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衙门大殿门口,大皇子祁毓章负手而立,六皇子祁毓轩在其稍后位置肃立。
大皇子头也不回地开口说道:“六弟,石原海此次一跃而成三品,你可知是谁向父皇举荐的此人?是你吗?”
六皇子答道:“并非小弟特意举荐的石原海,只不过赈灾归来后,我在奏折里的确提到了他,说他在救灾赈济中表现突出,救助灾民尽心尽力,并无夸大其功劳。”
大皇子微微一笑,说道:“无妨,我只是随口问问,不管是谁举荐的此人,只要不是老三就好!”
六皇子松了口气,随即问道:“大哥莫非怀疑他是三皇兄的人?”
大皇子沉吟说道:“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祁毓轩说道:“大哥的担心怕是有些多余了。”
“哦,何以见得?”大皇子追问道。
“我曾听冉轶成私下说过,在扳倒段家的事件中,墨剑是被石原海擒获的,并非隋朝云,而且,截获段家银两一事,也是石原海所为,只不过被隋朝云将功劳据为已有罢了。怎么,大哥不知道实情吗?”
大皇子轻咳一声说道:“隋朝云竟敢连我也欺瞒了,实在是该死!”
六皇子趁机说道:“石原海显然是有意投靠大哥,不然他也不会整治段家了,幸好三皇兄并不知道此事,不然,他若整治石原海……”
“他敢?!”大皇子气哼哼地说道,“我好歹也是大哥,而父皇对老三又颇有看法,他若再敢胡来,我一定让他好看!”
“当然,别说父皇已有意立您为储君,就算没有父皇的支持,单凭大哥的实力,也一样能控制住三皇兄,不然,小弟也不会来投靠大哥了。”
大皇子呵呵一笑,说道:“你倒是实话实说,既然说到投靠,空口白牙的难免没有诚意。”
“那大哥的意思是?”祁毓轩疑惑地问道。
“父皇现在龙体欠安,久不理朝,你掌管户部,今年各州府上缴的税赋是多是少,你心里总要有个数吧?”
六皇子一愣,随即恍然说道:“小弟明白了,各州府税赋到底是多少,大哥说了算。”
大皇子哈哈一笑,随即问道:“石原海怎么还没到?”
话音未落,便有护卫前来禀报:“吴阁老、严阁老和石原海大人已在衙前落轿。”
大皇子摆摆手,说道:“知道了,引石原海前来参见本王!”
护卫答应着走了,不一会,便见吴阁老、严阁老和石原海匆匆走了进来。
两位阁老在前,石原海紧随其后,来至大皇子和六皇子面前,两位阁老当先跪拜,说道:“下官参见大皇子殿下、参见六皇子殿下!”
石原海见状,也连忙跪倒在地,说道:“义安县令石原海拜见大皇子殿下、拜见六皇子殿下!”
大皇子出乎意料地在两位跪着的阁老中间穿过,径直来到石原海面前,笑呵呵地搀扶起石原海,关切地说道:“石大人免礼!石大人是国家功臣,本王久闻石大人功绩,只是素未谋面,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气度非凡啊!”
石原海连忙谦恭答道:“大皇子殿下谬赞下官了。”
六皇子上前搀扶起两位阁老,然后也走到石原海面前说道:
“石大人,安州一别,今日相见,你好像比那时胖了!”
石原海躬身说道:“下官见过六皇子殿下,赈灾过后,下官睡得安稳了,吃得也比那时香甜了,的确比那时胖了些。”
大皇子哈哈一笑,说道:“石大人请随本王到大殿就坐,略微休息一下,本王已经吩咐下去,在京城最大的鸿雁酒楼备下了几桌酒席,为石大人接风洗尘!”
“下官何德何能,岂敢承蒙大皇子殿下如此厚爱?”
大皇子笑道:“石大人不必自谦,若非父皇龙体欠安,父皇定会亲自召见石大人的。如此善待石大人,一是本王求贤若渴,爱才心切,二来也是秉承圣意罢了!”
六皇子也说道:“是啊,大皇子殿下在父皇面前力荐石大人,就是想让石大人这样的栋梁之才,为朝廷社稷多尽几分力量罢了!大皇子殿下慧眼识人,是朝廷幸事,更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对六皇子的恭维之言,大皇子甚是受用,他哈哈大笑着,拉着石原海的手,迈步向大殿内走去!
…………
冉轶成并没有进入吏部衙门,看着石原海与众官员进了吏部衙门之后,安心立刻凑到他跟前说道:“将军,怎么没见石公子啊?”
冉轶成也是一脸的困惑,他摇摇头没有说话。忽然,他想起了卢师爷,于是,他立刻兜转马头,对安心说道:“回城门!”
安心立刻会意,站在马上把手一挥,御林军士们立刻纷纷上马,立时,马蹄声起,在路上行人连滚带爬地惊慌避让中,冉轶成率领马队向南城门加鞭而去。
不一会儿,马队便回到了南城门,可冉轶成并没见到卢师爷身影,也没见到从义安护送石原海来京城的那十名衙役。
冉轶成询问守门将士,有守门官向他禀报,那十名衙役和那名姓卢的师爷,已经被送往吏部驿馆。
冉轶成听罢,立刻又率马队向吏部驿馆疾奔而去。
很快,冉轶成便在驿馆之内找到了卢师爷。
卢师爷拜见过冉轶成之后,冉轶成便急急问道:
“卢师爷,石公子为何没有随石大人进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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