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圆历1510年10月
北海,格拉岛。拉诺布亚。
格拉岛的温带海洋性气候造就如春的四季,格拉岛位于亚尼萨兰岛西北方,距离大约30海里,乘船不过一个半小时。位于格拉岛东南滨海的城市拉诺布亚是北海最大的造船王国,伊莎加的军舰被毁坏,所以被送进拉诺布亚维修,伊莎加在回到亚尼萨兰见到女儿之后,又决定去拉诺布亚一趟,却不想这个消息被贝沫偷听到,于是小姑娘死缠烂打要跟着出门。
两父母实在拗不过,答应带贝沫出门,罗理所当然地成了随行的一份子。第一次被父母带出去旅游,一路上兴奋地到处乱窜,又是爬到桅杆上,又是爬到船头,要不就是跳到侧舷上来个金鸡独立,一年多不见,乖巧的傻姑娘成了淘气包,无论怎么劝都不消停,第一次见识到女儿有多调皮多不听话的爱德华·拉扎斯心惊胆跳了一路。
求助无门的拉扎斯最后不得不拜托沉默的罗,却没想到罗一声令下,顽劣的小姑娘立刻安分守己。
“贝丝,下来。”
“是,哥哥!”
男孩不轻不重的一句话让贝沫打了个激灵,她当即讨好地从侧舷上跳下来,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粘着哥哥撒娇。这画面让拉扎斯深受打击,郁郁地靠着船舷愁眉不展。
“相处得还不错嘛。”伊莎加笑了笑,走到拉扎斯身边出声建议,“既然要去拉诺布亚,干脆就让贝丝多认识些朋友好了。”
拉扎斯瞥了伊莎加一眼,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打算。
伊莎加抿唇一笑:“你忘了现在正定居在拉诺布亚的某人?他的两个儿女刚好可以介绍给贝丝和罗认识。”
“巴斯库德?”拉扎斯双眉舒展,又紧紧拧起。
“嗯。”伊莎加含笑点头,修恩·巴斯库德是拉诺布亚有名的机械师,拉扎斯曾经想邀请他加入他的海贼团,但却遭到了拒绝,虽然两人成了不错的友人,但第一次发出邀请后被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却也给拉扎斯留下不小的打击。但伊莎加很清楚,这打击更多得是嫉妒,在新世界都能畅通无阻的爱德华·拉扎斯居然害怕他的女儿,害怕伤害到她,他没有勇气留下来照顾自己的孩子。
而修恩·巴斯库德却做到了。
游船在海湾登陆,贝沫和罗被领进拉诺布亚最大的商业街,熙攘的集市人流如织,一身海贼装扮的男人们醉醺醺地举着酒瓶互搭着肩膀哼曲儿,浓烈的朗姆酒已经将他们的理智麻痹,披着斗篷的传教士念叨着上帝真主安拉,普通的游客们手里拿着当地小吃兴致勃勃,旮旯犄角处的流浪狗也跑入人群摇尾祈食,摆着小摊的小贩也一刻不停地热烈叫卖。
在造船大国拉诺布亚,叫得最热切地也是卖船上用品的小摊贩。
“最结实的羊毛帆!抗压力强!伟大航路的风浪也能抵挡!!”
“长缆绳和帆脚索!客人,看看这根缆绳,是八股绳哦!无论多大的风浪都不会断裂!”
“快来看快来看!长了一百五十年的柚木和包铁!客人客人,柚木造得船只在海中的速度比任何船只都要快哦!”
“真的吗?”
“这是当然,不信你可以让拉诺公司的造船工来鉴定!”
…………
“哇,好热闹!”贝沫双眼放光,拉着罗一个劲地嚷嚷,“哥哥,你看你看,那里有卖章鱼烧!那里有烤鱼!还有还有……”
“不要只知道吃。”罗将贝沫拉到身边,防止她乱跑。
贝沫委屈:“可是我饿了。”
“……忍着。”罗顶着女孩星星眼吐出残酷的字眼,贝沫登时嘴一撅,眼眶一红,有大哭的趋势。
“罗,要是贝丝哭了,回家后罚你扫厕所。”嫉妒的父亲大人撂下狠话。
听到男人的话,罗报复地牵起小姑娘的手,挑衅地瞥了男人一眼,转头问:“贝丝,要吃什么?我给你买。”
“耶!哥哥最好了!”贝沫高兴得欢呼,拉着哥哥跑向小吃摊。
罗任由女孩拉着,不忘回头对养父下命令,“父亲,准备好钱。”
“……”
“有其父必有其子,不是亲生的也一样。”伊莎加凉凉地打击,“知道的话就把手从我腰上拿开,别再教坏小孩了。”
“不要。”拉扎斯执拗地拒绝,他按住对方的后脑勺,印上对方的嘴唇,俊男美女当街接吻引起一阵小骚动,扭头看见爸妈互咬对方嘴巴的贝沫头顶冒出三个问号。
“哥哥和妈妈都没吃饭吗,饿得都吃对方嘴巴了。”
“他们只是在做交、配前的准备而已。”罗拉着贝沫缩入人群,他实在不想跟着丢人。
“哦……”贝沫似懂非懂地点头,顺从地跟着哥哥离开,至于交、配是什么?哥哥早和她解释过了,交、配就是爸爸妈妈在房间里脱了衣服干架!
哦,天,爸爸妈妈一点都不知道羞羞,居然想当街脱衣服打架……
走过经营布料的服装店、卖杂货的店铺,还有鱼贩子、面包师、水果和蔬菜贩子的摊位,眼前又出现集中贩卖武器、木材、帆布、绳索等用具的店铺小摊,没有了香喷喷的食物,身旁的小姑娘总算安分下来。罗松了口气,身旁的小姑娘正抱着颗椰子,咬着吸管吸溜着椰子汁,蹦蹦跳跳走了一条街,小姑娘的脸蛋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
“哥哥,你要喝椰子汁吗?”贝沫将椰子举到男孩嘴边,颊边荡出欢快的笑窝,“喝嘛喝嘛,走了这么久,哥哥一定渴了。”
“……我不渴。”罗盯着眼前的椰子,插在上面的吸管留着几排女孩的牙印,五岁的孩子还没开始掉牙,白净的20颗乳牙整整齐齐的,大多数孩子在这个年龄都像留恋这副乳牙而拼命地进行啃咬。小姑娘就常常叼着根吸管当糖条啃,在餐桌上除了盘中食物,连刀叉也不能幸免,罗常常看着小姑娘嘎嘣嘎嘣咬调羹,他总忍不住思索是小姑娘的牙先掉还是调羹先断,但在结果出来前,他总会伸手将遭难的餐具解救出来。
“真的不渴?”小姑娘执拗地高捧着椰子,袖子滑到手肘,露出满手青紫的交错抓痕,像丛生的荆棘在一瞬间刺痛了罗的眼睛。
罗又想起女孩将牛奶泼到他身上,画面一转又变成女孩痛苦地灌下一整杯牛奶,然后捂着嘴跑出去,有一天他被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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