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他并非那种目光远大的伟人,他只能看到眼前,只要,她暂时平安,以后的事情,他管不了那么多,正想再寻理由劝她离开,却被她眼中明烈如九天骄阳,坚定如蒲苇磐石的神采所震动。
她原本就是这样绝强又固执的女子啊,他喜欢的,不正是这样的她吗?他又怎能辜负,不论遇到何种困难都积极面对的她。
“好,我们一起走。”
白染宁脸上顿时绽开笑意,“好,我们一起回家。”
“快,到那边去搜!”一个声音,突兀地传入耳膜,萧祁夜心头一紧,下意识牢牢握住白染宁的手,“不好,有人来了!”
白染宁虽听不到,但凭借天生的第六感,也知道事态不妙。
“没时间了。”萧祁夜拔掉胸口的箭,强行催动内力,暂时护住心脉。
“你这是干什么!”把箭拔掉,血就会流得更快。
“他们已经追来了,似乎带着猎狗,我们要跑得更快,才能躲过潘世昌的追击。”萧祁夜拉着他,健步如飞,一边疾跑一边解释。
白染宁虽然没有受伤,但小腹却时不时传来自阵阵绞痛,潘世昌那一脚踢得不轻,她不知道自己的内脏是否受了重创,疼痛一阵强过一阵,蓦地,她感到有股滚烫的液体,从身下流了出来。
不由得大骇,却不敢对萧祁夜说。
潘世昌就追在身后,萧祁夜又受了伤,这个时候,万万不能让他分心。
“宁儿,你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休……”察觉到她开始渐渐体力不支,萧祁夜体贴地停下,转过脸来询问,还没问完,脸色就陡然一白,大惊之色:“你身下怎么有血!”
白染宁虚弱一笑,“那是你的血,不是我的。”
萧祁夜哪肯信,他已经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白染宁裙裾下的血明明还是鲜红色的,显然才沾染上不久:“你到底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手忙脚乱地在她身上检查,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可鼻端的血腥味,却越来越重。
“我真的没事,可能是跑得急,脚被岩石割破了。”白染宁随意找了个借口,可话因刚落,腹中便再次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只尖利的刀子,在腹内凌迟一般,疼痛使她脸上的血色霎时褪尽,惨白如鬼。
她这个样子,又怎能让萧祁夜相信她只是割破了脚,“你这女人,当真要急死我才肯罢休吗!”他忍不住动了怒,白染宁状况,看起来比他还要糟糕,既然这么难受,还一声不吭跟着他跑了这么久,她到底懂不懂得爱惜自己!
“真的没……”白染宁嘴硬,还想狡辩,裙裾却在下一刻被萧祁夜掀了起来。
顿时,映入眼中的景象,令萧祁夜心如刀割。
那一瞬间,他甚至有种会被自己的心痛给折磨死的感觉,白染宁整个下半身都被鲜血染透,刺目的红色,一寸寸剜刮着他的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扳着白染宁的肩,失控般地怒吼道。
白染宁虽然不知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身为女人,有些事情,就算没有经历过,也能猜个**不离十,愧疚一笑,半倚在萧祁夜身上:“对不起,我们可能……失去了一个孩子。”
萧祁夜怔怔的,像是突然傻了一样,双眼发直地盯着前方,好半天后,才低低地苦笑出声,“宁儿,宁儿,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在折磨我吗?是不是,你在折磨我,我们的孩子,……呵呵……孩子……”
白染宁强忍泪意,拼命将涌上眼眶的泪咽了回去,“我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身孕,不过没关系,失去一个孩子,我们还能再有另一个……”说到这里,直觉喉头梗塞,再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会没关系?那可是她的孩子啊,她与萧祁夜的孩子,是她的骨血,她的一切。
她也想哭,想寻求安慰,可这个时候,不允许她软弱。
她要保护自己,也要保护萧祁夜。
失去一个孩子不要紧,重要的是,这个孩子失去的,值不值得。
“宁儿,你让我怎么办,你到底让我怎么办。”萧祁夜闭上眼,浑身都因为悲痛和愤怒而剧烈颤抖,身为男人,身为帝王,他竟然来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他恨潘世昌,也恨自己。
“夜,你不要这样,我……”眼前一黑,白染宁整个人往前栽倒。
“宁儿!”萧祁夜忙伸臂揽住她:“我带你去看大夫,你撑住,一定会没事的。”
疼痛像海啸瞬间湮没了白染宁,她已经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看着萧祁夜,拼命摇头。
这个时候,哪里有时间去看大夫,逃命才是最重要的。
萧祁夜知道她摇头的意思,但他这回,却不打算再按她的心意来行事。
既然她不懂得爱惜自己,那就由他来替她爱惜。
后有追兵,两人又都半死不活,白染宁此刻想到的,竟然是死后老天会不会怪她不懂珍惜得来不易的生命,还有,她若是死了,那这个身体的原主人,会不会回来呢?
到时候,萧祁夜爱的,可就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了。
想到他会爱别人,心里就呕的难受。
如果能不死,她自然希望可以长寿平安,死过一次的人,对生命,会更加的重视和珍惜。更何况,她还有萧祁夜。
背起白染宁,萧祁夜一面往小镇的方向疾奔,一面不停地跟她说话:“宁儿,你要撑住,不能睡过去,知道吗?”
趴在他温暖宽厚的悲伤,白染宁迷迷糊糊应着:“嗯,好。”
“回宫后,我就封你为贵妃,你是后宫地位最高的女人,不会有人再欺负你的。”
“嗯,好的。”
“宁儿,前些日子,我从海外收到一批贡品,都是很奇特的玩意,你一定没见过,等回宫后,我全部都给你。”
“嗯。”
“对了,安定候的寿辰马上就要到了,我打算在寿宴当日,以女婿的身份,和你一起去给他老人家贺寿。”
“嗯……”
“宁儿?”察觉她只会嗯,萧祁夜心中忽有不好的预感。
白染宁已经痛得半昏过去了,只留下残存的一点意识,说话都是颠三倒四的:“我听到了,我爹爹的寿辰,我要送……一个但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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