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汐自然不可能驳了罂的面子,点头准允,便就坐了主位的沙发。
纷而落座之后,又是无语,这静默中,一时,颇有几分尴尬,坐在湮汐身旁的罂轻轻的环视了半圈,而后淡淡的牵起嘴角,代替着湮汐说道,“这次,着急的让赫连哥和墨豔哥回来,是有原因的。”
在场有资格坐着的四个人当中,只有赫连隼这会儿是完全被蒙在鼓里的,听到罂的话,习惯了般的就皱起了眉头,语态极为严肃,“出事了?”
“我说师哥,你不必这么敏感吧?有家主在,使者陪着,能出什么事儿?”墨豔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故意用相当轻松的语气想要就此轻轻带过,边说着,更是边换了个较为舒服的姿势倚在沙发里,即使在感知到来自自家师哥的那一束堪为寒冰一样瞪视的眼神,可墨豔这会儿竟也丝毫不以为惧,依旧照着原样,懒懒散散。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但凡只要不是遇到什么关乎原则的事儿,自己都不再那样由心往外的畏惧眼前这块木头?是那天晚上吧……,墨豔每每回想到此,都会禁不住的脸红,也的确吧,这次环游,木头师哥处处疼惜自己,一反常态而流露出来的自骨子里的细心和温柔,就如同是终于摘掉了那张藉以掩饰内心的面具之后的重生,让墨豔更加的沉沦,更加的着迷,总归,守了那么多年,委屈了那么多年,一切得以修成正果,那一夜,等待了太久,又来得太晚,那经过……,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因为自己的心甘情愿,因为他分外的小心翼翼……
湮汐只需轻轻一瞥,自也能够在墨豔含着几分娇羞的小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不管怎样,心底也是为他们高兴的,不过高兴归高兴,面上决然不会表露出任何,这是湮汐一贯的作风,于是只只轻咳一声,“墨,那件事,你没有告诉赫连?”
墨豔心道,家主这实在是明知故问,也忒不地道了!不过心里腹诽是终究是心里,墨豔可不敢当着湮汐这么说,只是摇了摇头,“家主有令,属下岂敢僭越。”
墨豔向来不糊涂,家主或者是无心推过来的雪球,自个儿是真没胆子接,不然一会儿万一师哥生气,喝斥自己知而不告是小,若再扣给自己一个耍尽心机欺骗感情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罪名,自个儿可真的是扛不起了,再说,最开始的时候,自己也明明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如果莫名其妙的就捡个炸弹扛身上,那粉身碎骨了,岂不叫冤枉死?
想湮汐到底是端木一脉的家主,统领整个修罗场,当初听了沈懿的计策,之所以默许,多少也是为了墨豔能修成正果,算是还了人情?所以自己就罕见的那么推波助澜了一把,如此而已,本意更多为讨罂的欢心,结果难免有些思量不周,这会儿想要说出实情,却一时有点儿不好开口,想他好歹也是号令修罗场上下的传承者,难道真就那么告诉自己最得力的半兄半友半下属,说那时候就只是和你开了个玩笑?那也太……
而墨豔这个人精儿,捡了便宜却不肯继续卖个乖,竟敢如此大大方方的就把自己给他的雪球又给自己推了回来,还真是!
第一次在下属面前如此为难,湮汐镇静如常的脸色下,心思却转的飞快,总要找到既能道出实情,又多少不失面子的办法,可眼下……
在一旁的罂早已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湮汐,出于自小培养的默契,自然也就能够感知出湮汐的所思所想,不过到底是难得见湮汐这番样子,罂有几分孩子气的在心中偷笑了会儿,但总归也不舍得见湮汐如此,才开口解了围,“赫连哥的病情,有了好的进展。”
“使者的意思是?”猛然说到这儿,赫连隼不是不在意的,只是,到底是惯于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现下依然能绷得住,恍若丝毫都不紧张,完全仰仗着以往的修炼。
“湮汐多次和沈医生进行会诊确认,手术的话,成功率应该可以达到九成。”
“也就是说……,是说……”
罂了然的点点头,“对于赫连哥的病,湮汐一直没有放弃……”到底是罂,不管事实是怎样,首先想到的并永远将其作为首要的,必然是维护湮汐。
“家主如此费心,属下无以明报,属下,属下谢过家主,谢过……”如此的言语,已经是赫连隼最为失态的感激,湮汐只是点点头,仿佛万分的理解但又毫不欲邀功,“小沈子这次很是用心的在准备,赫连你大可不必太过担心。”
赫连隼身侧的墨豔虽然早已知道消息,但这会儿还是不免被自家师兄的激动情绪所感染,眼眸中流露而出的,是那种欣喜,就好像无比珍惜被不小心遗弃的什么,又失而复得了一般,这是眷顾,不是任谁都可以好命拥有的眷顾。
“可是……”完全自然态的罂见墨豔这番神情,突然有了点儿小小的报复心里,敛住笑,故作遗憾的摇了摇头,“有些话,也不得不说在前头,手术,虽然不会危及生命,但也许……,会伤害某些神经,失忆之类的,都是有可能的。”
闻言,赫连隼眼波中倏尔一黯,却极力不想流露出来,反而是墨豔,倒显得相当震惊,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罂,罂适时的点点头,装作脸上的表情,无懈可击。
询问般的看向家主,可家主那儿依然是一直维持的冷面,看不出什么异样,不过墨豔不知道的是,这会儿,其实湮汐也多少迷茫着,他不知道自个儿的罂突然说这些是何用意,只是罂做事,从来都不会胡来,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是出于这样的信任,所以才沉默,予以配合。
墨豔到底不如其他人沉稳,尤其对某些事儿上,较真儿的厉害,自然忍不住,“家主,您之前明明说过这次的手术万无一失不会伤及脑内的任何神经您明明如此保证属下才敢带着无限的期待回来您……”墨豔的语速奇快,而说到这儿,明显意识到了什么,想要收回已出口的话,显然是再不可能。
上当了!眼见罂又次上扬的眼角和挂在嘴边的笑意,墨豔笃定,这话本就是罂编造出来套自己的,自己是真的上当了!颇为忐忑的咧嘴,转头,果然,自家师哥若有所思的皱着眉,而后,倏尔想通了一般的点点头,口气幽幽“所以说,墨儿,你是早知道了?”
“我……,那个什么,师哥,我就……”对赫连隼的审问,墨豔毫无半点儿招架余地,更何况,这事儿上,墨豔自个儿本来就理亏。
眼见赫连隼眯起眼,一副回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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