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淋淋的场面刺激着姚繁的视网膜,眼睁睁看着白钰城冷漠地挑断了自己的手筋,她想问为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陈关放声大笑,就在这一刻,白钰城瞳孔一缩,袖中飞射出一道银光,瞬间贯穿他的喉咙,大量的血喷涌出来!姚繁立刻推开他的手,扑滚到一旁。
陈关用手捂住血流不止的咽喉,最终倒在地上,瞪着不甘的眼睛咽了气。
姚繁脚步踉跄地跑到白钰城身边,查看他挑断筋脉的右手。
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肉,让她双手发颤。
白钰城却无关紧要似的抽回手,笑道:“你哭什么,我故意挑右手,就是为了让那禽兽放松警惕,筋脉自然也没有全挑断,没多大问题……”
“没多大问题?”姚繁截断他的话,目光紧紧锁在他脸上,“你伤的,是用刀的手啊!”
白钰城轻描淡写地道:“以叶朗的医术,自然不成问题。”
姚繁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神色,只得道:“你不是去打猎了么?叶先生呢?”
白钰城却紧皱眉头,瞥了她一眼,脸上微微浮起一丝红晕,又有恼怒愤恨:“你问这么多作甚!还不去处理自己的伤?!”
姚繁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薄的肚兜,肌肤青青紫紫,而脸上还隐隐作痛,可见有多狼狈。.
白钰城拖着陈关的尸体往外走,姚繁阖上门,匆匆涂抹了药膏,换了身衣服。
李大娘只是暂时昏迷,而大宝小宝也平安无事,只是村子遭了这一劫,死死伤伤,每个人脸上都黯淡无神,失去亲人伤痛的阴霾笼罩在这座小山村上。
还好白钰城回来的早,否则村子定躲不过这灭顶之灾。
叶朗作为唯一的大夫,忙得不可开交,姚繁最关心的却是白钰城的手伤,叶朗说,这个伤对普通人而言说轻不轻说重不重,但对于一名刀客而言,严重影响今后用刀,如果想保住这只手,以后最好别再用刀。
姚繁深受打击。
白钰城却满不在乎:“右手不行,不是还有左手?”嬉皮笑脸地轻拍她沮丧的脸,“反而是你脸上这疤,要是除不去,就成丑八怪没人要了!不过,跟我这刀疤脸倒是相衬的很!”
姚繁打掉他的手,气得扭头就走。
其实这疤倒不用担心,叶朗的药十分好用,何况那条伤痕划得并不深,用药没多久,颜色便浅得基本看不见了。
她耿耿于怀的是,欠下白钰城的这两条命,前一条,她可以认为是大魔头一时兴起,但这一次,他废了用刀的右手换她一命。
白钰城的仇家一定不少,不用右手使刀,威力肯定大不如前,生命安全也会受到威胁。所以,本打算立刻逃走的姚繁,也不得不放缓了缓,至少要等他能够熟练运用左手以后再离开。
姚繁的伤都只是一些皮外伤,不过几日就养得差不多了,每日帮着叶朗忙进忙出。
她守在药壶旁,扇着火,大冷天的,竟也热出一身汗。
叶朗则翻着医书,仍旧一张面瘫脸。
姚繁瞟了他一眼,开口道:“叶先生。”
她踌躇了一会儿,“叶先生是怎么和白钰城认识的?”
叶朗抬起眼皮,清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想知道什么?”
姚繁微微皱眉,这个叶朗,一点也不知道说话的艺术,直来直去从不顾及旁人的感受。
她干脆也直截了当地问:“我想知道白钰城的事,那个陈关到底和白钰城是什么关系!”
叶朗放下书,“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想知道。”姚繁毫不回避地与他对视,清楚认真地道,“我想帮他。”
叶朗嗤笑:“帮他?你又怎知他想不想要人帮?”
她一愣,低声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是,他的手是因为我才……如果能为他做点事,我心里会好受些。”
叶朗默了片刻,道:“陈关与白钰城师出同门,他们之间的事我也并不清楚。”说完,看着她道,“我认识他足有五年,相处虽不过两年,却也不曾见他有对谁这样上心。你若真想知道他的事,何不去问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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