
她把那些红豆串成了两条手链,只等着桓洵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她如同城隅下的静女,揣着满满的心思,欲把相思付于那位她等待的人。
天气近来凉爽了许多,翠翠的叶子少许都开始变成了浅黄色,经了夜风,早晨醒来时,庭前竟已有落叶。
蝶眸推开竹门,一眼望去,小山下的灵光城澄湖如玉,水田菜畦阡陌交错,袅袅炊烟升起。
炊烟,她突然想到,现在是早晨,即使现在有人做晨饭,那烟也太浓了些。
接着,城中又有几处陆陆续续冒起了烟,黑滚滚的浓烟中,隐可看到红色的火苗。
她顿觉此事蹊跷,便下山到城中探其究竟。
城中人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蝶眸拉住一个过往的小贩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贩唉声叹气道:也不知是谁这么缺德,把城中几处药铺善堂给烧了。
蝶眸曾记得谁提过桓洵在安城也有经营药铺酒楼。
莫非这被烧的地方也是桓洵的产业,她心里一颤,她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桓洵。
过往的人群中有几个人频频向蝶眸望去,其中一个人用确定的眼神示意其它人,那几个人便慢慢地将蝶眸包围了。
蝶眸早已注意到这几个人,略一思索,就迈着步子往人多的地方挤,那几个人也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她。
她的额头渗出了一丝泠汗,不禁加快了步伐,心里想着怎么才能甩掉那几个人。
街道两旁都是卖各种小吃,杂货的小摊子,热热闹闹地挤做一团,她回头看了看那几个一直尾随其后的男人,灵机一动,走到一处卖肉的摊子前,摊主一身肥肉,手挥大刀,看起来是个不好惹的主,她悠悠地走过去,趁其不备,抬脚踹翻了猪肉摊子,转身飞快地跑了。
摊主正在切一根猪胁骨,泠不防地摊子让人给砸了,气得脸上横肉一颤,提着刀大吼一声道:兄弟们,俺李孢的摊今天让人给砸了,都给滚出来。话声刚落,斜刺里呼啦啦冒出一帮人,个个生得再世钟馗模样,吓得路人纷纷避开,摊主一指蝶眸跑的方向道:把那个不怕死的给俺追回来,俺李孢定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蝶眸提着裙子在前跑,后面一群人或提木棒,或提砍刀,或拿鞭子,浩浩荡荡地后面追,灵光城的街道顿时鸡窜狗吠,惊叫声,咒骂声,东西摔在地上的啪啦声,合在一起比庙会唱戏还热闹。
她不时回头看情况,几个跟踪她的人其中一个越过李孢他们,眼看就快要追上她了。
蝶眸暗自一笑,停下了脚步,闪在路旁,指着那个人大声叫道:卖肉的大哥,刚才就是这个人踢翻你的猪肉摊子的,我瞧得可清楚了。
李孢刚才也没看清到底元凶是谁,他本就是个头脑简单的粗人,经蝶眸这么一指证,便一拥而上,把那人堵了个严严实实。
蝶眸抚了抚还在揣揣乱跳的心口,做了个鬼脸,不敢再多做停留。
她在小山脚下,见青园上空冒起了黑烟,这一惊非可,她几乎是奔跑着到了青园门口。
刘瑜把昭晰搂在怀里安慰,无暇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便快步走进了青园里,刘瑜欲加阻止的手势停滞在了半空。
建造青园的材质以竹子为主,竹子为木,遇着了火苗,很快成势。
她冲进自己的屋子,忍受着浓烟的呛袭,来到梳妆台前,拿起放在菱花镜前的妆奁,打开来看,那对红若血滴的红豆链子丝毫未受损。
她欣慰地一笑,把妆奁抱在怀里,猛烈的火势已把整个屋子包围了,甚至有点点碎碎的火星儿溅到了她的衣裙上,她徒手扑灭身上的火,每往前走一步,都如走在炭火之上,头顶烧焦的梁柱不断地掉落到地面上,她前无出路,后无退路,口中鼻中吸入了不少烟灰,屋子里能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了,她掩 住口鼻,身子匍匐在地上,缓缓向门口爬去,她不能就 这样死去,绝对不能。
她强撑着一点点消散的意识,离门外还有几步了,恍惚间她看到刘瑜和一个人焦急地闯了进来。
刘瑜和那个人都盖着浸湿的棉被,她才看清那是桓淇,桓淇先来到她的身边,把棉被盖在她的身上,和刘瑜一起架着她迅速走出屋子。
昭晰见他们三个人都安然无恙地走出来了,快蹦出嗓子眼的心才放了下来。她快步走上前去看蝶眸,蝶眸本来雪白的肌肤被烟火熏得黑乎乎的。桓淇回头看了看已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青园道:这地方是不能再住了,我是桓洵的三哥桓淇,两位就先随我到康州吧,到了康州,五弟会自会另行安排住处给你们的。
刘瑜拱手作揖道:今日多谢三公子舍命救了姑娘,若然姑娘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不知道如何跟五少爷交待。
桓洵眼光落在刘瑜身上,带了几分审视。
蝶眸此时被凉 风一吹,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发现自己正被桓洵紧搂在怀里,脸上腾地一热,她欲推开桓淇紧攒在她腰间的大手,怎奈,他似乎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当着昭晰和刘瑜的面,她越发觉得尴尬,眼珠一转,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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