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不得了?”
君观将麒麟鞭放回软椅右侧的挂钩上,接过他身后侍童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才挑着眼摇头。
“没了些武功倒是好管教多了,只是往后来天绝教恐怕要吃不少苦头……”
南宫令抬眼,霎时似有流光溢彩透过杯中冉冉升腾的水烟散开,“何以要执着此等顽劣之人?”
“即是顽劣,令宫主又何必抓着人不肯放呢?”
水烟白雾,原本慵懒舒散的姿态瞬间就变了。
早些年远看着他,黑发白肤恍如水墨画卷,虽生的细致却苍白了些,感觉好像一碰就能碎掉。
才过去几年,如今他只是眼神间的变化,竟已有这样叫人屏息的压迫感。
“倘若她出了无月宫,我不觉得她能有现在这般自觉乖巧,与其放她出去惹是生非,倒不如先断了她那些念头,好过之后再收拾麻烦。”
言下之意就是我逃不出他的掌控,天绝教也别想能管得住我,一句话打发两边人。
我磨着牙,心中不服气,又感受到门口那道火辣的视线仍咬着我不放,其实前面君观断定我没内力之时严海兰就想冲过来了,奈何君观与南宫令对持起来,结果刚起来的势头立马就被浇灭了。
严海兰针对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起先是她不满明明是自己的亲弟弟却老是在我身边跟进跟出,还惟命是从的。之后有一年她带着吵着要找我的严孤鸿来容家,那年是她第一次见到南宫令,从此便万劫不复。
其实也不是我巴着这门亲不放的,早年我还让我二哥去退亲的,当时大哥是说晚点再办这事,不然那些上门提亲的非得把门槛踩烂了,所以就一直拖着。后来才知道原来南宫令更是不满很久,他的手段更彻底,直接瓦解掉容家,娃娃亲什么的自然也就跟着没人再提了。
许是感受到我不满的眼光,南宫令忽而侧头看来,被热茶的水气浸润过的双眸明亮如雪,我感觉心里咯噔一下,慢慢地移开了视线。
我现在只想找何修齐,让他给我易容下,这样大概就天下太平了。最好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可惜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的。好像谁扯了下我的袖子,我还没开始想象呢,寻过去就看到岳玲荷苍白的脸。
干什么?没看见琼华之流都站一边儿不吭声么,就连双子安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也都安分坐着没插话,我一骂不过二打不过,这会儿做出头鸟不是找死吗?何况我可巴不得他们打起来,两败俱伤最好,输一个赢一个也好的,反正少一个是一个。
想到这我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还没笑开,忽然感觉凉飕飕的,我抬眼一看没忍住就抽了下脸皮。
南宫令刚才看过来一眼,跟着这屋子里的人约好了似的全把眼睛盯我身上来了。
气氛仍然很微妙,我咳了两下,“那个,小姐吓着了吧,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容四,果然还是你懂我!”
我惊异的瞪起眼看向双子安,这时候突然蹦出这么一句想吓死人啊!
你爷爷的双子安!我说呢怎么能这么安静,敢情是他早上太兴奋了没吃早饭,这会儿饿的没力气说话了!
“哈哈哈,各位远道而来,老朽未能及时……”
偏巧这时严肃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话还没说完,进门就看见我脸色不善,后面的话就被我瞪回了肚子里。
严肃青早已养成了见到我就顺从点头的习惯,一时半会还没改过来,等他反应过来后才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说了好一会儿客套话才见有饭菜端上来,双子安是吃的最欢的,我当然只能看着,一直到他们吃完差不多都快未时了。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