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介落难之人,何德何能?那北正的江山,我若夺得回,便注定该是我的,我若夺不回,便...”
一只柔嫩的小手轻轻覆在那张薄唇上,“别说傻话,你定会如愿以偿的。”
宋灵均心头一暖,复又将少女揽入了怀中,“陛下,此一别,定有再见之时,在这里等着我,我定要回来的,哪怕只是再多看你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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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凉五万兵马由大将军亲领着往东进发,一路避开小道,快马直奔柴桑方位。
宋灵均非是常年行军之人,却也知晓兵贵神速,军纪之下,也毫无半分怨言。这一路,既忧心母亲安危,又难舍女君深情,实在煎熬的很。
却说南泽四万精兵自入了北正境地,便如入无人之境。大皇子宋灵则麾下的北正精锐,与连年征战,久经沙场的南泽将士比起来,根本就不足为虑。如今之势,北正已是南泽人的天下,宋灵则心中未尝没有悔意,却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南泽人固然也有失策,本以为北正的三皇子既在大凉逗留月余,大凉兵马还迟迟不发,便是未曾允诺要助他,自己本想就此捞个便宜,这大凉却最终还是发了兵。
好在北正物产丰饶,又正直夏收之际,好一番搜罗,已是粮草充足,在大凉将军手里吃过败仗,虽也惧怕,却还是占尽了先机,实在不济,援军自曲阿快马而来,也只十日路程,这已然到嘴的肥肉却是万万不肯轻易吐出去的。
韩刍夫领着兵马一路行了十余日,至距离柴桑三百里之外的大凉边境上庸,总算是歇下了。
上庸本就是大凉驻守东疆的五万兵马扎营之处,将士们自听闻南泽八万精兵大败于牧野,心中亦是向往,如今大将军亲自来了,士气大振,先前还忌惮南泽人若是自此处犯境,怕有不敌,如今却也安心的多了。
军旅之人不同于朝堂之客,向来英雄不问出路,哪管他是权贵之后,还是前朝余孽,见惯了尸横遍野便会知晓,人或许生的不同,死后却都是一把白森森的枯骨罢了。
镇东将军彭殷本是单府门生,此时见这大凉的大将军易了主,虽也心中怀念故人,可为将者向来以服从君令为天职,心中亦不敢有丝毫怨怼。
正值仲夏之际,东疆又多水湿润,夜间闷热难当,乡野田间更是聒噪,虽军营驻扎在广袤平原间,一入夜,将士们还是难以入眠。
天佑与樊牧二人巡营归来,樊牧便先回营去写家书了,此时便只有天佑一人身在帅帐之中。
“将军,幸而有彭将军教授的避暑法子,今夜可是比昨夜好过多了,我方才巡视一圈,半数营帐已然熄灯,想必均是睡熟了。”
韩刍夫点点头,“如此便好。”
“咱们是能耐着性子慢慢等着的,只是那北正的三皇子,日夜担忧母亲安危,我瞧着,这一路赶来,人都瘦了一大圈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韩刍夫听了,却只是笑笑。南泽人若想杀他母亲,早会动手,留着便是引他回来的,他不现身,他母亲性命无碍,这个理,他宋灵均不会不知,至于为何见他消瘦,也不难猜。
天佑见男人神色间似笑非笑,更是糊涂了,又问一句,“将军,咱们何时动身去往柴桑?”
“不急。”
“既然来了,何不趁着士气高涨之时,一举将柴桑拿下,此处共计大凉十万将士,与柴桑守军数量不相上下,强攻之下,恶战一场,柴桑城必定是囊中之物啊。”
韩刍夫笑问一句,“柴桑易守难攻,且此时城中敌军亦是枕戈待旦,静等着你前去,即便血战一场,勉强攻下,亦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此,你还要去?况且,柴桑非南泽故土,将士们初到城中方觉新鲜,待时日一久,难免军心躁动,再加之南泽人暴行不休,北正臣民渐生不满,势必民怨四起,届时再由三皇子将暴徒赶走,百姓自然会倍加拥戴于他。”
天佑听的连连点头,颇觉有理,却又转而好奇,此人向来不问闲事,为何偏偏对这北正三皇子这般用心,实在教人费解。
这日傍晚,正是将士们用晚饭之际,军营外竟来了一妙龄女子,且口口声声说,是来寻三皇子的。宋灵均听了侍卫来报,又将那女子容貌问了七八,不由得心惊,忙将她唤了进来。
那女子显然亦是初次出入这军营重地,却还能镇定自若。或是赶路匆忙的缘故,一身素色衣裳已有些许肮脏,看其气度,虽非什么名门贵女,亦非寻常人家的女儿。俏脸生的极美,一双柳叶眉下,眸色极是不安,直至进帐瞧见了正端端站着的那绝世姿容,方才如释重负般,喜从心来。
“殿下…殿下,您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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