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受的眼神,罂颇为同情的为墨豔默哀了一秒钟,而后,才转过头,邀功般的迎上湮汐的目光。
湮汐的眼里,有别人看不懂的温柔,带了点责怪,却更多的是宠溺。
罂似也丝毫不在乎,已经是许久未曾见过的调皮的目光中,有那么一丁半点儿的小邪气,仿佛在说,想要你吃亏?我哪有不还回去的道理!
小小的无伤大雅的玩笑,任谁也不会真的放在心上,毕竟,罂和墨豔本就是极好的朋友,断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就翻脸记恨,最多,也就是从此多了个闲暇时可以用来打趣对方的话柄罢了……
沈懿的确对得起神医鬼才等等诸如此类的头衔,因为一切早已准备就绪,所以手术进行的相当顺利,是否这就意味着完全的成功,就等着赫连隼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了。
等待的时候,墨豔无比的焦躁,即使沈懿和湮汐都和他保证过,但他依然还是不能放心,所以,等到赫连隼终于在术后悠悠转醒,墨豔几乎一秒都不想耽搁的上前,无比认真的问——
我是谁,你记得吗,我是谁?
赫连隼刚刚经历过如此大的手术,哪儿还有什么力气?不过即便是这样,赫连隼依然努力的扯起略略苍白的嘴角,试图笑笑,微微的动唇,小小弱弱的声音里,却是无比清晰的四个字,我,的,墨,儿……
那一刻,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的墨豔虽然极力的控制着,但还是没有忍住泪流满面,没出息的样子,只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真的去笑他,因为那种被定义为在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再多的激动的感念,唯能理解的,也不外乎珍惜二字,就算是旁人,又怎么能不动容?
病床上的赫连身上依然有各种的精密仪器,碰不可碰,墨豔又太过需要温暖,一时什么也顾不得的他,极为没形象的窝在罂的怀里,颤抖着,抽噎着,那眼泪,是因为幸福。
罂一边顺着墨豔的背,一边微笑着安慰,竟有了几分兄长的派头,慢慢安静下来的墨豔却好像猛然间又想到了什么,一激灵的就挣出了罂的怀抱,一脸凝重的对着已然虚弱得就又要昏昏欲睡的赫连隼,连珠炮的问——
喂师哥你先别睡你动动手动动脚还有脖子那个什么你都能动吧你没失去知觉吧你有没有痛感有木有哪里特别的不舒服特别……
一旁,作为主治医师的沈懿受不了的一脸嫌怨,罕见的正色,恳请湮汐:“家主,我的病人需要静养。”
湮汐难得心情如此放松,领会到沈懿的意思之后,点点头,更是亲自开口,“好了,墨……”
而墨豔这边几乎充耳不闻,依然没休没止的聒噪——
“……都有知觉是吗那太好了我想想看啊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吧记得我们去过哪儿那记得我的生日吧还有你答应过我什么事儿不会忘了吧……”
床上,赫连隼虽然没什么精神,但仍然可以一脸宠溺的微笑,相当有耐心的,随着墨豔的问题适时的眨眨眼,认定。
“……那就好那就好,哦对了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疼了也要说不能因为小沈子是自己人就不好意思使唤他知道吗他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就不用客气师哥你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有的话千万要说不要因为不忍心打击小沈子的自信心就委屈自己……”
沈懿真的是无法继续忍受了,看了眼湮汐,得到家主的默许之后,身穿白大褂的天使沈懿立时化身几分痞气的霸气男,走到墨豔身边,礼貌的微笑,“对不住了,墨哥。”手臂勾住墨豔的肩膀就往外带。
墨豔哪里肯就范,但无奈恸哭耗费太多心力的他这会儿也实在没力气挣脱沈懿,只是嘴上不服的乱嚷,“呀喂小沈子你干什么啊你放开我你……”
“给我闭嘴了,”这样的墨豔,沈懿是真的快要愁死了,“呐,我可以允许你在这儿聒噪犯二,但我实在无法容忍你在我的地盘上妄自怀疑我的医术……”
“我哪里有怀疑我就是随便一说你怎么那么小气再说这里是哈得斯堡哪里是你的地盘明明是家主的……”
“哈得斯堡是家主的没错,但手术室就是医生的地盘这话你没听过?闭嘴了,你师哥需要安静啊你个白痴……”
吵闹的声音总算越来越远,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住~~~ 2012消失才回来~~ 呵呵~~~~ timeless继续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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