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说:宝儿不要再调皮了,是不是想以后我们住得地方都脏兮兮的呀。辛彤会意,连推带搡地架着宝儿走进了铩羽宫。
遥远的天际,璀璨的金星升起后,其它星辰绕着它也依次闪烁起来。
三人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铩羽宫打扫干净,除去厚厚灰尘之后的铩羽宫,看起来十分的玲珑精致,器物摆设,一花一木,无不匠心独运,别有心思。
辛彤和宝儿把破旧的锦被绣褥抱了进来,辛彤尴尬地说道:雪夫人今晚恐怕要委屈一个晚上了,奴婢把这些都浆洗了,明天晾干了,才好使用。宝儿也甜甜一笑,“我也来帮姑姑洗吧,”蝶眸笼烟秀眉拧在了一起,刚才辛彤和宝儿去少府领取寝具,她回来后,她就注意到辛彤手上原先带着的一对绿玉镯子不见了,心里着实感激辛彤,若不是辛彤,就连这些也是没有的。
明烛暗窗下,蝶眸反复抚弄着手中的玉佩,这块玉佩上刻着一只似凤而非凤的鸟,羽尾处借了玉本身原有的深绿色精琢刻就,纤毫毕现,晶绿剔透,宛然如生。蝶眸心思豁亮,原来是她。
这条躲在暗处吐着信子的蛇从一开始就不能容忍她的存在,”忘记你在宫里还有亲人吧,”这句话不是没有由头。她和妹妹自小两种心性,妹妹看似安静的外表下,却有着一颗过于争强好胜的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小时候为了一个别人家的玩偶,可以把一个无辜的小女孩推入河中,事后还能装作若无其事,如果不是她救得及时,那小女孩恐怕已死于非命。因为此事,妹妹从那以后,逐渐和她疏离了。
她这个妹妹如同鬼魅般可怕难测。
窗外,明月洗玉阶,光辉泠溶溶。辛彤和宝儿在用木槌捶打着那堆浆洗好的旧被褥。
蝶眸心里起了一圈涟漪,平平静静地在宫中看春花秋月,细水长流,了却佘生,这点私心恐怕也难以成为现实。内心深处,君子如明月,犹记得那天她为他眺那支凤舞飞雪,他眼中涌出的忧伤,甚至带了一丝丝的恨意。 那样的他,触动了她心底最深的悸动,
月儿悄悄又向西移了几分,宝儿揉了揉困顿的眼晴,辛彤温声说道;宝儿,你去睡吧,剩下的只需再过一次水就可以了,我一个人就行。宝儿略带迷糊地应道:姑姑,我和你一起洗,我不想小姐明天还要睡在桌上子。辛彤暗道,这丫头难得这么倔强,于是,也就宝不再说什么了。
日头越发地暖和起来,缩在角落里的花花草草也冒了嫩尖。
宝儿拿着细密的杨桃木梳蘸着水给蝶眸梳头,一头乌发泛着深黑蓝色的光晕,攅在手里流光水滑。宝儿眼珠一转,歪着脑袋笑说:我给小姐绾个双鬓,再穿上那套从家里带来的浅青色素绢纱衣。我去幕容府当丫头时就听人说幕容家的女子擅舞,咱们铩羽宫也没人来,小姐给我们来上一段,我们也乐呵乐呵。
房檐下坐着给蝶眸绣荷包的辛彤把这话听了去,放下手中的活计儿,笑盈盈地走了进来,和宝儿一唱一合地说雪夫人国色天香,必定一舞倾倒众生。蝶眸拗不过她俩人,只好邃了她们的意。
待蝶眸换好衣服出来,宝儿和辛彤即使天天对着蝶眸,也不禁看呆了。
只见她宝鬓双绾,长长的发带飘扬,浅青色素绢纱衣广袖做成扇状,裙摆层层铺开。颇有临风之情,怡似白荷倚绿波,风拂玉梨花。
蝶眸莞尔一笑道:这舞最讲究的是配乐,这乐若配得妙,与舞才会相得益章,咱们这儿现在乐器是没有,歌声也凑合。她眨了眨眼,“你们两个谁来高歌一曲。”宝儿吐了吐舌头,道;我什么也不会。辛彤干脆地应和,“我年轻那会儿也喜欢唱个歌,弹个琴什么的,今儿不怕你们笑,就卖弄几句吧。”
宝儿连声说好。
片片刚开的桃花随着风飘到铩羽宫,蝶眸踏着落花摆好姿势。
辛彤唱道:
娉婷扬袖舞,阿那曲身轻。
照灼兰光在,容冶春风生。
阿那曜姿舞,透迤唱新歌。
翠衣发华洛,回情一见过。
歌声曼殊,舞亦翩跹。清泠的铩羽宫顿时有了生气。歌声飘出了铩羽宫,顺着宫外成排的青柳传得很远,很远。
凤翔宫重重的帷幕隔绝了阳光,幕容蝶颜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台上一株开得水碧修茂的水仙,一片阴影投在她的周围,她苍白美丽的脸罩上了一层霭色,那两个废物真是不中用,不仅事情没办成,还把她的玉佩给丢了,她暗底里找了将近一个月了,都一无所获,那两个人让她给秘密处置了,那块玉本是未进宫前在幕容府时佩带的,即使被人捡到,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只是姐姐的功夫,她不能不忌惮些。
”娘娘,夕烟殿妍美人来了,”幕容蝶颜嗯了一声,凤翔宫大宫女兰藉忙上前扶着她到前殿。
前殿中,游芷妍站在那里,静候着皇后的到来。
她已不是第一次踏入凤翔宫了,可每次来,她都要感叹这里的奢丽宏伟。
幕容蝶颜从檀木雕花绘百花图的屏风后转出,游芷妍行礼道:皇后万福。
她端然一笑说:起来吧。行止举步间,头上珠钗纹丝不乱,她在凤榻上坐定,不经意地打量起游芷妍,只见她一身桃红色对襟流云裳,腰束葱绿色双环四合如意绦,头戴景泰蓝镶红珊瑚如意金簪,耳中翡翠滴水坠。脸若春花,鲜艳欲滴。只是一双眼睛过于污夸了。
游芷妍不敢与皇后照面,佘光斜撇,第一次皇后带给她的是惊艳,这半个月不见,只觉得她柔婉的外表更添了几分凛然。
她入宫有些时日了,皇上对她算是宠幸有加的,但皇上似乎更偏疼着白语冰。这让她心里存了芥怀,白语冰与幕容蝶羽气质肖似。若是有一在皇上见着了幕容蝶羽,她不敢想下去,从皇后对待亲妹妹的态度来看,或许皇后是她在宫中的一个依靠呢。
幕容蝶颜瞧着她几番转换的神色,不知她今天来是为何故,便问道:妍美人,今日来凤翔宫不止是给本宫请安这么简单吧。
游芷妍眉眼低垂,委屈地回道:臣妾是有苦难言啊。
幕容蝶颜哦了一声,“妍美人有何委屈,尽管说出,本宫会为你做主的。”
游芷妍语带愤慨地说:我与蝶夫人住得是最近的,今日我本来在宫中研习针凿女红的,这活儿最注重的就是心静,哪知蝶夫人好大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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