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幸福生活,无论古今还是中外,套路大抵是相似的。
一张床上起来、睡去,一个桌上吃喝,各自工作劳作,余时闲晃唠嗑,结束一天辛苦夜里各分床头。没孩子的还有激情、青春浪漫一下,有孩子的差不多都收性、服老了。
前朝那些处理不完的朝事虽然麻烦倒也垒垒肖似,只是极为耗费玄烨的时间和精力。退回后宫的那点时间还得掰作几瓣,给皇子们的教养分一点,丢一些与后宫“宠”妃做戏的时间,掌握人心走向再削了一点,再抽点空闲关心下皇祖母,剩下的才是与宁芳二人不怎么见光的夫妻生活。
从汤泉回宫后又是几个月轻飘飘地过去。
这日一早,宁芳还在梦里草原偷闲,就被温腕奉了皇上的指令唤醒,焦焦急急地将一件冰蓝色的衣服往她身上套。打理好门面立在镜子前,才发现不但衣服样式简单,就是把头也没梳只是弄了个单髻的妇人头盘在头顶,倒是完全去了宫妇的样子像个普通人家的内妇,倒也新鲜。
简单用了早膳,一出正殿门,到惊讶李德全也去了品级监服一身灰衣立在外面,像是早等在那里。
“主子请吧,您先随奴才去,皇上早朝完便来寻您。”
在宫里闷了几月,宁芳寻思这打扮便以为小三是寻了机会要带她出宫逛逛,哪有不欢喜的?眉飞色舞着只带着温腕便出了慈仁宫。
果然,穿过御花园便出了承光门,在顺贞门前搭了软轿直出了紫禁城北门神武门。
紫禁城的地图没事干宁芳也研究过,紫禁城与北面的景山只隔着景山前街,与西面的城内皇家西苑(中南海)也只隔着北长街。
软轿一路向北没停,过了北上门宁芳心里便开始打鼓。北上门是景山的大门,这不像是出宫的路。
“主子,这是要上景山赏景,中峰上已备下了椅案。”
景山是大内镇山,往日里从宫内北望到也不太高。宁芳嫌坐轿由人抬着上山晃悠倾斜得厉害,便要下了轿步行着上山。
李德全指走了轿卫,只与温腕二人在后陪着。
此时的景山只有寿皇殿一座建筑,隐在丛林密叶之中,虽不见乾隆时在五峰上修建的五亭,倒更显了几分原始密林的幽谧。一路走走停停,依旧能看到不少树上开着花、不少果树上挂了青涩的果子,这种成林入土的林木、花枝到底比内宫只能小范围眷养的植物有生机。
几个人悠达了小半刻终于到了景山最高的中峰,御案已经置上,案上的瓜果也是新鲜,只是并不见任何宫婢、内侍。
“主子先坐,看这时辰,早朝想也将毕,皇上应是须臾便至。”
景山正在北京城的子午线上,算是京城地势最高之地,坐在案后也能将南面的禁宫尽收眼底。
宁芳啃着瓜果同李、温二人分辩了一番缩小了的宫中殿宇,只过了小半刻,便见一身红锦常服的小三笑然然地立在几丈之外。
李德全、温腕自退了下去,玄烨立在案侧。此刻峰顶上只余他二人将满城的辉煌自纳视野。
“怎么样,这儿的景色?”玄烨依着她在宽宽地宝座上坐下,接了她递上的茶水,到真觉得喝了。
“当然是极好的,这样的高度看紫禁城。”宁芳瞧着他连喝了两杯茶,估摸着他一下朝便急急赶过来,“怎么今天想起带我上景山了?”
玄烨罢了茶盏,头一歪便倒靠在她肩上。山中秋风吁吁,到底比宫里凉爽:“想你四月里回来在宫里闷了一夏也是乏了,便带你来山上歇歇。”
这份用心的讨好自然引得宁芳满面春风,用帕子替他抚着微汗的额顶:“这里真好。绿树红花,还有果林,若是在山腰养些鹿啊鹤啊的小动物,看着它们自由自在的飞跑就更好了。”
玄烨围抱了她的腰身听着她言语,便是什么也不说亦觉得心满意足,面目开阔,连心胸亦是浩瀚:“这里本来就是禁宫后苑,你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常常出来遛达,只是需得提前使人安排了,毕竟不比内宫守卫严谨。”
虽然不能来一趟也不容易,到底比只在御花园的假山上遛达自由,宁芳到也满意,由着他像小孩儿般搂着她。
“今日还有惊喜给你。”玄烨眉头一飞。
“哦?还有?什么?”她的脸一偏,唇便几乎贴着他的鼻头,引得二人都觉得暖暖的。
“保密。”
“切。”宁芳摆正了头颅,右手却伸出去握了他的左手,再不多说什么,只是眺望着眼下金灿灿的紫禁城。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了,几不能再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空突然灰沉,视线自然地追着太阳眯虚起来。
宁芳盯着太阳慢慢被个东西遮住了一角,才惊叫着出声:“日食?”
玄烨笑容可掬地瞧着她那份惊喜:“还记得那年我避痘在宫外遇见过一次日食吗?”
今个儿是八月初一,钦天监早将日有食之的消息呈了上来,他便备了这些二人同享,既可回味过往亦是逍遥个半日。
那些日子她自然记得。那年她新穿来不久,见到的第一人便是素心,在堆秀山上偷窥了顺治与四贞的私情,百子门前遇见了一身泥泞的小三,面对侍寝的惊惶……那时候被送出宫自生自灭的玄烨是那般可怜……往事如烟似雾,那瘦弱的孩子早已变作如今的坚毅、伟岸,根本不再需要她的怜惜与保护,虽然还是会自然地依靠着她像个撒娇的孩子。纤细与刚骨在指间交融,就像那些一起走过的日子,不知何时开始却早已不能相分。
日偏食只是分秒间的事,他们的人生却竟然交缠了二十余年。
“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便是遇见了你。”
虽然只是这么一句简短的话,却足以令宁芳感动。
“我这两辈子……也许,就是为了遇见你……有你在……我哪里也不去……”
玄烨闭着眼睛,却依旧感觉湿润。
“不知道这世间会有多少次日食。若是生生世世都能与你共渡这一日,我只愿,再不为帝。”
宁芳不由震惊地偏首看他,依旧闭着眼睛,极是平静。
玄烨是天生的帝皇,他生来便拥有掌控权利和人心的智慧,再没有比皇帝更适合他的职业。
震惊后,宁芳反到释然而嫣:“若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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