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扛起清理过的羚羊,我急速沿着山腰往回走,几只食腐乌鸦和秃鹫,已在我上空盘旋,它们暗中积攒着力量,准备第一时间抢到残留在岩面上的血肠儿及肝脏。
嗡嗡嗡的苍蝇,毫不理会那些占据高空的家伙,它们依靠速度,从我一开始屠宰就绕着耳朵乱撞。
我来不及理会这些小东西,因为血腥的肉味儿会刺激猛兽的攻击性,别说鬣狗再反咬回来,就是突然窜出几头大狮子或花豹,也很有可能。
清空内脏的羚羊,体重不足三十公斤,这些多蛋白的鲜美兽肉,足够我们吃上三天,并给身体提供大量能力,增强人体免疫力,加速女孩的伤口恢复。
其实,女孩的伤势,比较忌讳吃牛、羊、狗、海鲜及辛辣。但羚羊肉生发性较小,接近于猪肉,一是从中医角度利于恢复;二是草原上可食用的高蛋白物种有限,不能要求过高,上帝肯赐予食物,理应感激不尽了。
扛着羚羊的肩头,尽是油腻腻的汗水与血水,皮肤实在沤的难受,我便把鲜肉再放下来,利用望远镜观察的同时,也好趁机换口气儿。
女孩确实需要疗养,虽意外耽搁了三天,但我也暗中准备着,利用眼前的高温,让身体预热,以便最后进入克里特岛时,更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适应环境,和敌人极限拼杀。
“噢!天啊,太棒了,一头羚羊,今晚咱们能大餐了,瞧我拉布的手艺吧。嘿嘿……”。
我一进入阴凉的山洞,映入眼帘的便是拉布一口白如积雪的牙齿。他已靠着岩壁坐起,他足足躺了一天两夜,确实乏味了那种姿势
“是的,我再去弄些木柴,等天色暗下来,你就可以享受烹饪乐趣。”说完,我把肩膀一耸,羚羊肉重重拍在石面上。
“我和你一起,以前我常在山上割草捡柴。”抱膝而坐的女孩,忽然站起身走了过来,一双不容拒绝的眼神,痴痴凝视着我。
“好吧。”我答应到。有了女孩的帮助,今天工作的日程进展很快。我俩把曝晒干的枯草,打成一个大卷和一个小卷,女孩背小,我背大。
黄昏十分,我俩又把上午劈断的树枝捡回山洞,到了晚上,洞中央升起熊熊篝火,拉布兴致盎然地支起树丫,要给我倆做高级宴会上的烤全羊。
女孩今晚很开心,好像给拉布的滑稽带入真得圣殿宴席。
实际上,拉布做的烤肉很一般,因为每个人都处于饥饿状态,再结合此时的环境,也就不免吃出些滋味儿,但比起珍妮的厨艺,拉布该向这位娇媚的女人好好学学。
大家吃的很饱,睡得也早,尤其躺在软草上的杜莫,抱着吃撑的啤酒肚,满脸绽放回味无穷地笑意,这笑意就如滑溜溜地大鱼,怎么也抱不起来,收敛不了。
他露着两排刺眼的大白牙,黑脸蛋儿迎着暖红的篝火,不住对着女孩谈论,问她以前还吃过什么美味儿,今天的烤羊肉有无给她留下不可磨灭的回味,总之,全是擦着边儿卖弄,吹嘘他那三脚猫的厨艺。
看来,这家伙白天睡得挺香,此刻全无一点倦意。我躺在靠洞口的位置,感知洞外的鱼线末端,牵在自己小指,一把FN57****,就掖在头边的干草下。
三天的时间,过得漫长却又短暂,我只偶尔去一趟河边,灌些清水回来。吴宾和他的厂丁,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我知道他也在暗中积蓄着能量,迎接克里特岛一战。
离开山洞的最后一晚,仅剩的一堆儿木柴,吃力地燃烧着,仿佛也不忍分离,执意撑到天亮。拉布呼呼打着鼾,一副年少不知愁滋味儿的无牵无挂。
我面朝洞外的黑夜,迟迟不能入睡,听着不远处的海声,想象那浮动着的海龙号朴熙夏,伊娃、珍妮的身体,一定也随着海涛声悠悠晃动……。
忽然,一双温软的手臂搭在我肩头,细软手指探索着去触摸我胸肌的同时,两只热乎乎的娇乳,贴压在了我的背上。
我没有回头,知道是这个明天要离开我们的女孩,她呢喃着,汲取肌肤交互摩擦的感觉,那不断挺耸的躯体,仿佛要融入我体内。
脑海中的记忆,立刻恍惚到了过去,让我想起伊娃的温柔,想起她们仿佛就在身边,就在这个山洞内甜甜地睡着。女孩抱紧我结实硕大的脊背,激动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她,睡着了。
我知道,三日的相处,却也泛起淡淡离愁,对女孩来讲,或许更浓烈一些,更无法割舍一些,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感情细腻的精灵。
天,很快亮了。红彤彤一轮圆日,从草原尽头的树林升上来,我和拉布收拾着行李,彼此默不作声,女孩抱着双膝,坐在石壁旁呆呆望着我俩。
今天,拉布也变得沉默,一切打点好后,我俩都背上了行囊,只需两步便可跨出山洞,继续我们的路途。
我回头看了看女孩,她仍旧抱膝坐着,泪花从她低垂的脸上噗噗掉落。
拉布看了我一眼,我轻轻走到女孩身边,缓缓蹲了下来。“你今天可以回家了,我们护送你到丘陵脚下。”女孩使劲儿摇了摇头。“不用,我常来这里捡山豆,自己可以回家。”说完,她一把搂住我的脖子,泣不成声。
“我知道,你们有重要的事去做,也许,一辈子都见不到了,我会永远记住你和拉布,永远!”女孩的话,令我和拉布心里酸溜溜。
我摘下女孩的手臂,捧起她的梨花带雨般的脸颊,粗糙干硬的拇指,轻轻抹掉她眼角泪花。“别哭,你可认识一位卖冰的小女孩。”我形容了一下那女孩的长相,及黑色破旧的自行车,她很快点点头,说那是她邻居,常遭受坏人欺负。
“给,帮我交给她三张,那卖冰女孩曾向我兴冲冲地许愿,希望获得一百个卢比。另外三张给你。”掏出屁股后兜的一摞欧元,我抽出六张,塞进女孩手里。
“假如有人找你麻烦,你就说疾风大块儿头不希望你出事,懂了吗?”女孩扑朔两下潮湿的睫毛,乖顺地点了点头。
迎着晨曦中的朝阳,寂静的草原上,空气散发着凉爽潮湿,再过两三个时辰,热浪又该浮腾起来,烘烤一切包裹水分的生命。
我和拉布背着枪,彼此沉默无语朝前走着,鬣狗三五成群起的很早,大概想趁蒙蒙亮的天色,去偷袭慵懒的食草动物。
目前为止,我仍不知道拉布在废旧工厂接到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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