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还有,还有生日礼物……皮球呢?皮球哪里去了,我梦见它被人拐走杀了吃肉,好可怜的……你去救人,救我大哥,快啊!夜……你在哪?我怎么看不到你,别跟我玩躲猫猫了,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游戏……”
听她开始胡言乱语,萧祁夜更急了。
天色已经开始慢慢放亮,远处的启明星,如一颗灿烂的明珠,遥遥挂在天际,指望着所有迷途的人,可以找到回家的路。
一阵狂风刮过,风中带去了两人的气息,很快,那些猎狗就嗅到了他们的位置。
身后的狗吠声渐渐接近,萧祁夜却已经没有了力气。
虽有内力护体,却因伤势较重,加上长时间疾奔,体力依然消耗殆尽。
拖着疲惫的身子,他一步一步,艰难地朝前迈着步子。
就算是爬,他也得爬去镇子。白染宁的呼吸渐渐微弱,他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
“萧祁夜,看你还往哪走!”随着声音接近的,是猎狗的森森利齿。
萧祁夜不及多想,连忙晃动身形,侧身跃开,只是一个闪避的动作,就已经让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潘世昌见他伤重难支,脸上显出喜色,伤成这样,必然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只要杀了萧祁夜,潘氏一族的性命,就都可以保住了。
“拿人,把本将的刀拿来!”潘世昌对左右副手吩咐。
副将面有难色,迟迟不动:“大人,那可是皇上啊。”
潘世昌大怒,狠狠一巴掌拍在副将的头上:“皇个屁!他现在什么都不是,你要是放了他,等他回京,咱们谁都别想活!”
那副将虽知弑君是大逆不道的事,但人都有自私的一面,如果放萧祁夜回京,他们这些跟随潘世昌的下属,全都会以谋逆之罪处斩,一个也逃不掉。既然如此,倒不如狠狠心,杀了皇帝!
呈上潘世昌的大刀,副将乖乖退到看好戏去了。
掂量着手中足足有几十斤的阔背大砍刀,这刀伴他驰骋疆场,出生入死,不知砍掉了多少敌人的脑袋,如今,却要用它来砍他自己曾衷心过的君主的脑袋,事实还真是奇妙呢。
“老子这刀,砍过敌人,杀过牛羊,剖过尸体,就是没看过皇帝的脑袋,今天,可算是给老子这刀长精神了,哈哈哈……”潘世昌狂妄大笑,抚着程亮的刀身,眼中有狠厉阴毒的光泽一闪而过。
“给你们这群小兔崽子看着,老子是怎么看皇帝脑袋的!”话落,潘世昌举着沉重的大刀,刀刃映着天边亮起的一缕曙光,反射出森森的幽光。
“嗖——”大刀还未举起,一支羽箭便以雷霆之势,划破宁静的夜空,疾速朝潘世昌射来。
潘世昌吓了一跳,忙后退闪避,但羽箭很快,即便他反应及时,仍不免被箭射中的肩膀。
“该死的,是谁坏老子好事!”捂着肩头,潘世昌气极败坏地朝箭矢射来的方向看去。
在相隔数百米的地方,停驻着一队乌压压的人马,这队人马前,一名英武男子,稳坐在高头大马上,手持铁胎弓,正不急不缓地取出另一只羽箭,弯弓拉弦。
显然,刚才险些要了潘世昌性命的那一箭,正是这名男子射出的。
“白瑞。”恶狠狠咬着牙,潘世昌望着那一队足有上千人的兵马,心知自己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白瑞素有神箭手的美称,一般人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别说是百发百中了,就是把箭射到这里都成问题,可白瑞却可以做到,只要他又异动,他手中的那支羽箭,必然会立刻要了自己的性命。
白瑞手持弓箭,弦拉得如同满月,持弓的手却稳如泰山,丝毫不动。
他目光紧紧盯在潘世昌身上,对身旁的士兵道,“去接皇上过来。”
士兵领命,带了十个人,朝萧祁夜所在的方向走去。
不甘心就这么放了萧祁夜,潘世昌在那白瑞的人接走皇帝的空当,心中开始飞快盘算。
在萧祁夜经过自己身边时,潘世昌缓缓将手伸向腰间的匕首。
“嗖——”一支箭矢疾射而出,堪堪擦着他的耳朵飞过,潘世昌吓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这是白瑞的警告,忙将伸向匕首的手缩了回去。
萧祁夜与白瑞的军队相隔足有数百米,在一队人走到半途中时,忽闻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凌乱急促的马蹄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出现了片刻的慌乱。
白瑞到底是指挥若定的大将军,很快就将混乱的场面稳定了下来。
可下一刻,当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出现在两方势力的中间时,饶是白瑞,也无法淡定了。
桑棣一马当先,看到被人抬着浑身是血的白染宁,先是一怔,然后满脸戾气地打马冲向前:“亲亲好宁儿,是哪个混蛋把你伤成这样的!”
原本处于昏迷状态的白染宁,一听到“亲亲好宁儿”,就跟诈尸一样,猛地直起身子:“狼来了,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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