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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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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雪舞(1)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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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桓洵负手立在堂中,泠泠盯着地上跪着的几个人。

    碧芹眼睛肿得跟桃子似子,她在桓洵身边将近十年,自然清楚他的脾气,表面越是平静,越是一言不发,就越危险。

    “六个人都看不住一个人,每人二十棍,自己下去领罚吧。“

    碧琴怀疑自己听错了,五少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慈悲为怀了。

    七月的天瞬息而变,刚才还是阳光明媚,这会儿雷声乍起,看来一场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桓家,杨家,宁家,那一个是好对付的,他需要培植自己的势力,就要施仁经营人心,

    碧芹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心里那句,姑娘会不会有危险。

    “琴儿,三日后,我们回康州,”

    哦,少爷,你说什么。

    片刻的安静。

    咚一声轻响。

    碧琴挠着头,嘟着嘴,心里嘀咕,你不高兴,我就得每次吃嘣枣啊。

    蝶眸被人拎进马车后,有人用手帕迅速捂了她的鼻子和嘴巴,一股香味麻痹了她的知觉,那是幕容家族特制的迷香——蝶遗香。

    也不知过了多久,醒来后的她眼前一片漆黑,是蒙了厚厚一层黑布的缘故,她被人押着,下了马车,七拐八拐地,到了一个地方后,所有人停了下来,一股淡淡的花香扑面而来,是上好的胭脂香味,凭感觉她是到了一个女人的屋子里。

    她脸上的布被人扯下,刹那剌入眼中的光让她一时没适应过来。

    缓了一下,睁开眼,她的正前方,一个女子斜倚在软榻上,一身白色绢纱衣,宽大的裙摆逶迤曳地,乌发只用一串珍珠随意束起一撮,其佘的散于榻上,肤如雪莲般白澈,其质水遇之成冰,雨遇之化雪,神色倨傲泠淡,眉眼依稀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屋里不用蜡烛,十几盏白色琉璃罩里盛着鸡蛋大小的南海月光明珠,宽敞的屋子即使在黑夜中也亮如白昼,几棵白色珊瑚与月光明珠相映,辉煌灿烂,整块的和田羊脂玉打磨的桌椅,颗粒大小一致的珍珠串成的珠帘,地上铺着凿着白莲的玉砖,让人莫不以为是到了海里水晶宫。

    真如传闻一样,桓数对她是相当的宠爱,整间屋子虽以白色为主,但家具器物无一不是精贵绝伦。

    此人想必就是桓洵的母亲幕容飞雪了。

    不负灵光城第一美人的称号,果然如仙似幻,高贵泠傲,绝色倾城。

    幕容飞雪纤手一扬,示意左右众人退去,屋里只剩下她和蝶眸。

    “侄女,见了面也不叫声姑姑,幕容曜这个叛国贼教出的女儿也是个不知礼数的。“

    脆如风铃的声音里漫是轻蔑的语气和深深的怨恨。

    虽然不清楚她和父亲之间有什么样的恩怨。

    可是见她如此言语刻薄父亲,也是断断不能容忍的。

    蝶眸微微一笑,“礼数不周全是侄女的不是,可也不能全怪在侄女身上,侄女还未出生时,姑姑忙着在灵光城与人争抢红绡,也没时间寄得家书,让我认识认识姑姑,姑姑,您说是吧。“

    ”红绡“两个字显然戳到了幕容飞雪的痛处,她肩膀微颤了一下,随即从榻上站起来,缓缓移步到蝶眸面前。

    冰泠的眸子仿佛冬天的风沁入心底,蝶眸不禁觉得凉意横生,幕容飞雪轻启朱唇,脸上闪过一丝泠笑。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如果我告诉你,贺兰慎现在已是北绥的皇帝,一个月前,他讣告天下,定王妃突发急病殁了,下个月,他就要立幕容家的二女儿幕容蝶颜为后了,幕容曜用两个女儿换来个大司马大将军来做,真是权倾朝野,风光无限啊,你现在感觉如何。

    她故意将风光无限四个字拖得冗长,她的目的达到了,字字尖戟,将本已残破的心剜得没有一处不是血淋淋的。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幕容飞雪的屋子的。

    她使劲地揉搓着眼睛,她多么希望泪水汹涌而至,至少她清楚自己是痛苦的。可是,一滴也没有,她突然想笑,竭斯底里地笑,一个棋子而已吗?

    桓洵把马交给老早就等在桓府门外的仆人,大步跨进府中后,嘱咐碧琴不用再跟着他了,碧琴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他朝着雪舞居的方向走去,许久未给母亲请安,不知她是否生气。

    脚才刚踏进雪舞居,待女们就忙着去通报了,还不忘对他抛个媚眼,他眉眼含笑,似是习以为常了,也只有到了母亲这里他才会放松下来。

    打量着雪舞居里的布置,他皱了皱眉,这里还是一如既往地静泠生寒,明明盛夏时节,这里却比深秋暖不了多少。

    “洵儿回来了,”

    幕容飞雪从珠帘后转出,一脸的笑意,神色盈然若春风。

    看着自己的儿子不过在灵光城呆了两个月,皮肤晒黑了,脸颊也瘦削下去,一身的尘土味浓重。

    她心疼地抚着桓洵的脸,嘴里念叨着,“瞧瞧,这都瘦成什么样了,今晚就在雪舞居吃食吧。”

    桓洵点了点头,旁边伺候幕容飞雪的贴身待女阿螺打趣道:三少爷,您要是再不回来,夫人准得巴巴地成了望儿石了。

    心情豁朗的桓洵扶着母亲坐下,对阿螺说道:螺姨,今晚一定不能少了那道芙蕖蒸鸡。

    阿螺笑道:知道少爷喜欢,早早就把那早上开得荷花荷叶摘了,放在冰水里浸着呢。

    知道他们母子有许多话要说,阿螺识趣地找了个借口退下了。

    桓洵也坐在了玉椅上。

    幕容飞雪神色凝重地说道:你父亲行动失败了。

    “哦,我知道了,“桓洵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就是失败了问题也不会多严重,那上头坐着的是个傻子,向来任由桓家搓扁捏圆,挟天子以令诸候,总比谋朝篡位的名声好听的多,杨恪一介文人,虽说对桓家威胁不大,毕竟三朝元老,威望还是在的,对于父亲来说,舆论比千军万马来得可怕,时机还不成熟而已。“

    幕容飞雪手支着头,半躺在白锦素缎软靠垫上,会心地一笑,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蝶眸把头发挽成双鬓,用绿丝绦固定,穿上桓府丫环的淡绿色服饰,闲闲地在回廊里散步。

    那日,她折回幕容飞雪的屋中,想好她不管用怎样的话凌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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