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以翰才恋恋地松手。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落倾的声音不自觉地柔了下来,才几日,眼前的人整个就已经憔悴不堪,让人一阵心疼,“是因为二皇子的事吗?”
以翰将头埋在臂弯,疲惫地趴在桌上,没承认亦没否认。
落倾轻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药碗,“不管怎么样,先把药喝了吧,都快凉了呢。”
“放着吧,我待会儿再喝。”他的声音透出一种深深的疲累。
落倾没再劝,转而收拾起房间来。
紧闭的窗户隔绝了阳光的渗透,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杯壶被摔摔在了地上,满是碎片,桌椅倒得乱七八糟,帐子也被扯下,蜷缩在墙角。
“不管怎么样,不要折磨自己。”落倾一边推开窗,一边说道。
回应她的却是一阵沉默。
落倾本想唤醒他,让他去床上睡,转念又想到这几日他必然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不忍叫醒他,只拿了一件披风轻轻地覆在以翰肩头,又怕收拾的声音惊醒他,便端起药碗走出了房间。
门外烟儿和宣蓉还在焦急地等待,一见落倾出来,马上迎了上去。
“怎么,五皇子还是不肯喝药吗?”烟儿一见落倾手中还满着的药碗,急得都要哭了。
“他累得睡着了。”落倾将药递给宣蓉,无力地说道,“对了,宣蓉,你先去请个大夫,等五皇子醒了,让他再把把脉,他现在身体还在发热。我去厨房给他熬点粥,让他醒来的时候能喝。”
“那要不要把药再熬一碗?”烟儿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也好,那我们先去厨房吧。”这五王府的构造落倾还是清楚的,便拉起烟儿就径直走去。
大约到了午时,以翰才醒过来。
因为枕着手臂的关系,整个手都麻了。
以翰直起身甩了甩手臂,披风便从肩头滑落下来。
他刚弯腰拾起披风,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五皇子,你醒了。”烟儿兴奋地喊了一声。
“嗯。”以翰微点了点头。“落倾呢?”
“我在这里。”落倾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出现在门口,又对着烟儿吩咐道,“你先去看看宣蓉的大夫请来了吗?”
“嗯。”烟儿点点头,乖乖地退下。
“先喝点吧。”落倾将粥捧到他的面前。
“你亲手熬的吗?”以翰接过,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这几日心头的阴霾似乎也少了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不然呢?”落倾有些无奈地将勺子递给他。
“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以翰坐下,舀了一勺,顺口问道。
“我做了一些饼,本想拿给某个笨蛋尝尝,却听说这个笨蛋病得很重,还不肯喝药。”落倾有些生气地坐下,气鼓鼓地看着她,模样好不可爱。
以翰看着她,听着她一口一个笨蛋,却并不生气,反而突然就笑了。“那笨蛋现在就喝药好不好?”他的眼中是满满的宠溺,惹得前面的人脸上一阵红霞。
“五皇子,你醒了吗?”宣蓉的声音适时地出现,化解了落倾的尴尬。
“嗯。”以翰对着宣蓉一笑。
“太好了,我们都担心死了呢。”宣蓉的声音带着一股哭腔,说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担心,或者是两者都有。
“好了,别哭了,先让大夫给他看看吧。”落倾忍不住提醒道。
“是啊,先把脉要紧。”宣蓉擦去眶中的眼泪,将大夫从身后拽出来,“大夫,你快看看。”
“怎么样?”落倾焦急地问道。
“五皇子只是受了些风寒,有点发烧,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因为没按时吃药,才拖得这么久还没好。”大夫一边捋着胡子,一边点头说道。
“那是不是按时喝药就可以了呢?”烟儿立在一旁,欣喜地问道。
“嗯。待老夫再开几贴,喝了就没事了。”
“太好了,谢谢大夫。烟儿,宣蓉,你们送大夫出去吧。”落倾见两丫头小笑得欣喜,也不由得一阵感动,又转向以翰,佯嗔道,“下次让你还不吃药。”
以翰点点头,笑着将眼前的粥喝得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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