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你这位表妹到真是超发好了。”
冬至前一月,玄烨便开始留心着为宝仪甄选生辰寿礼。长期以来除了太皇太后和自己,根本没见他为其女人费过心思,现在一次次见他为个别的女人的寿礼忙活惦念,自然心里还是有些郁滞的,本来嘛,女儿家就是爱吃些小味小醋的。
慈仁宫东暖阁里,小九子正带人呈来宫里今年新贡的玉籽由主子和皇上挑选。
玄烨偏了些颈瞧着几对面举着一块和田白玉摸弄唇中却微嘟的妇人,粲齿轻笑。这女人自回宫明面上到还表现得大度,性子看似也沉稳了许多,在后妃、孩子们面前也极是威颜,可其实本性还是活脱些的小姑娘,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特别爱使些小性子、动些手脚什么的。一则是她本心就没有那些个世俗套理,二则他们之间相处本就没什么顾及,另则也是这十几年在宫里无忧无虑被自个儿刻意宠在一方蓝天里。男人宠女人无外乎是女人貌美、性温、智聪,可这个女人就偏不在其内,只因为她是他的宁宁,他就喜欢她的全部,包括小性子。
忍住想扭她鼻子的兴志,玄烨满面春风:“宝仪今次是双十整寿,我这个当表哥的自然要送份像样的寿礼。你别小看宫里这些人事,如今又逢着战事,宝仪管着这么多人和财物,又要减名用度,都不是简单两语便能解决的。早两年孝昭还在时宝仪还能轻些俗事,这二年,事情多了身体越发不好了。宫中事繁,皆要劳她耗费心神,况且,宝仪又是百分认真不知消减的人……”
见他谈及宝仪的病势紧缩了眉头,宁芳亦跟着担心:“是不是宝仪的病……?”
“哎,喘症是生来固疾,根除不得。这几年用心过度情势是越发不好,去年里御医们几番会诊道是又得了心疼病。”
宁芳不清楚什么是心疼病,只是揣测与现代自己得的心脏病有相似的地方,那种心疼的顽疾,大抵都是疼痛得厉害。只是她可以换心得救,身在古代的宝仪何来他心可换。
“吃药——不行吗?”
玄烨缓摆了首:“若是安心将养,大约还可活至克壮(30岁)。只是,以宝仪的禀性……”
殿内一时沉静。
虽然不知道宝仪的禀性如何,可小三对亲情照扶下的人天生执着。想是过去五年,自己不在他身边,内忧外患他都只能独自撑着,既是亲人又是妻妾的宝仪用心帮衬着两相扶持,那些宁芳无法涉足、更无权表议的曾经一定是温暖了他的孤寂,那些只属于他和宝仪的过往,也像他与自己曾经相偕着走过一般,即便令人忌妒得发狂也无法轻易抹去只当什么都不曾发生。不论自己和小三之间是如何的情深似海,也无法以自己和他的情谊轻易取代了宝仪和他的患难相扶,无论自己如何在意,都不可能……
每一段记忆都是独一无二的花,即便会凋落,也不可取代。
玄烨对宝仪身体的担忧只是片刻,偏首瞧她也消沉下来,忙整了启颜,递出手里的玉料:“瞧这块秋癸黄玉,是极为上好的和田软玉,手感温润如脂,给你做颗掌心石把玩如何?”
宁芳丢开无用的计较,凝神去看他手间的玉石。这一批进上的和田玉有玄、青、黄、白四色,其中又以白玉和黄玉最为珍惜。黄玉通“皇”,色纯的子玉秋癸黄自然更为稀有几不可寻。以小三给她硬补的有关玉的浅识来看,他手上那块黄玉到真是漂亮的。
“不要,黄不拉叽、斑斑点点、不纯不透的,还不如这块呢。”
玄烨瞧她手里那块,虽籽料极为娇小却润白透亮,确是块极难得的羊脂玉,便取了过来:“小是小了点,却润清透亮,做不成玩石雕枚戒指到是正好。”
白玉一从自己手里取走,宁芳就不乐意了,虽是自己随便从盛盘里取的,可也不喜就这么给了别人做了嫁衣,不由酸味上涌撇了嘴只沉默着。
玄烨又哪能看不出她的小心思?口里“嗯,真好,真是越看越漂亮”的说着,余光瞅她仍是默然不发作,便高声道,“李德全——”
“奴才在。”
随着李德全近身,眼瞅某女的神色果然更沉了,玄烨几乎捧腹大笑,先递出手里原先那块黄玉:“呵呵呵把这秋癸黄玉拿去造办处,好生叫人雕成个喜气的弥勒佛,可得小心了手笔、玉路,这可是朕专门要送给懿贵妃的寿礼。”
本已气得背过身去的宁芳见他说完了话有些乐味地专瞧着自己,将他那话的意思理解了下,才不由罢了吃味气愤地瞪向故意等着看她笑话的小三。
“至于这羊脂玉,你主子喜欢自然是归你主子,你且亲自捧了去造办处,叫工匠目好了尺寸、画些好样子出来先给朕过目了,就雕个金托的纯玉尾戒吧,这么小,怕是尾戒的籽料才刚刚够。”
“不要金的,金晃晃的闪眼。”
玄烨见她已放开身姿歪在高背上半端着架子的要求,轻笑着给李德全使了眼色。
李德全笑眼眯眯地领旨带着所有人都退了下去。
被皇帝陛下忽悠了一下的宁芳虽有些个被戏弄的腹气心里却是甜的、故作仪态地扒拉着几上盘中其他的玉料只不出声。
殿内重新安谧下来,却完全不同于刚刚因宝仪而起的纷乱忧沉。一个明目张胆地含笑追视,另一个则时不时偷瞄一眼某男刻意地追迫视线郁气未褪。
秋光的暖色透过洁白的高丽窗纸将这一方笼个满世,彼此像是超脱了俗世置身于天界华空之中,有一种繁华便在眼前的满足。玄烨绕过几去贴拥上宁芳,瞧她肩颈虽还强端着架子、腰身却软在他环臂里,不由蜜笑出声。那脸面有失的宁芳刚偏了偏身瞪他,他便扎住了其腰、凑上了鼻线、腻歪着她的鼻峰,享受这一刻的心无旁物。
“宁宁……这样——真好。”
顺畅的爱情总是会缺少一种生命的厚重,所以似春近夏却始终没有秋重冬藏的庆幸泣暖。虽然也会在生命的某个时候不觉回望,却不过只是场清风轻爽而过。
也有**的抵死身陷,又生出一种仅是抚拥便亦满足的模式。也不知从何开始,回来的每天每天,他都要这么亲近了她、拥满着她,只是这么单纯的亲腻,不再如五年前那般看到她便只想着将她压于身/下。虽然她也十分迷恋这种不需肉(体)激情便能达到身心满足的平和瞬间,可意识里还是会为小三这种改变疑痘丛生。是不是他嫌自己老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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