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又是一个孤月式的阵法,队形变幻迅速竟毫无破绽之处,袁行涯不禁心内感叹,桓渊治军严谨,又熟悉兵法,只怕文韬亦好,若是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蝶眸瞳光幽幽锁住桓洵,黯淡天光里,他云淡风轻的表情下有着太多的不甘和自我,面对父兄,他如履薄冰,这样小心翼翼地活着,即使心中有丘壑抱负,即使文韬武略,在外人面前都化做一副浪荡脓包的样子,她为他惋惜。
袁行涯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低声说:桓洵绝非池中物,你不用过多为他思虑,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以他的性格必然也会做到。
蝶眸侧头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袁行涯笑了笑,“你刚才眼睛一直黏在桓洵身上,又是一副担忧万分的神情,我很难不猜中。”蝶眸脸上立时一片妃色,头一扭,也不言语。
桓渊演练完兵阵,目光炯炯地看向桓洵,抚着手中的枪道:从汉时起,匈奴就不断地侵扰汉边境,汉初前期,一直奉行黄老之学,无为而治是那时政治主体,为的是休养生息,所以和亲成了稳固政权的根本。武帝性格强悍,这套体制在他眼中自是不合时宜,卫青,霍去病,李广,这些名字就算听来也让人满腔热血,更遣论像他们一样活着,那时,大汉帝国是多么骄傲地屹于四海之内,二哥这辈子只有一个愿望,说着,他看向了北方,眼中隐含泪光,有生之年,可以看到我南缙王朝统一北方,复我江山。桓洵似被他感染,也顺他的目光看去,天色混沌,云越压越低,似要把这秀丽河山吞噬,几面高竖的军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桓洵似下了决心一般说道:我与二哥一样的心思。
桓渊一只手搭在桓洵的肩上道:二哥不会看错人的。
角落里的袁行涯和蝶眸由于隔得远,也听不不大清楚他们都说了什么,可桓渊搭在桓洵肩上的那只手,她倒是看清楚了,难道真的是兄弟情深,正在思量间,一个士兵喝道:你们两个是什么人,躲在这里干什么,他俩同时吓得一哆嗦,还没来及辨解,就被几个人押着带到了桓渊面前,桓渊看着他俩,却带着几分怀疑地看定了桓洵,桓洵喜怒不辨,淡淡开口:我这两个随从一向贪玩,今天来此恐怕也只是图个热闹,二哥军纪严明,犯了错当然该罚,可他们总比不得常年受训的军人般骨硬心坚,还清二哥看在五弟的面上,杖责几下,算是惩罚吧。
桓渊不置可否,想了一会儿,说道:若不罚他们,有失军威,那就杖责十下,给他们一个警告吧。
蝶眸眸光一瞥,心思百转,刚听桓洵说话,不禁不替他们求情,还主动要求桓渊惩罚他们,心里很不舒服,这会儿倒回过味了,桓洵若不这样提点他们都非军人,所以不必以军人的规格要求他们,恐怕他们不死也残了。
十下杖责虽说不重,但也是几天下不了床的,袁行涯是个大男人,那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可苦了蝶眸了,她伏在床上,又不敢过多地翻身,汤药吃食都成问题,当她从校练场一路被抬回自己的屋时,就一直皱着眉。
晚上,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花,蝶眸无聊至及,肚子不知跟她抗议了多少回了,她也很无奈的,又不好意思再劳烦刺史府中的下人,萦性闭了眼晴数星星,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她数到一百的时候,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她头一偏,待看清是桓洵时,小心肝咚咚跳得很有节奏感。
桓洵还是泠泠淡淡的,他端了一碗白粥,坐在了床边,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到蝶眸的唇边,蝶眸腾地红了脸,从小到大除了他爹还没有其它的男人喂她吃饭,桓洵见她半响没动静,有些烦烦地说:你若是不吃,我就倒掉了。蝶眸一听,一口含住了勺子。烛光摇曳,窗外雨声澹澹,桓洵面色露出几分温柔和紧张,他也是第一次这样做。蝶眸被他喂着吃了不少,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多话,桓洵静静地听着,不时用帕子擦去她嘴角的饭渣,一顿饭吃完,她竟沉沉睡去,桓洵扯过被子,替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放轻了脚步,走出屋子。
本文纯属虚构,若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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