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诸姊妹谈笑云锦楼,闻璇玑撕闹二房中第(1/2)页
0023☆诸姊妹谈笑云锦楼,闻璇玑撕闹二房中
青鸾扶着孙宛纯出来,在院门口立了一刻,只听那喧闹声忽远忽近,却听不真切。忽见那厢过来个婆子,面上堆着笑,与宛纯道:“并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个丫头眼皮眼,拿了二太太一样首饰,眼下已叫人按住了。老太太交代我过来,说大姑娘院子里都是娇客,不能惊动,请大姑娘先代为周全。”
宛纯含笑应道:“这里有我,请老太太安心。”又道:“妈妈走这一趟辛苦了,我给妈妈吃酒。”
青鸾自袖中取出荷包送过去,那婆子笑着手下,千恩万谢地去了。
待她去了,宛纯方命黄鹂:“我听这话不尽不实。你最灵巧会说话,悄悄出去打听,问清楚了来回我。”
黄鹂应声出去,青鸾扶着宛纯,见她忧心忡忡的模样,不免叹息:“姑娘才回来,何必揽这些事。您是姑娘家,老太太既开了口,权当不知道就是了。”
“家里是一团浑水,咱们已身在其中,怎能置身事外。”宛纯摇了摇头:“我不管这事,总有人要管。如今管事的是太太,若出了岔子,难免令老太太不喜。我是做女儿的,怎忍心见太太独木难撑?”话音越发轻下去,待迈步进了房门,面上便又笑意盈盈,瞧不出半分不虞。
那厢黛玉与迎春、探春三人坐着吃茶,宛纯过去,笑道:“说些什么,也说与我听听?”
黛玉只笑,并不言语。探春扬声道:“我们正说荷月将近,是该赏荷的时候了。”
宛纯颔首:“我才回京,不知哪里的荷花好?”
探春便道:“我们府里的荷花好,过两日请宛姐姐来看。”
容纯听了不依,凑过来问:“怎么独请姐姐,倒不请我?”
“也要请的。”迎春听了,立时便道:“请孙府诸位姑娘一并过来赏荷。”
容纯甜甜一笑,搂着迎春的臂膀,坐到她身边:“那我只等着迎妹妹的帖子了。”
话音刚落,黛玉便伸长了手臂,将团扇轻轻搭在她肩上:“不知羞,尚不及问年岁生日,就充当起姐姐来。”
“你最坏,我不理你。”她问迎春:“妹妹是几时的生日?”
迎春笑意微微,格外恬静温柔的模样。说话时如微风,似软水,叫人从心里熨帖起来:“我今岁整十,是九月的生日。”
“才还叫人妹妹,眼下如何?”黛玉眉目如画,声声娇俏,笑音如铃:“还不快改口,叫声迎姐姐才是正理。”
宛纯扶着她肩膀,也笑她:“来日总要改口,大或小有什么要紧,终归我与你一样,也是做妹妹的。”
来日迎春若与孙绍先成婚,不论是谁,总要尊她一声长嫂。
“大姐姐也跟着他们一并笑话我?”容纯不依,放了迎春,上前去挠宛纯。宛纯往知纯和安纯身后躲,容纯不肯放她,狠下心去追。一时满座俱笑,各自闹了一回。
碧影进了载盈院,见院子里零零散散立着几个丫头,探头探脑地往外望,见她回来,南楼立时迎上来:“碧影姐姐回来了,要吃茶不要?”
“我可不敢吃你的茶。”碧影道:“你又做错了事?这样殷勤。”
“姐姐快别笑我了。”南楼急道:“外边闹成一团,我才听见了哭声。姐姐才回来,可知是什么事?”
“终归不是咱们的事。”拍了拍她的手臂,碧影叫她安心,自往屋中去了。
打帘子进了门,但见孙绍先立在书桌前作画。对窗而立,长身玉立,有嵇康之风流,兼王谢之贵气。不必细看眉目,单论周身气度,亦是世间少见的翩翩郎君。
碧影不敢惊扰,正欲悄悄地退出去,不及动作,便见绍先放了笔,淡声问:“什么事?”
“二房里闹起来了。”碧影思量了一回,方缓缓道:“二老爷多吃了两杯酒,往二太太房里去。不知怎么,将二太太的一个叫璇玑的丫头开了脸。”她终究是未经人事的姑娘,说这话时略红了脸。“二太太回去更衣撞见了,哭闹不已,闹着要老太太做主。”
孙绍先冷笑一声,坐到椅上,摩挲着右手手腕不说话。这事早在他预料之中,璇玑早存着往上爬的心,只是上辈子生事比这辈子更迟些。乃至老太太没了,二老爷才闹着要纳妾。眼下老太太尚在,想必不能一蹴而就了。
上辈子璇玑做了姨娘后极为得宠,不多时便有了身子,养下个儿子。那孩子胎里不足,养下来便三病两痛地,未养足月就没了。虽如此,二老爷也照旧地疼她,连二太太都要退一射之地。
孙绍先闭上双眼,恍惚间又想起了上辈子。春雨缠|绵中仍带着冷意,他扣着贾迎春的肩膀,一手死死将她的嘴捂住。她的肩膀那样瘦小,在他手下瑟瑟发抖。她的双眼柔似软水,带着祈求与哀婉,像在求他松手。孙绍先不敢松手,他怕一松手,他们两个人的性命都会葬送于此。他们躲在假山后,默然无声地听假山中那对野鸳鸯苟合。贾迎春上辈子的丈夫孙绍祖与他父亲的妾,在假山之中苟合。
喘息声中,间或带出三言两语,都叫人心惊肉跳。
璇玑哽咽着问孙绍祖:“我儿葬在何处?”她养下了孙氏此辈第三个儿子,却来去匆匆,尚未取字便没了。夭折的孩子没福气,不能入祖坟。只有个孤坟,尚且不知在何方。
孙绍祖正是得趣的时候,喘息着不回答。璇玑便呜咽着,小声哭起来:“挨千刀的,那是你的亲骨肉,你就半分不心疼?我的儿子,才养下来,那样白胖,转眼就没了。你打量我不知道,我都知道。他是太太的眼中钉肉中刺,太太害了他……”
“还不住嘴,你要叫整个院子的人都来瞧你这模样?”孙绍祖言语之中已有不耐。
旋即又抽噎了两声,终究不敢哭闹出来。只得任由他动作了一回,这才系上腰带出去了。
两人走了许久,久到孙绍先确信他们不会再回来,才松开贾迎春。一松手才发现,满手冰凉水渍,贾迎春已于无声之中泪流满面。她怕得不能自抑,纵使他已松手,她仍靠在假山上瑟瑟发抖。
“弟妹……”孙绍先踌躇再三,方如此唤她:“今日|你不曾来过此地,我也不曾见过你,咱们就此忘却。”
他久病在身,是罪臣之后,自个儿在府中已举步维艰,实在不能再卷入其中。贾迎春仍旧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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