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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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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165陇上横吹霜色刀:杀敢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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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辰尚早,天色看起来略显阴沉。

    容笑站在府外,目送霍去病一行,瞧那熟悉的背影越来越淡,渐隐晨霭,心中的不安越发浓郁。

    说不出理由,但她不愿再胡猜下去。

    吩咐式鸾照顾府中事务,而后径直回房换了一身不起眼的男装,骑匹快马跟去了甘泉宫。

    在宫外偏僻的地方栓了坐骑,仗着花草树木的掩护,蹑手蹑脚地绕过巡逻的兵士,寻了大半天,总算被她发现了武帝等人的踪迹。

    透过草叶的缝隙偷偷望去,武帝一身戎装,被众臣簇拥着席地而坐,正在拊掌大笑,似乎对打猎的成果颇为满意,只是……人群中没有霍去病。

    容笑伏在长草中,眼底满是焦急,恰巧听到武帝开口询问:“骠骑将军哪去了?”

    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屏气凝神细细听去。

    “是啊,霍将军怎么还不来?早先,臣见他所获颇丰,难道他是要将这满场的猎物全部擒来,方愿罢手么?”不知是谁,酸声酸气地应了句。

    “哈哈,朕的这位大司马啊,是将猎物当成匈奴人来捉了罢!”

    见武帝兴致如此好,群臣忙捧场哄然,笑得前仰后合,只有随侍陛□侧的金日磾神情微微尴尬。

    似乎察觉到金日磾的心情,武帝微笑着扭头吩咐他:“日磾,你去寻寻去病,顺便将关内侯李敢也唤来,朕方才见他二人跑在一处,你寻到一个,必能见到另一个。唉,这两人还是年少,血气方刚,打个猎也非要比出胜负不可。”

    后一句叹息声音极小,却清清楚楚地落在了容笑耳内。

    金日磾应命退下,骑马而出。

    容笑心急,趁没人留神,在棵树下偷了匹马,匆匆跟上。

    眼见猎场中央树木繁密,守卫不严,容笑躲过眼线,快马加鞭,离前面的人越来越近。

    金日磾听见身后的蹄音,纳闷地回头察看,一眼认出容笑,奇道:“咦,容甲员,你怎么来了?”

    说着放慢马速,等她一等。

    容笑顾不上解释,焦急道:“天离,你可知霍将军现在何处?”

    金日磾瞧她行色匆匆,必有急事,遂不迟疑,用鞭梢指着一个方向:“那里烟尘四起,似乎有马跑动,我猜将军必是在那左近狩猎。”

    容笑大喜,点头道:“不错,你还是那般心细。”

    金日磾摸摸头,扯开大大的笑容,行在前方,为朋友开路。

    又过了半盏茶时分,终于在一片开阔地带听见了人声:“骠骑将军,我李敢追随你征战数年,自问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为何要苦苦相逼,非要斗个你死我活?”

    容笑心一揪,丢下满头雾水的金日磾,率先驱马冲了过去。

    没了树木的遮掩,弯弓搭箭互指对方的两个身形突显在朗朗日光下。

    霍去病铠甲在身,双臂张弓如满月,箭矢直瞄李敢的咽喉,手势稳定,目光阴沉,声音冷冽:“李敢,别说本将冤枉你——有人说你曾去卫府殴打大将军,可、有、此、事?”

    关内侯一惊,张弓之手有些发僵,嗓音中添了几丝虚弱:“那是因为一些误会……”

    “别说理由,本将只问你,你做过,还是没做过?”霍去病眼底充血,咬牙切齿地追问。

    新仇旧恨在脑中翻搅起来,李敢被逼问得有些激动,手中之箭险些离弦而出:“便是做过又如何?你们害死先父和族叔还不够,现在还要再给我加一条罪名么?大司马,我知你现在位高权重,根本不将我放在眼里。可你也别忘了,我李敢受封关内侯,还任职郎中令,绝不是你想杀便可以杀的!”

    容笑听到此处,快马加鞭,朝二人越冲越近,边跑边叫:“去病不可!”

    霍去病早用眼角余光认清来人,眉心紧蹙,知道此事必要受阻,遂大喝一声:“当初在期门营,本将的箭术不如你,今日便以性命同你再搏一次,看到底是谁箭术高明!李敢,放箭吧!”

    喊罢,一支黑羽三棱箭如电射出,直奔李敢咽喉而去。

    容笑心急,不容细想,抽出怀中的玄武短匕,连刀带鞘地大力甩了出去,“叮”一声击落空中之箭,怒叫道:“姓霍的,你疯了么?你还记不记得,曾对我发过什么誓?今日谁若敢伤我三哥,我容笑此生此世绝不原谅!”

    李敢原本没想到霍去病会真的出手,此刻他怔怔然看着摊在地上的箭和匕首,心中后怕,身上冒出来的冷汗一阵密似一阵。

    霍去病对容笑的话置若罔闻,再搭三箭上弓,慢慢拉开:“李敢,你方才被我女人救了一命,这次我要放连珠箭,若你再不动手,只有死路一条!我数三个数,一!”

    李敢知他说得出做得到,再不敢大意,强作镇定,亦从箭囊中摸出三箭,扣在弦上。

    容笑停住马,双目紧盯霍去病,突觉此人冷酷得可怕,顿了一顿,绝望地开口:“去病,你我二人同生共死了多少次?我这个活生生的人,在你心中,难道还不如大将军的一时荣辱?”

    霍去病面无表情,双手坚定,慢慢数道:“二!”

    容笑急得双眼湿润,想起儿子,忙颤声哀求道:“你杀了朝中重臣,陛下绝不会轻饶了你,你要嬗儿怎么办,我怎么办?我们一家三口好不容易才团聚了,你就这么狠心,置我母子于不顾么?再说,三哥于我有恩,算我求你罢,看在我的份上,你就放过三哥这一次,好么?以后我再不求你什么了,就这一次,还不行么?”

    霍去病脸上肌肉僵硬,嘴唇绷得紧紧的,斩钉截铁地大声疾喝:“三!”

    一字落地,李敢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将三支箭射了出去!

    眼见二人的箭矢快若流星,射向彼此,容笑心口一阵冰凉,脑子昏昏沉沉的,仿佛身在噩梦之中。

    耳边传来“叮叮叮”的连声脆响,知道是二人的箭矢凌空对撞,但是头却好像被冰给冻住了,完全反应不过来。

    身后有人惊呼:“关内侯!”

    接着,有个人影摇晃着坠马,溅起烟尘一片。

    日光慢慢穿透了林叶斜射而下,无数的血尘在光柱中飞舞,每一点尘末都好像一个回忆,只是那回忆中总是充斥着鲜血的腥味。

    容笑木然地扭过头,看金日磾抱住李敢无力的身体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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