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门口的鹰眼将头探进来,他从来没见过鬼王被人晾着,于是自觉地接话道,“洛姑娘买了许多东西,我们都送到别苑了。”
“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我自然要多买点。”洛清歌凉飕飕地一句,又将楚莫辞和一众随侍冻在了当场。
鹰眼连忙回话,“洛姑娘买了些首饰布匹什么的……对了,”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挠了挠头,“洛姑娘还买了些糖果,分给了我们。”
“哦?”楚莫辞挑眉一笑,淡淡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鹰眼显然没料到楚莫辞会问自己,却又觉得楚莫辞的声音说不出的阴寒,连忙回道:“小的……还没吃。”
“慢慢吃。”楚莫辞面色不变地冷笑一声,转身去换了件衣服。
鹰眼显然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惹了鬼王不高兴,但他知道的是,自己这个月的奖金肯定没有了。
……
楚莫辞换了衣服出来,却见刚在屋外的侍从都走得一干二净,只有洛清歌托着腮坐在绣凳上,愣愣地出神。
似乎是听见了他的脚步声,洛清歌抬起头来,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什么,走过来,放进了他的嘴里。
一股薄荷的清凉从他口中蔓延开来,席卷着他的味蕾。清甜而凛冽的口感陌生却奇特,让楚莫辞愣在了原地。
洛清歌戳了戳他的梨涡,凶巴巴地说,“又不是没给你留,以后,别吓唬你的随侍了。”
“你这个样子啊,一点都不可爱。”洛清歌转过身,推开了屋外的冷风,“走吧,我们回家。”
“回家。”楚莫辞喃喃地重复,多么美好的一个词语,他已经多久没有听到过了。
世人不知,那让人闻风丧胆的高高在上的鬼王,其实就像一只流浪狗一般可怜。他在世间逡巡了许久,却连一个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都没有。这世上所有的地方对他而言不过就是一个住所,让他不至于流离失所。
鬼界中人皆敬他畏他,仙门中人皆憎他恨他,父母皆弃他而去,青羽亦只不过将他当成一枚一统天下的棋子。
各中冷暖,只有他一人知晓。有多少次他凝望着这个冰冷的暗夜月,都在想,这里跟一个囚牢有什么不同。
直到洛清歌的出现,才让他自天寒地冻中看到了熊熊燃烧的火种。此后,凛冬散尽,星河长明。
……
烧刀子,可以说是楚莫辞的噩梦。这一点,旁人丝毫不能体会到楚莫辞的绝望之情。
想当年,鬼知道楚莫辞究竟使出了多少招数,才将醉的不省人事的洛清歌骗回了房里。那时候喝醉了的洛清歌,简直就是个泼皮无赖,占他便宜不说,偏偏还是柴米油盐统统不进。
所以,今夜,洛清歌兴冲冲地拿出来一罐桑落酒,说是要尝一尝时,楚莫辞的脸微微地变了颜色。
半晌,他小心翼翼地说,“还是别喝了吧。”
“为何?”洛清歌不解地瞅着他,语气里满是不满和委屈。
他卑微地抗议道,“这酒,不太好喝。”
“我才不信呢,鹰眼说,这符离山的桑落酒最是醇香,我今日定要尝一尝。”洛清歌不由分说地将罐子打开,浓郁的酒香霎时间溢满了屋子。
楚莫辞的手紧紧地掰住桌角,恨恨地想,鹰眼,很好,看来他又想去符离山扫大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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