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稚一直以为晏玳是只好脾气的神兽,因为无论从外表和性格来看,他都与狂暴乖戾搭不上边。
更何况他自己都说是擅长媚惑之术,她便以为他真的柔软无害。可就在刚才面对雅奇的时候,他身上所散发出的那股森冷威嚇之气差点没将整个输液大厅冻成冰窖。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那么多人,居然一丝声响也没有。
最后还是雅奇慢慢退走,他那张惨白的脸蛋上再无一丝童稚之气。她忘不了他眼中流露出的恐惧与怨恨,那样的目光像是淬了毒一般投射过来,落在她身上时带着更多的不甘。
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抓住了一般暂停了跳动。
雅奇离开后晏玳才转过身来,他脸上的神情似是有些困惑。她伸手拉他,可他却像是触电似地反手抓住她的。他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她拆食入腹,令人心生寒意。脚下虚虚浮起,好似站在云端上飘忽得着不到地。
药水一挂完晏玳便拖着她走,他的力气很大,全然不顾她此刻还有些孱弱的身体。
即使状况不明,乔稚也隐约觉得是出了大事。否则以晏玳的柔软性子,以他对自己的千依百顺,怎么会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因此她相当配合地跟着他走,连吭都不吭一声。
此时已经近子夜,医院门口却还聚着几辆等着拉活的计程车。晏玳拉着她上了其中一辆,司机问去哪里。不等乔稚回答,晏玳便开口说去帝都饭店。
乔稚吃了一惊。在印象里这只神兽几乎是连东西南北都分不太清楚的,现在竟然知道本国的第一饭店。这……正常吗?可纵然她心有怀疑却不敢问,因为他现在的脸色真是非常非常非常地难看!
帝都饭店离医院很远,好在现在时间晚了路很顺畅。但打码器上的金额却跳得怵目惊心,乔稚不安地摸了摸口袋。她身上带的钱支付完车费,怎么也住不起帝都饭店呐。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帝都饭店大堂金碧辉煌的灯光如一捧流金洒在车窗玻璃上,灿烂耀目。
正准备付车资的时候他突然拦住她,“你先下去。”她不明所以,下车后回头见他挨近司机耳边动了动嘴皮,司机目光呆滞并机械地点了点头。
一直到进了饭店,她依然不敢相信这狐狸居然坐霸王车!他现在竟然连树叶变钱的障眼法都不屑做了!
到了前台就更离谱了,他甚至连基本对话都省略了,直接是一句:“大床房。”说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不过一扫,对方便像是收到指令的机械人一样顺从恭敬。
这太过份了!“呆子你——”
“不要说话!”他头也没回,“跟着我。”
刷卡进房后他将她往里一推,反手锁上了门。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房间中央,再无法掩饰脸上的疲惫,看着他,问道:“到底出什么——”话未说话便被他狠狠地推倒在床上,男人高大的身体旋即覆了上来。
她体虚气弱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他的双臂紧紧梏着自己。他的呼吸急促,气息狂乱且充满了攻击性。她能感觉到他心里积蓄着怒气与狂暴正蠢蠢欲动,只要稍有刺激便要暴发出来。
他将脸揉在她的发间深深地呼吸着,然后是她的额、鼻、唇、双颊、耳朵、颈侧……他的鼻息贴着她的皮肤一寸一寸地滑下。他的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仿佛困兽一样的低声呜咽,令人心碎的颤音。
衣扣早已松了开来,他黑色的头颅在她胸前缓慢地挪动着,冰冷而僵硬的手指在触及那个护身符袋时骤然停了下来。
她终于找回一点声音:“这个,我一直没离身。我听你的,洗澡也没脱下来。真的。”他现在这样子让她害怕,更让她心疼。“你别这样,你这样我会害怕。”
他的呼吸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紧攥着符袋的手指也慢慢地恢复了温度。她尝试着抬起手轻轻揉弄他浓密的发,感觉到他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得柔软。
“那孩子,你是怎么碰到他的?”他抬头看她,眼底渗着丝丝血色,“什么时候的事?”
乔稚不敢有任何隐瞒,将与雅奇相遇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连与骐卿来往也全都抖落个干净。末了问道:“我见他只是个孩子,当时觉得可怜就带他回来。我真不知道他……他到底是什么?”
晏玳此时已经坐了起来,他的眼里充满了厌恶,“他是麒童。”
“麒童?”难道雅奇也是妖怪或是神兽?
“是一种献祭。”晏玳似乎不太愿意提起,“与普通的献祭不同的是,他身上所带的符咒可以唤令妖兽,但是妖兽通常残暴而嗜杀,绝大多数要以血肉来供奉。”
乔稚立刻想起了骐卿,“那他那个大伯是……”
“凶兽麒麟。”
“麒麟!”乔稚大骇,“那两个角角特别粗特别长特别尖的麒麟!”她知道晏玳不轻易动怒,何况是对一个孩子。所以,要么是狐狸抽风,要么就是这孩子大有问题。现在看来这问题可特别严重,连麒麟都出来了。
啊,这两年她是怎么了?身边高级神兽一只接一只地来,开外挂也没有这样的啊?
“就是那两只角和分叉的避雷针一样的大头兽。”晏玳很没好气,“特别不是东西。”
乔稚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觉得他像是认识对方,但关系似乎很差,“他是,盯上了我的吗?”
“敢!”晏玳暴跳起来,“我给他一百个胆子!”
她赶紧安抚他,“我好好地,好好地在这里呢。”
“可你身上有他的气味,”之前她病体虚弱令他一时没有察觉,麒童出现后他的五感飙升到最高值,轻而易举地就嗅到潜藏在她身上那丝极淡的气息。这意味着对方曾经与她有着很近距离的接触,“他是知道的,他肯定知道你是我的!他应该带着麒童避得远远地,绝不能再靠近你一步!”
再来造次,便对他极大的冒犯!
“我要活吞了他!”
雅奇跌跌撞撞地进来时骐卿正将细瓷小盏中的酒一饮而尽,看到孩子惨白如纸的脸,他浓眉挑起,“这个时候,你到哪里去了?”
雅奇牙关咬紧,全身颤抖地说不出话来。骐卿的目光移到他身后的生活助理身上,年轻男子正欲说话却被雅奇凶狠的瞪视给嚇得退了一步。
骐卿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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