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得一时说不出话,额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
他咬紧牙关,松开胳臂,示意女子出怀,可那女子却好似还未回过神,双手牢牢攥住他衣襟不肯松开,浑身抖得楚楚可怜。
太子有些不耐烦,忍着疼痛,开口道:“已经没事了,你还怕些什么?”
那女子侧卧地上,枕着刘迁一只手臂,抬头看看他,两行委屈的泪水再次滑落,立刻晕湿了脸下枕着的嫣红袍袖。
刘迁无奈,眼见众郎员渐渐围上来,只好保持风度,忍耐道:“姑娘,你先起身,你头上的金簪刺得我手臂痛……”
那女子脸一红,转眼弹起,身手格外敏捷。
太子被两位手下扶起来,一个人给他拍袖子,一个给他拍后襟,看起来又是风流潇洒的相思豆一颗了,胖瘦二人这才敢表示担心:“您流血了。”
奇葩摆摆手:“幸好穿的红衣服,看不大出吧?”得到肯定回答,这才得意扬眉,甩甩宽袖,显出一副玉树临风的架势来。
那女子见他眉目十分清俊,仪表非凡,不由心跳加快,娇声问道:“恩人为救小女受伤,敢问恩人高姓大名,来日也好登门拜谢!”
苏非转转眼珠,抢先答道:“这位便是淮南国的太子殿下!”
那女子早先听胖瘦二人称呼刘迁为“殿下”,此时再知他身份,似乎也不怎么惊讶,只是脸上飞起两片薄薄的红晕,衬得白瓷一般的肌肤越发可爱可喜。只见她盈盈拜倒,娇喘细细:“久闻殿下少年英武,今日一见却觉此言不实!”
刘迁斜斜乜她一眼,唇现嘲讽之意:“怎么?姑娘是嫌本太子未能保住府上爱马么?”
女子双目含笑,轻轻摇头,有些散乱的鬓发轻轻拂面,更显娇羞:“英武二字怎能尽显殿下风采?是故,婵儿觉得此言不实。”
被活生生拍了个马屁,太子情绪略略好转,这才有心仔细打量她。
只见她轻眉弯挑,明眸流盼,唇若点脂,颊生薄晕,端的是容光照人。看年岁不过十五六岁,却是绝顶的美人胚子,不免有些心旌摇动,神色也变得轻佻起来。遂拿出在淮南时的放浪形状,伸出手去一挑那女子的下颌:“哦,你叫婵儿?果然人如其名,美艳无双!”
女子抿抿唇,羞涩低头:“婵儿资质粗鄙,殿下说笑了。”
李尚皱眉瞧了女子半晌,突然开口问道:“请问姑娘府上何处?”
婵儿仍是低头,声音中却有了难掩的得意,话答得字字清晰:“家母——修成君!”
淮南三人组闻言大惊,面面相觑,半天答不出话来。
那修成君鼎鼎大名,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她不是别人,正是太后王娡入宫嫁给孝景帝刘启之前,与前夫金王孙所生的女儿金俗!那金俗虽不是景帝亲生的女儿,却是当今天子同母异父的胞姐。
十五年前,天子登基,专宠韩王孙韩嫣,冷淡后宫,韩嫣便为太后所厌。
为讨太后王娡欢心,韩美男自民间几经周折,才为太后寻回这个受尽苦楚的大女儿。
太后年轻时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女,此时见到亲骨肉,自是百感交集,心内愧疚。
愧疚之余,封了女儿金俗为“修成君”。
为感谢韩嫣费心,便给他安了个淫~秽后宫的罪名,顺手宰杀了,就连贵为皇帝的儿子跪了三天三夜苦苦哀求也坚决不予丝毫退让。
本来么,就算是个民间的普通妇人,过日子过得好好的,突然被人翻出一本抛夫弃女的风流旧账,换了谁,谁也不会高兴!更何况,人家是在窦太后的淫~威下被压迫多年终于熬成婆的老媳妇,今日若不宰了你这多事的以示警戒,明日满朝文武还指不定翻出什么更不可言说的秘密来……
原来这女子的母亲竟是最为太后所宠爱的修成君?
李尚眼睛一亮,手指金婵,颤巍巍吐出二字:“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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