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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封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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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一笑封疆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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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那一番往事本该被岁月烟尘所掩埋,今夜却被皇帝刘彻讲得历历在目,容笑听得又是唏嘘,又是惊讶。.

        她发出疑问,话音尚在狭小的暴室内回荡,刘彻眼眸中的痛楚之色倏然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抹肃杀之意!

        小腹处突遭冰寒之气相抵,容笑回过味来,暗叫不好。

        不等她低头看个究竟,刘彻轻蔑一笑:“你手中的匕首乃是朕赐给去病的‘玄武’,你却用它来对朕不利,真是好大的胆子!然而,难道去病没有告诉你,朕亦有四神匕中的‘青龙’护身?现下,若你想与朕同归于尽,大可一试!”

        话虽如此,他的声音里却隐隐有丝紧张。

        显然,他并无十足的把握容笑会被他威胁住。

        毕竟,同脖子比起来,腹部实在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要害。

        两个人手执利刃,分别抵住对方,在昏暗中僵持不下。

        冷汗自二人额角一滴滴渗出,可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月影一寸寸在地上移动,容笑胳膊开始酸麻,不由得暗暗叫苦。

        表面看来,她抵住对方脖颈动脉这一致命处,已然占尽上风。

        实则,汉武帝误打误撞,不小心选对了她现下最怕受伤的部位!

        容笑此刻宁愿被抹脖子,也不敢伤到腹部一分一毫——

        若是腹内的胎儿有任何闪失,教她如何对得住霍去病?

        二人对峙良久,武帝深眸微眯,徐徐开口:“与其两败俱伤,不如,朕同你谈个条件?若是谈成,朕保证,你非但不会有性命之忧,反而会有享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容笑喉间紧涩,故作镇定:“陛下遭人威胁,却仍能从容不迫,编出一段莫须有的往事,分散敌人的注意力,趁势反击。此等心计魄力,奴婢自愧不如,哪还敢同陛下谈条件?”说罢,微微冷笑。

        刘彻眉梢高扬,挑衅道:“经此一夜,朕本来已经觉得你是个不俗的女子,现下看来,嘿嘿,也不过是个胆小的庸才罢了!”

        容笑攥着匕首的指端勾得越发紧了:“陛下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言,无须用如此拙劣的激将法!那实在不符合陛下的身份!”

        “朕听说,你同淮南的关系甚好?”沉吟片刻,刘彻不以为忤,慢慢开口,字字清晰。

        容笑心一凛。好端端的,他谈起淮南做什么?

        不知怎的,前世霍平疆所讲过的关于历任淮南王的话猛然袭入脑海。

        难道,汉武帝是要……

        意识有些抽离,眼前全是一个赤衣粉裳之人。

        一会儿,他风流倜傥,绯袖飞扬,调笑道:“想不到你倒是对本太子一直念念不忘。”

        少顷,他寒冰覆体,唇角沾血,手执朱雀,奋力凿劈,执着道:“你是人也好,是妖也罢,我只知你是容姑娘。”

        旋即,他又发沾枯草,衣衫脏污,狼狈不堪,一双眼却灼灼然盯着别人不放:“在迁眼里,这天底下,没什么比你的性命更贵重。”

        突然惊醒,她被一股莫名的惊恐感攥住,后背冷汗涔涔,声音有些抖:“陛下什么意思?”

        刘彻眼神清冷坚定:“你去淮南办一件事,做成了,朕便饶你不死!届时,若你和去病仍对彼此有意,朕必不会加以阻挠!”

        月光惨白,一室安静,窗外忽有夜鸟惊醒轻啼。

        听懂了这天大恩赐背后的杀机,容笑手足冰冷,声音低哑:“陛下为天下至尊,有何事不能遂心,非要奴婢去做?”

        刘彻脸上的笑意仿佛一把冷刃,冻得人从心里往外打颤:“若你不愿,朕亦不勉强。只是,有人曾密报给朕,你入营一事,全赖李府保举。李广父子协助女子入营乱军,不知,这又该当何罪?如今,李广的年岁也大了,的确不太适合上阵厮杀,膝前又只剩最小的儿子同住长安。朕想了又想,李敢此生永守长安也无不可!他的父亲健在一日,他便在跟前尽一日的孝罢!”

        忆起今夜壮志难酬、醉倒池边的李敢,容笑的指尖险些刻进刀鞘,真想一刀杀了眼前这个狂妄的人!

        然而,这个男人自大归自大,他到底是史上赫赫有名的铁血帝王,她怎可杀他?

        何况,方才他讲了一番话,虽然韩嫣那段往事的真假还有待证实,但他的确心系江山,这点毋庸置疑。就这一点来说,他也算个合格的帝王,她怎能杀他?

        退一万步,史上既有他后来种种的记录,那足以证明他绝对不应死在今夜!她又怎可逆天而行?

        强行压下心中的不安,她不肯轻易绝望,于是收回匕首,慢慢跪了下去,恳切开口,试图挽回:“陛下此话差矣!李广父子皆是我大汉的股肱之臣,岂可因为奴婢的一时愚昧而受牵连至斯?陛下,您对奴婢要杀要剐,奴婢再无怨言了,但您千万莫要迁怒于他人!”

        探明了对方的虚实,刘彻的心彻底安定下来。

        清癯的脸上笑容不减,他也撤回匕首,仍旧藏于袖内,沉着道:“你方才不是说了么,朕是天下至尊!是以,这天下万民的悲欢离合,尽在朕的一念之间!容笑,李广父子可名垂千古,亦可永不得志;你同去病可长相厮守,亦可天各一边——能够得到何种结果,端看你今夜到底如何选择!你莫让朕失望,莫要辜负去病的一番情谊,也莫令李家将来后悔曾做过的仁善之举!”

        “陛下好口才!”容笑听得脸色苍白,却忍不住击掌而笑,“明明是阴谋诡计,偏偏讲得大义凛然,真真让人拜服不已!”

        刘彻未料到她竟会如此犀利刻骨,眸色不由变得极为阴沉。

        过了半晌,才不悦震袖:“不识好歹!你不去做,自有他人……”

        容笑手一抬,突然截住他:“不就是去趟淮南么,又有何难?陛下到底要奴婢做什么,不必转弯抹角,尽请直言罢!”

        这番轮到汉武帝惊讶,定睛细瞧,她的神情不似作伪,不禁轻蔑冷哼:“你怎的突然又同意了?”

        容笑嘴一咧,露出一排雪白贝齿,笑得森然:“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奴婢费尽苦心,女扮男装,潜入期门,接近冠军侯,所为何事?如陛下所想,无非是贪图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原本因为出身低下,奴婢几乎绝了做冠军侯夫人的心,但此刻有陛下的金口玉言,奴婢的愿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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