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倾看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一碗,不禁柔声嗔道,“饿成这样,你是几天没吃了呀?”。
而后语气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算了,还要吗,要不要我再去盛一碗?”
以翰一把拉住落倾的手腕,不让她起身,“坐着吧,陪我聊聊,”他顿了顿,“你就不问我这几日为什么这样吗?”
落倾摇摇头,“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和我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当日我也问你同样的问题,你说,要说的时候自然会说,所以不必问,不是吗?”落倾婉婉一笑,宛如山间的的溪涧般纯粹,如栀子花般淡雅。
“你还记得呢。”以翰松开落倾的皓腕,笑道。
“总之,不管怎么样,以后不要折磨自己,因为身边还是有很多人会担心你的。”落倾认真地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
她的眸子清亮,清澈得似乎可以一望到底,在其中还映着自己的样子。
想着,以翰突然不愿把以滦的事告诉她了。
她应当是峰顶的雪般,不被任何凡世的脚印所玷污,永远保持那份纯白的。
何必用这些无关的事去让她不悦呢?
“发什么呆啊,我和你说话呢。”落倾颇不满地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以翰点点头,算是答应。
“天色不早了,我派人送你回去吧。”以翰起身看了看窗外,阳光的颜色已变得微醉,静静地笼罩着周围的一切,显得肃穆而美好。
一切就让它都过去吧。
“我已经让烟儿回去告诉凌少爷,我这几天不回去了。”落倾抿了一口茶,若无其事地说着。
“什么?那你……”
“在你病好之前,我就住在这了,不然你又不吃药怎么办?难道让宣蓉他们担心死吗?”落倾侧歪着头,嫣然一笑。
“不用了,药我会按时吃的。”以翰情不自禁地将手抚上落倾的脸,郑重地承诺着。
落倾有一刻的恍神,没有逃避。
以翰顺势轻轻将她揽进怀里,闻着她发间的淡淡幽香,嘴角扬起着一丝满足的笑意,他在她的耳畔轻语,“落倾,你给我个机会好吗?”
“五皇子,我不是说做了一些饼吗?我去拿给你尝尝啊。”回过神来的落倾从以翰怀中挣脱,尴尬地找了个借口,不回头地便跑出了房间。
以翰呆呆地看着那某倩影一点点地离开自己的视线,心中掠过一丝酸涩。
还是不肯接受我吗?落倾,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心中已经有人了吗?
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呢。
你是不是也已经有点接受我了呢?
落倾从以翰房间一路跑出,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无力了才靠着旁边的假山停下来。
她从怀中掏出玉佩,将它对着夕阳,愣愣地看了好久,看得眼眶都有些湿润。
落倾抱膝而坐,将头深深地埋着,手中紧紧地握着那块玉佩。
为什么你还不出现?
那当初为何又要出现?
你知不知道我开始动摇了呢?
也不知坐了多久,落倾只觉得脚都麻了,才站起身来,往回走。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以听到啾啾的虫鸣声。
清辉如洗,天边的一抹银色凉得令人直打寒。
她没有回头。
在身后,有一人一直立于屋檐上,衣袖翻飞,夺尽了月华的光辉,目光却始终追随者那个默默走着的人儿。
你可知,我愿为你倾尽天下。
他轻轻地说。
可是她没有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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