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见就见,和传召一样的。
齐悦瓷并不想树敌,可这位四夫人,打她头一天进门,对她就有一股子浓烈的无名敌意。无论她对她多客气礼遇,也休想换得她一丁点的好脸色,索性大家闹开了,谁也别给谁脸。
难不成她还怕了她?
若是往常,四夫人绝对咽不下这口气,早就拂袖而去了。但今儿此来是为大事,她忍了又忍,勉强压下一肚子的火气道:“那……我们进去也使得。”
“这个,我们夫人很是重规矩,此刻……尚未梳洗,恐怕不便……”画枕表示很为难。
古人规矩礼数极多,齐悦瓷又是国公夫人,万没有披头散发见客的理。
五夫人虽则慵懦,但不傻,猜测齐悦瓷是恼着她们这么早过来打扰,尤其四夫人的态度语气皆是十分不好。不但没有请教商议的意味,反而像是长辈来问晚辈的话,谁能不火?
她偷偷观察四夫人神色,看得出来她心里隐藏着怒气,生怕她当真在此发作,忙抢着劝道:“四嫂,咱们等等无妨。”
四夫人正在气头上,听她开口,狠狠一记眼刀剜过来,却没有立即开口反对,是默认了。
画枕好笑,连声命小丫头打水煎药,自己又对二人道:“两位夫人且坐着,奴婢去服侍我们夫人梳洗。”
望着帘子在眼前重重落下。四夫人气得双手攥成拳头,眼里喷火。
里屋的人进进出出,或是端水,或是捧巾。或是送茶,没一刻得闲。撇下他们两个,无人招呼,连茶也迟迟未上。
足足过了有一刻钟功夫,才听到东次间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和轻轻的咳嗽声。
画枕打起帘子,请二人进去坐。
四夫人咬牙进去。迎面瞥见齐悦瓷一脸病容,无精打采歪在炕上。月牙白的妆花长褙子,显得她身形修长苗条,肤色白皙,秀发如云,即便是病中,也分毫不减她的高贵气度。
听见脚步声,齐悦瓷强撑着搭着晴云的肩要起来。最后仍是落回到了炕上,满脸歉意道:“四嫂、五嫂,多有怠慢了。快坐,上茶。”
往常,她还愿意给二人行个礼,今天索性一并免了。
给脸不要脸,怪不得她。她的听荷居再不济,也不是谁都能闯进来的……连声通报不闻,就大喇喇进屋坐着,真把她当死人了。何况这么早,不是不懂礼数,而是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吧。
五夫人落后四夫人一步。嘻嘻笑道:“八弟妹太客气了……你身上不好,我们还一大早跑来劳累你,是我们不该。”
四夫人再厉害,比起堂堂正正有诰封的国公夫人,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五夫人决定调转风向。即使眼下得罪四夫人。也没办法了。毕竟,她不是靠着四夫人过活,而是靠着国公府的,这点道理她还分得清。
“五嫂何必见外,一家子人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她启唇而笑。
四夫人在炕上坐下,画枕搬了绣墩过来摆在中间,五夫人才落座。
“八弟妹,你这病也有些日子了,老是不好,不会有什么不对吧?”四夫人满心愤恨,嘴里的话便有几分狠辣了。
她这摆明了是咒齐悦瓷。
齐悦瓷缓缓吃了一口茶,缓缓放下茶盅,缓缓笑道:“多谢四嫂关心……本来已经好了七八,这几日府里事杂,老太太又不在……钱太医的医术有口皆碑,他说再调养个七八日,就彻底痊愈了。”
那时邵槿回来,事情了结,她也该好了。
“还是我们八弟知道疼人,弟妹一病,就请了太医院最好的钱太医来坐诊。”五夫人奉承着。
四夫人轻轻哼了一声,开门见山问道:“八弟妹有没有听到外面盛传的谣言?”
别说此事不能随便议论,就是可以,齐悦瓷也懒得替四夫人分忧解烦。她故作诧异地问道:“什么传言?我日日在家养病……”
“难道八弟妹一点不知?”四夫人有些不信,连五夫人都听到了,证明府里下人间肯定在悄悄流传,齐悦瓷不可能不听说。
“果真不知。”不说,就是不说,急死你!
四夫人狐疑地盯着她,半晌才把自己听到的事分述了一遍。
齐悦瓷满眼的惊诧与怀疑,吓得脸色泛白,扶着炕桌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外人……胡说的,四嫂别相信。”
事情牵涉皇家,齐悦瓷胆子小,不敢多作议论,推个一干二净。
“八弟妹,满京城人,怕是都在传言这事儿……咱们,是不是应该派个人去问问八弟,好歹心里有数?”五夫人早是信了**成,眼下关心的是邵槿那里如何。
邵槿一切安好,她们方能保全;不然,大家的日子,难了。
四夫人自己也是这个意思,只是不肯说出拜托齐悦瓷的话。
齐悦瓷低头沉默,绞着手帕,脸上时而慌乱时而镇定,弄得二人急得不行。过了好半晌,她才道:“依我看,既是谣言,咱们切不能当真。本来好好的没事,咱们一旦去信,传到上边的耳里,岂不是把国公爷拉下了水……”
“如果事情成真,那怎么办?”四夫人心里暗骂齐悦瓷不已,刁滑的丫头,真不好应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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