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怜绝放下手,笑得一脸诡异。
“容程的如意算盘好像打错了,原先把你丢出去是想套住南宫令,没想到反而是你被套住了。”
我心下一紧,“我大哥……跟他说了什么?”
“我岂能知道,我又不是百晓生。”他说着抬头望向天际,眼神似乎放得很远,“你从小那样闹腾就是为了分散他心思,不让他被绝望吞噬是吗?只可惜不管你之后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一旦容程开了口,你所做的一切都成了虚情假意,何况……他本来就不够信任你。”
难怪,难怪他会躲我。
“看见没有,他身后是一望无底的黑洞,转身踏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不能见死不救对不对?来,莲儿帮大哥一个忙,去拉他一把可好?”
大哥低沉沙哑的声音穿过漫长的岁月,如同梦魇,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闭了闭眼,强压下心中的难受,“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些?”
“俗话说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感慨道,“没想到你对那小子居然是动了真心,都不惜违背容程,擅自就把自己给嫁了,这一时冲动的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只要是我喜欢的人大哥就会将那个人驱逐出我的视线范围,至于原因,我想可能是因为大嫂。大哥曾娶过一位官家小姐,还是先帝赐的婚,可是大嫂心中另有所属,成亲没几年就背叛了大哥,而后据说大嫂同样遭到了那个和她私奔的男人的背弃,之后也无颜再回来,一直就没了下落。
然后大哥就常说不听话的下场可是很惨的,所以莲儿要乖乖的,一定要听话。
那时候听着以为大哥受了刺激,再后来细细琢磨他话里的深意才明白过来他的可怕之处。不是一直没了下落,而是大哥早就发现,或许那两人还是在大哥的默许下才离开的,并且一直掌握着他们的行踪,那个男人会背弃大嫂恐怕是大哥在暗里用了手段的。
我之所以都会听大哥的话,一是对他的敬畏不敢违背他,二是我是大哥一手带大的,也知道听他的话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坏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伤害我的,所以对于他交代的事我几乎不曾有异议。
原先由几串香甜可口的糖葫芦种下的因,如今结出来的果却是苦口艰涩。
“咳咳……”我扯了扯止郁,小声说道,“这个人我探不出底,他功夫如何?”
方才见他一手震碎了纸片,想必内力是极好的。
“我也摸不准。”止郁回答的很干脆,“不过,他身上没有杀气。”
“嗯,这不用担心,既然是我哥要见我他不可能杀我,至于你么,看他心情了。”
止郁二话不说掐上我的腰,美目瞪得浑圆似铜铃。
“行了行了,我就是想问我逃跑的几率有多大?”我扒开她的手,“或者说你帮我挡一下,我先撤?”
“你一个人能行吗?”止郁的眼里透着很大的疑问。
什么话,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
“额,那个我说,你们商量好了没?”
就在我和止郁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插了进来。
止郁皱了下眉,虽是不情愿但仍是一把将我推出老远。
我也没顾上回头看一眼萧怜绝的反应,先跑了再说。
跑出去一段路,我喘了口气,“少岩你出来。”
话音才落便有条青色人影飘然而至。
“刚才我们的话你都听到了?”
他点点头。
“一字不落的全汇报给你主子吧,不过即使这样我相信他也认为这会是一出苦肉计。”
少岩仍是一脸严肃,用那张和少游有七分像的脸,看起来还真不习惯。
“止郁师姐能逃脱吗?”
“止郁姑娘的事属下不便出面,自会派人周旋。”
有了他的话我放心许多,“那好,带我去玉龙山吧。”
“……君上,不在那里。”
他说这话的语气太平板了,以至于我有些转不过来弯。等我明白过来后第一个想法就是南宫令的弯弯肠子果然比谁都多,连那个桃花男都被摆了一道。
“随便他在哪里,能让我见到他就行了。”
少岩这次倒不犹豫,立刻就点了头。
“只是属下有个疑问……”
“什么?”
“夫人是何时发现我们的?”
“因为这个。”我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香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和你主子分开的匆忙,临时遣了少游过来,一时半会儿还没考虑的那么周到,等到……等到他出了牢狱,即使我大哥把一切都告诉了他,他还是记得我身上有广寒散的毒,而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香袋送进冠侯府的人,天下间能有这等轻功的怕是只有你了吧。”
“其实夫人还是暂时不要见君上的好……”
“怎么说?”
“君上之所以是千杯不醉,还是拜以前养成的一个习惯所赐。君上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整夜整夜的喝酒,每次发生这种情况都只有一个原因,通常这个时候没人敢和君上说话,就连琼护法都不敢。当日君上一言不发的将这个香袋丢在属下面前……”说到这里,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诡异的扭曲了下,就像是想到了某些极为恐怖的东西,眼里闪过刻骨的惧意。
可是我要是这一次再因为大哥的迫力而逃开,只怕……只怕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过了萧河城是关山岭,那是一处极寒之地,终年大雪纷飞不见日光,因此罕有人迹。
在关山岭口,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没记错的话,越过这关山岭就是玉龙山没错吧。”
“是的。”
“那之前是谁跟我说他主子不在玉龙山的?”
“咳,那个,君上不在山上,是在山后的赤峡谷内。”
“赤峡谷?”怎么听都没听说过,玉龙山之后不是一片荒芜的吗?
“嗯。”他应了一声,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厚厚的白雪上。
这鬼地方,往后就是八抬大轿请我来我都不来了!
我裹紧了夹袄,咬了唇硬是顶着寒风凌厉加快了脚速。
走了几里路渐渐有汗冒了出来,可才浮上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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