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之扬的电话,比湮汐预想的还要快,湮汐的唇边,噙着的是了然的冷笑,只可惜,电话彼端的亓之扬,此刻看不到。
“端木湮汐,你到底要怎样!”涉及到罂,亓之扬的语气,是惯用的暴躁,已经完全没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
“我?什么怎样?Lucas,你最近的火气,越来越莫名其妙了。”听着浴室里哗哗的水声,明知此刻正洗澡的罂应该不会听见,可湮汐还是不放心的走到落地窗边,才慢条斯理的回着。
“少给我装,我都已经知道了,原来,你根本就是在敷衍我,你明明,就打算让我的罂活祭!”
湮汐轻轻的笑笑,“看来,你都知道了?消息够灵通……,不过,也不用这么惊讶吧,我想,凭你的性子,应该不会,毫无准备,不是吗?”
“你!”亓之扬暗怒,其实自己怎么会没有准备?他只是没有料到湮汐的动作竟然这么快,“我说过的,如果你不放弃对我的罂的伤害,那么,为了罂,我们万俟家也要不惜一切的同你们拼个鱼死网破,你别逼我!”毕竟是亓之扬,亓家,或者可以说是万俟家的家主,他就算失控,也很快就能恢复冷静,而出口的话,依然句句强势,句句胁迫。
只怪棋逢对手,偏偏,亓之扬屡试不爽的霸道遭遇了湮汐,所以那一切预计中理应出现的效果,都变得大打折扣,湮汐仍然波澜不惊,“你乐意闹,修罗场愿意奉陪,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冲动,尤其是不计代价的冲动,是魔鬼,毁了你自己无可厚非,但若是赔上整个万俟家族垫背,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端木湮汐,你个小人!你果然,半点儿都没有为罂考虑过!”
就算再克制,亓之扬的声音里还是有那种失望的悲伤,湮汐听得出,却无法去开解他半句,只能继续毫无妥协,维持冷漠,“就算如此,你又能怎样?”
“畜生!亏你口口声声说爱罂,亏得罂那么相信你,你!你简直!……”悲愤吗?哪怕是最开始得到消息的时候,亓之扬也不曾是这样的悲愤和绝望,就算他骨子里知道端木湮汐这个人狠绝毒辣诡计多端,但他依然选择相信端木湮汐是爱着自己的弟弟的,可他现在这样的语气又算什么?他把罂当成了什么!
“恼羞成怒吗?何苦……”湮汐幽幽的口气,完全是无所谓的态度。
“你会后悔的,我不会允许你这样对待我的罂,我不会!”
区别于亓之扬气势咄咄的怒火,湮汐冷哼之下,仍旧是淡然,“后悔与否,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再说,你也未必,有这个本事……”凝视着夜色,深沉远眺,湮汐逼迫自己把叹息独自的咽在心里,“还有,我最后提醒你一遍,罂,是我的,不是你的!”说罢,就再不给亓之扬机会,湮汐果绝的挂断。
湮汐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的妒火,甚至不可理喻,明知道亓之扬是罂的亲哥哥,但听到亓之扬将罂说成是他的,自己还是会这样的受不了,完全无法忍受!
而彼端,被挂了电话的亓之扬更是憋闷万分,可到底也是霸气自负的一家家主,断然不可能再回打过去,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去计较,亓之扬捏着手机,指骨慢慢收紧,一双波涛汹涌的眼眸慢慢眯起,似是愣神,思量着,计划着,决定着!
要出手了!亓之扬决定加快自己这边的行动速度,他要联系一切可以利用的人和资源,既然修罗场敢布局,那么凭自己的本事,亓之扬有自信,能将这滩浑水,搅得更乱!他无所畏惧,为了罂,他无所畏惧!
这不安的夜,注定多事,每个人似乎都没办法幸免。
纪在绷紧的神经,直到这夜深人静,主上去休息,才得以敢有片刻的小小放松。
太过紧张的一天,所有的一切,都显得有些突然,就算早已谋划好,可纪在依然没有做好这一天就这么快到来的准备。
“站住。”
那隐藏在夜色之中的声音,让疏于防备的纪在都忍不住的颤身一凛,站定,却冷静的没有立刻转过身去。
“是我……”知道到底是赫连隼教出来的徒弟,警觉性不差,墨豔静静叹了口气,抱臂站在纪在的身后,冷声开口。
听出来是谁的声音,纪在登时不多犹豫的转过身,走到墨豔的近前,垂首,“墨……,”想叫师叔,却知自己没了资格,“墨执事。”
“夜路还敢这样一门心思的放空冥想,你纪在真是艺高人胆大!”
“纪在知错了,谢墨执事教训。”不管是不是委屈,纪在在第一时间便屈膝下跪,谦卑认错。
“教训?我还没开始教训呢!”墨豔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凡看到纪在,都免不得较真儿,有错自然罚得,没错也少不了找茬。
知道从来这位师叔就是不喜欢自己的,纪在此刻更是陪着几倍的小心,不敢多言,改跪为俯身,低低的垂头,分外的规矩。
“怎么着?又无声抗议呢?就这么喜欢叫板啊你!真不知道你师父怎么就那么疼你,换了我,早治了你这破毛病了!惯的!”忍不住心底莫名的一股火气,墨豔的这番呵斥,到最后,却隐隐透着一星半点儿的疼惜。
“小在不敢。”
“行了,你也甭敷衍我,我也懒得听你这违心的话,我这儿等你,是有件事要问你……”即使内心并不准备苛责纪在,但墨豔仍旧没有让纪在起身,“今儿个在大殿上的事,你早知道,对不对?”
“小在不明白墨执事的意思,您……”纪在抬起头,月光下,那一双含水的眸子透着凄凄楚楚的真挚。
太过熟悉,纪在这番装出来的样子,是瞒不过墨豔的,“听不懂是吧?好,我换个问法,这次的事儿,主上有交待,对不对?”
“我……,纪在不知。”逼着自己矢口否认,纪在却还是无法坦荡荡的正视墨豔,避开了目光。
“我看,不是不知,是不说吧?”
“墨执事,我……”微扬起的头,纪在想替自己说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守规矩是吧?保密是吧?好,很好……”邪魅的墨豔,虽不怒,但却让人生寒。
“属下有苦衷,求墨执事体谅。”纪在这话说得诚恳,但墨豔似乎故意刁难,“别这么不懂事!现在是我问,你该知道,等要是换了你师父问,你想糊弄过去,可就没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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