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原是个出去放风的好日子,我却被勒令不准踏出内城,南宫令允给我的一天也就成了那天边的浮云。
不过今天也算热闹,不说凤凰山上的,先是一大早的又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个喜欢说故事的人。
吃过早饭我正在七星楼上乘凉,抬眼就看到一辆马车穿过广殿门在长街上疾驰,看样子是打算直冲长生门进内城。
让我意外的是守门的阿语只是掀开了帘子看了一眼就放了马车进来,马车上的人没有下车,我当然也不可能知道里面坐着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满,我们下去逛逛。”
走到大殿外,一眼望进去,里面竟坐了不少人。
点清人头后我有些讶然,实在没想到那辆看上去很小的马车里居然能塞这么多人。而让我更惊讶的是此时大堂的中央正有一个人躺在一张竹席上,仔细看竟然是止郁。
刚想问这是怎么回事,身后就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我下意识的拉着小满往廊柱后躲,给某人看到我又四处乱跑一定会被他瞪。
小满不明所以,我向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她尽管有些不情愿但到底是不敢逆我的意。
好在我刚才由于惊讶一直忘了要进去,里面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止郁身上也没注意到外面,所幸我藏的够快,还没在廊柱后站稳南宫令和护法的身影就从转角处出现了。
坐在太师椅上的武尊眉目未变却好像没什么精神,举止间亦不见了以往的张狂,整个人就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十多岁,见到他的小徒弟也只是淡淡看了眼,便接着喝他的茶去了。而一边的何修齐正蹲在角落里翻着他的竹篓,何梦延挨着他边站着,怀里抱着熟睡未醒的何梦拾,还是一张清冷没有什么表情的脸。这几个人出现在这我不奇怪,关键是另外两个。
一个是小侯爷李钰,而且明明那时他身边还跟了个人的,现在站在这里却的只有他一人,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还有一个人是我没见过的,一身的绫罗珠串,看就知道是个身份不凡的人物。
南宫令进门后该有反应的都冷冷淡淡,倒是那个我不认识,头戴羽翎的女人见到南宫令时两眼发出了可怕的光芒。
“还是昏迷不醒?”
南宫令的语气不同于平日和我说话,音调是平冷的,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那边的何修齐听到他的声音停了停手中的活,沉默半晌,却没答话。
倒是那个陌生女人开口了,“要不是我到的及时,这位姑娘的命怕是拖不到这里。”
闻言,南宫令看了她一眼,“你皇兄放心你一个人过来?”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哪有那么娇贵。”
“如此甚好。”薄唇微勾,点点头,表情里竟然没有嘲讽,“此去一趟掖庭府有何收获?”
好像是问到了点子上,头戴羽翎的女人转眼就换上了满腔义愤的表情,“那萧怜绝实在是太狠,没有怜香惜玉的心便也罢了,当日老师父从萧怜绝手上救下止郁姑娘的时候都已经摸不到她的脉了。”
听到这里我抓紧了小满的手,不要是我把她推给萧怜绝自己跑路那次吧?你止郁好歹也是武尊的徒弟连个娇生惯养的太子爷都打不过?
这个萧怜绝到底是什么来路?思索之间陡然就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那该死的双子安之前说了一大堆无关紧要的话,不管是太后皇帝还是李慕和李钰的事我只当左耳进右耳出,没甚兴趣。大概是他铺垫太长只说了一半的关系,如今再看止郁都能被他伤成这样突然心痒起来,萧宗久登基这么多年,按理说现在应该是萧宗久的儿子入主东宫才对,可他萧怜绝居然还霸着东宫坐着他的太子位,怎么说得过去?
“不过好在老师父内力醇厚,渡了一口真气给止郁姑娘,她才没有当场气绝身亡,当时人命关天老师父没有与萧怜绝缠斗,可那个萧怜绝却是个不斩草除根就誓不罢休的人,派人围追,直把这师徒俩逼进了掖庭府。不过他棋差一着,要么就是自信过头,竟也没派人跟进来,所以被我有机可趁了,他大概没想到掖庭府里会有我埋的眼线。”说到这里那女人就得意了,不算很漂亮的脸上立刻神采飞扬了起来,“也是止郁姑娘命不该绝,我赶过去的时候就那么巧遇到了何先生,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药王,要不是我能把和他们走散而被抓进掖庭府的梦拾一同带出来,他还不愿和我们回来呢。”
那是,何修齐什么人啊,差得动他的人能有几个?而他之所以会给我几分薄面也是阴差阳错。
当年火烧有松山的事除了我和双子安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说来是巧,我要是那时候没有怀揣好奇的心态拐进山洞近看火烧山贼窝,也就发现不了当时被山贼刺了一刀被抛尸在里面的何梦延了。后来把他扛回去大夫都说他失血过多没救了,我那时还有一股子收不起来的倔劲,想着既然救了回来又怎么可以让他死在自己面前,不然还不如不带他回来,于是便想到了药王,后来得知他们的关系后我真的是吃惊了很久。
不过因为这件事,之后我有什么事找他他一般都不会拒绝,最多也只会让我帮忙打理一下他那片过于庞大的药园。
我听到南宫令的轻笑,拉回了我的注意力,“当初李慕和你们接触,谈得好好的,却出尔反尔站回了皇帝的一边,顺带折了你们两支骑兵营。现在你们和萧怜绝搭档,可是吃过教训也知道要放暗线了?”
女人鼓了鼓嘴,好像是气愤又有点鄙视的意思,“西陵国的人都狡猾的不得了,又表里不一,简直是坏透了!那李慕生了一张一本正经的脸,居然满肚子坏水……”说到这里她已经咬牙切齿了。
南宫令抿抿唇,笑了一下,就是那种单纯地觉得好笑而扬起的笑容,不含任何杂质。我一懵,顿时觉得很不是滋味。
笑什么,哪里好笑了!
“这一路辛苦了,我叫人带你去休息。”
“嗯!”
这姑娘点头点的那叫一个重啊,就差把头上的玉翎给甩出去了,笑得也叫一个灿烂,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一口白牙啊。
而那个死人南宫令就知道和小姑娘讲话,连自己的师姐师父都不搭理了,亏得你师父那么疼你,看看,什么叫不孝啊不孝。
“找到了。”
我暗自磨牙,却听到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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