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黑暗里,容可轻咳嗽几声,说道:“婧女,你先不要激动。我一听到这边的动静就出来了,衣服穿得不够多,还不能在寒风里站太久,你跟我来吧。”
我不置可否,但仍乖乖地跟在容可后面,进了他的院子。
天色太晚,容婶已经睡下了。容可带着我绕过前面,到了一间书房似的屋子,推开门,里面果然还点着蜡烛,桌上还摆着一本书。想来是刚才我在隔壁训斥小台的时候他就料到我会去找保成的麻烦,所以放下书就赶到院外拦我去了。
“为什么?”我劈头问了这一句,相信容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容可收起了书,说道:“因为他的身份。保成的身份注定了他只要起兵就能成功。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越刍这个地方了。”
我疑惑:“可是他选择越刍不是因为你么?这里天高皇帝远,也不会让你被人发现。”
容可笑了:“婧女,我该说你天真吗?每个皇子,都有自己的抱负,这个抱负,多半不是远离皇宫争斗,就是拼个你死我活。保成身为嫡子,差的只是一个年龄,他与皇上没有任何差别,只因他晚生了几年。你觉得,他会甘心吗?”
我看着容可,一时间觉得他好陌生:“阿可……为什么连你也认为他是应该的……”
容可眼中泛着悲伤。
他说:“这是因为你是从皇上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非我们。藩王一定要除掉,这是皇上才抱有的希望。而一旦保成当上了藩王,那么,他就要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也许以前的我们对藩王确实不满,但现在保成是个藩王,他不能不满自己的身份,你懂了吗?”
“可是……”我欲再争辩。
“没有可是。婧女,你的心还在吗?是不是落在了京城的皇宫?”容可咳嗽起来,眼里透出失望,却仍然说着,“你不能想一想,皇上削藩就真是对的吗?你说藩王动摇了国本,但是皇上不知道轻易削藩是会引起兵变的吗?他不也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为什么他可以,我们就不行呢?”
我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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