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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穆皇后(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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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族传承(二)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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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华的曾祖父张承死于次年的年节前,于是举家治丧连正月都没能走动。

    这时候张汪听从了祖父的嘱托,已经搬回了祖宅的主屋中住下,而堂弟张淮也终如了其父母的意愿,成了家主的过继子,因为身份超然,如今也有了自己独处的院子,正是曾经张汪大伯父这位嫡长子的院子。

    张汪成了张氏宗族的家主,而山氏也成了大宅里的主妇,按照其时礼制,往后其他的族人都须依附其生活。

    农耕社会里,人们大多聚族而居,同一宗族的内聚力很强,完全凌驾个人意志之上。便是作为族长的叔叔,曾经刁难排挤过侄儿的三叔四叔,如今也是恭恭敬敬。

    他们的夫人在去年的正月里尚还摆过长辈的架势给主妇山氏脸色看,如今见了转来赔着笑脸奉承。

    然而在家主的风光背后,夫妇俩的心情也真只有站在同一平面一路扶持相伴的两人自己心知了。

    三叔四叔那还好说,张汪的五叔张岩在儿子过继后,难得却低调了下来,和众人一样,按照各人与已故家主的亲疏着了孝服,该守灵就守灵,该哭丧就哭丧。

    没过继儿子的时候,五叔倒更奔腾着点,也兴许是因为目的达成了,也兴许是因为可作其靠山偏宠宠妾幼子的父亲去世了,如今的五叔张岩不发一言,也有人度测新家主心意的,对其挖苦,然而张岩却真作不知,老老实实当个孝子。

    然而老家长死了的意义也并非如此简单。

    按照张承最后的意思,张氏祖上的产业佃户是不可动的须交给承嗣代代相传,这是张氏族系的命脉所在。

    所能分给诸子诸孙的也只有老爷子自己的私房,虽然也算可观,但基数大,诸子孙分下来就少了。

    要靠这份遗产发家致富那真是痴心妄想了,所以大家还得依附在宗族内跟着族长混。

    在老人家的私产里分得最多的毫无意外是宠妾糜氏所生的幼子张岩,长孙与其他庶子们也各有分到田产,但却必属张岩所得的最多。

    又把自己的妾放归了自由身,生育过的由其子女奉养,未生育过的给了身契,让她们归家。

    名声上听着是慈和,好过把人发卖了,但事实上这些老太爷的妾侍业已不年轻了,年轻的也如糜氏的年纪,在这时代都可做祖母。

    发卖了她们还要为真难找有东家会要,这些做妾的女子平日并不干重活,也没个手艺会伺候人,姿色也早不在了,发卖她们还算是“包分配工作”了。

    放她们自由身名声上虽然好听,但这把年纪了,又无子女又无积蓄,这些人的养老就成了个大问题。

    当然旧那个时代而言,也没有任何的劳动法妇女保护婚姻法之类的法律,就算有又让政府如何人文主义地去关怀,“保障”婚姻内X服务妇女在丈夫死后的权益。

    妾这种尴尬的封建生物,哪怕是处在她所存在的时代本身,结局也难有光明的。

    勿说这些,倒是在老爷子死前遗命把原配留下的嫁妆全赠与曾孙女时,大家才反应过来,老爷子绝对不是因为疼爱这个小女娃,不过是为了安抚长孙没能由亲生子继承家业的不满罢了。

    这个人情做的也是现成的。

    父亲的产业向来是要分给诸子女的,而原配夫人的产业却多只由亲生子继承,甚至在有些地方的规矩,分家产也是削弱家庭的无奈举动,多有嫡长子继承父业,其余嫡子们平分母亲嫁妆的习俗。

    原配夫人死时,她的两个亲生儿子也早死多时,嫁妆产业多由丈夫看管。

    张承还算是个重规矩的人,哪怕晚年极宠小妾糜氏,起居侍疾都是由她照看的,到底没发话说“为方便照看你就搬到我主屋来住”的话。

    主母的居室里箱子一抬抬封存的好好的,如今她的亲生儿子都死了,则只有张汪是与其有血缘的嫡孙。

    等祖父死后,张汪夫妇俩搬到主屋居住。夫人山氏让人打扫过了祖婆婆的居室后住入,清点过后对这份嫁妆的丰盛程度大为观止。

    和丈夫略提了下,“祖母留下这些东西,也太招人眼了。”

    山氏娘家也算是士族中的佼佼者,其家族的传承往前可以推个近两百年,外后到了魏晋又可以再推个百年,这样的家族所出的嫡女,见识不可谓不广。

    然而她祖婆婆,丈夫张汪的亲祖母,姓虞,在当时河内郡的两大豪强世家,一则张氏,二则虞氏。

    这个张氏并不是温县张氏,而是同属一郡的脩武张氏。

    所谓豪强世家,便是指祖辈世代有为三公九卿之人,在当地也要有数百年的历史传承,非普通士族家族所能比拟。

    脩武张氏目下便有一子张范仕于曹操,其父官至太尉,其祖父则为司徒,皆是三公之位。

    和脩武张氏比起来,温县张氏也不过是寻常士族家庭罢了。

    而可想而知,与脩武张氏实力相当的同郡豪强虞氏也是强盛至极,比不上袁氏那样四世三公门徒满天下,陷于政治中心的世家,但与同时期的吴郡陆氏顾氏一样也是称霸一方的区域性豪强世家。

    山氏捡出了其中的一些器物漆具与丈夫看,“这样子的雕花图案,便是以前在家也不曾见的。”

    别说山氏,张汪在洛阳游学的时候也只看过真正的帝都官宦世家的同窗招待他的时候用过。

    叹了口气,“祖母家曾有位从姑是得过朝廷封赏的县君。”

    虞氏作为豪强自然也少不了出过高官,能嫁入几个县君也不算是出奇的事。

    张汪想到这个就有些惭愧,家族里因这些年来传承之业未定,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与这样的高贵门阀结亲了?

    自家内耗太厉害,难怪祖父最后要叮嘱“传承才是一家之根本”。

    “既然是祖父的意思,你就先替闺女收下吧。”张汪也不以为意。

    山氏自然应下了,夫妇俩就一个孩子,女子在这个时代的人生路途又注定要受曲折,就算今番没有这笔祖母留下的遗产,往后夫妇俩自然还是要多贴进腰包给孩子。

    只这么一点数,夫人山氏也不是个傻的。

    这个时代当嫁妆的自然不只是金玉古董器皿或是生活用具等,最值钱的还是要数田产铺面。

    鉴于同是封建王朝,在汉朝的商业比不上后世唐宋,故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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