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妖祖终于站起身子,满头乌发随着她的动作顺着肩膀流泻而下直到脚踝,她弯腰从潭中摘了朵红莲别在耳边,扬起下巴正经地注视着一边静立的魔君陛下,神色带着所有情花妖都无法匹级的妖艳。
“我是认得你的。”她说道。
魔君陛下微微点了头,当年他们确实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候他尚且是子归的首席弟子,意气风发。“许多年前是曾经见过你一面。”
情花妖祖恍惚地揉了下头发,“一晃百年又百年,这时间过得还真是飞快。”她悠悠叹息一声,重新盘腿坐在潭水边的巨石上,高昂着下巴问道,“你来这里,有何贵干?”
她不会天真到认为面前这一妖一魔是为了来看望她,顺便带给她顾乐安放弃了心中执念的消息,倘若真是如此,那未免也太过屈才了。
她想到这里,睐着双眼看着悠悠一笑,浑身上下妩媚妖艳之姿震撼人心。
“此次来这里,确实有求于你。”魔君陛下微微低下了头,做出请求的姿态。
情花妖祖一副预料之中的表情,她用手臂撑住身子,柔声问道,“可是为了宁长闲?倘若真是为了那个断情绝爱的女人,大可不必如此。”
魔君陛下垂在身侧的手握紧,问道,“为何?”
情花妖祖仰头大笑,□的脚踝上坠这的铃铛串叮铃作响,“果然是为她,别的不讲,宁长闲身上那情花毒,我可是觉得下的甚好甚好,何须解除?这样下去不是更好!正好化了她的心,遂了你的意。”
南海竹林风吹瑟瑟,吹得潭面碎光粼粼,魔君陛□侧握着的拳头松开又握紧,沉稳说道,“你所说的确实也是我所想的,能够让她身上沾惹情字,这情花毒种在她身上最为合适,只可惜,她不愿。”
宁玄予看不懂他师尊的心中千千结,却也知晓她对情爱之事的抵拒。千般无奈浮现心头,最终也只落得一句,随她。
情花妖祖脸上神情滞了些许,接着说道,“倒是个痴心人,你讨情花毒的解法,也并非没有,不过……”她手指握拳放在唇下虚咳了两声,“且附耳过来。”
魔君陛下不疑有他,直接向前两步,熟料两步路还未走完,眼前一阵虚幻晃来一道白色的人影,魔君陛下诧异:“师尊。”
宁长闲微皱着眉抬头看了眼坐在巨石上的情花妖祖,回头对魔君陛下说道,“不必在此耽搁,为师的身体自己清楚。你带着夭卿暂且先回去。”
宁玄予闻言立即摇头,他不懂为什么成功在即师尊却自己出尔反尔,明明是她答应让他来讨情花毒的解药的,如今只要再进一步,现在这像陷入一盘死棋的局面就能有所改变,可是为何她却……
宁长闲沉下脸色,挥袖道:“回去!为师的话你现在一点都不听了吗?”
魔君陛下几乎立刻就要顺从了她,可是转念一想却觉得事有蹊跷,师尊她这番坚决要赶走他却更见他坚持的必要性。他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坐在巨石上的情花妖祖捶膝大笑,“宁长闲呀宁长闲,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一身白衣的宁长闲握紧剑,抬手削掉了情花妖祖耳畔的几缕头发,她别在耳边的红莲抖了抖,跌落在她的裙上,情花妖祖将那朵红莲拾起捻在手中,晃了晃脚上的铃铛,“如何?恼羞成怒了不成。”
宁长闲不答,情花妖祖晃了晃手中的红莲,只觉得她人比花娇,她先是妩媚地眨了下眼睛,然后跳下了巨石立在宁长闲面前,“你宁长闲杀我众多徒子徒孙,如今落得这般落魄下场我比任何人都乐意看到,不过……”她眼波一横,盈盈看向魔君陛下,“你有这么一个好徒弟,我倒是想将这解药方子告诉他了。”
宁长闲平静将剑归入剑鞘,淡淡开口,“你所杀的你那些徒子徒孙皆属罪有应得,你若心中有恨我只管冲我来,不必将我徒儿卷入我们的是非之中。”
“你倒是护犊子。”她后退两步,抬手将手中红莲丢入潭中,“你护你徒儿护得紧,为何不将心比心想一下我的境地,我的徒儿惨死在你手,你告诉我一句她们罪有应得就觉得我应该谅解么?”
“她们妄取无辜者性命,我杀了她们不过是替天行道。”宁长闲叹息着解释。
情花妖祖讥讽地看着宁长闲,“她们杀的不过是些负心的男人,什么狗屁的替天行道,不过你看不惯我们妖魔的借口。”
宁长闲转身欲走,“事已至此,我无话可说。”她挥袖,“玄儿,夭卿,同我回子归。”
“站住!”情花妖祖大声喝止她。
宁长闲眉心褶皱愈发深了。
“我知晓你宁长闲此次前来是怕我将根除情花毒的法子告诉你徒儿,纵使世间鲜少有人知道情花毒的解除办法,我不信你宁长闲会不知道。”
一旁的魔君陛下听到情花妖祖用如此肯定的口气说出这番话,不由的用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师尊,他只觉得他越来越看不懂她了。
他小心翼翼问,“她说的是真的,对吗?师尊你明明知道如何救自己却不肯……”
宁长闲垂下眼睫,并不回答他,只道,“你即使告诉他又能有什么改变?”
“你让他前来不就是笃定让我来告诉他吗?”情花妖祖的笑容讥讽,“想来按照长闲上仙爱惜羽毛的性格,亲自说出这些话还是需要勇气的。”
“你想多了。”宁长闲揉揉眉心,“玄儿此次来我只是为了让他寻个安心,更何况,我以为按照你痛恨我的程度,不会轻易告诉他,我此番跟着她前来,也只是担心你难为他。熟料……”
情花妖祖晃着脚表情的虚伪,她昂起下巴问,“口是心非的宁长闲呀,这样吧,倘若你今日能亲口告诉你徒儿这情花毒的解法,你我过往恩怨一笔勾销,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宁长闲低垂着的眼睑颤了一下。
情花妖祖继续兴致勃勃地诱惑道:“我勒令我的徒子徒孙们一百年潜心修炼,同人界惊人不犯河水,给他们一百年的清净。”
她笃定宁长闲会上套,在某些方面,那个家伙的心思简单得很。
魔君陛下将他师尊动摇的表情看在眼里,心中一片冰凉再也无力隐忍自己的失望,他侧过头苦笑一声,转身欲走,生怕再待下去自己会受不了大声冲她吵闹起来,而这时,宁长闲却一下子捉住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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