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此生只能躺在床上度过了,实在是无法医治了······”
贞娘当即大哭道:“庸医,全是庸医!你不是说我父亲的腿没事吗?怎么又经脉淤堵不通了?我不管,你得给我父亲治好······”
医官被贞娘骂得鼻尖上沁出一层汗,一边抬起袖子抹了一把脸,一边期期艾艾道:“这个····…小医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按理说,曾大人能保得这条命已经是奇迹了,应该是那支老参的功劳,没错,是那只参……”
品南脸色沉郁,紧咬着嘴唇呆站在当地,两行泪无声地淌了下来。
皇帝低头凝望着曾雪槐毫无声气的面庞,良久,方踱到品南身旁,伸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缓声道:
“令尊兢兢业业一辈子,没想到会弄成这样,真是令人扼腕叹息……不过朕自然不会坐视有功之臣晚景如此凄凉,朕会令董自忠亲自督促着重修总督府,令尊和府上诸人等依旧可以在总督府内居住,朝廷每年还会拨专款下来,供你家里开销使用。从前什么样,以后还是什么样。”
董自忠慌忙上前躬身道:“微臣谨遵圣命,断不会让曾大人受一点委屈。”
就在这时,曾雪槐忽然睁开眼睛,脸上滚滚地淌下泪来,在枕上哽声道:“万岁爷待臣之心,臣便是粉身碎骨也无法报其万一。只是臣如今已是一名废人,上不能报效天恩,下不能造福百姓,若还住在总督府里,空享朝廷禀食,岂不令臣惶恐?这万万不可······”
皇帝见他醒了,连忙走上前,把住他的手,温声道:“曾卿大可安心。有功之臣受到礼遇,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你只安心调养身子就好。朕还期盼着曾卿将来痊愈复出,继续为朝廷效力呢。”
曾雪槐惨然笑道:“臣何尝不想继续为圣上效犬马之劳?可如今臣已是只剩一口气的活死人了,空有其心已无其力。臣万念俱灰,只还有一桩心愿未了,想求圣上成全……”
皇帝忙道:“曾卿请讲。”
曾雪槐叹了口气,道:“如今碰上这样的天灾,百姓流离失所,其情可苦。等到朝廷拨下赈济款来,千里迢迢,尚需些时日。微臣这些年也略攒了些银两,如今正是得用之时。微臣想散尽家财,倾心所有,为百姓们盖些房屋,筹些粮食,然后便带着家下人等回到乡下田庄上隐居。这座总督府还是给后继的能臣居住吧,以后圣上也无需再为微臣这无用之人再挂心了····…这便是微臣为圣上最后能效的一点微薄之力了,请圣上一定要成全。”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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