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惊讶,家主怎么知道的?不过看她的神色,千肃风、莫千韵两人也不再问,各自握着手中的杯盏没再说话。
陈曦静了静,又拿起手边的茶盏倒了满杯的茶水,颇有些饮酒的姿态,仰头一饮而尽,随后又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其实恢复记忆后她就有了心理准备,陈家的事涉及到很多人,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宠溺自己的荣姨和自己看作兄长的轩辕皓晨,她多想把所有的罪名都归结到轩辕褚身上去,可自从轩辕璃醒来,她就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轩辕璃对她的保护太过周密。
临行前的几日,他日日到自己的住处,除去想要见到她的原因,他也是在确认她的安全,他似乎在防范什么。
她想起刚来到这个世上时见到的荣姨、想起千肃风提到的轩辕皓晨试图用婚事留住轩辕璃,还有旧时的记忆明明白白地告诉自己,当年襄城的刺杀,她只不过是引出轩辕璃的诱饵。
是她一直自私,其实自他们出发来雍城起,她心中就已经有了这个念头。只是她一直不敢去怀疑轩辕皓晨,她不愿相信轩辕皓晨会是这一切的源头。
她不愿相信幼时自己身边的人会是这个样子,不愿意相信自己看做亲人对待的人,居然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家人。直到如今来到雍城,找到了证据,找到了让她死心的证据。
她怎么会不知道,过去的都过去了,从这刻起,她必须彻底地与过去的轩辕皓晨告别。
身边的千肃风也察觉到她心情的沉闷,只简单地把今日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他们都明白,自从他们选择了查明真相的那时起,往后的每走一步都可能是伤害,他们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哎,这是什么?”莫千韵已经嬉笑着一把抓过桌上的包裹来,包裹上用银线绣出几丝兰草来,还用绸带打了双环的结。
“啧啧,肃风,我们去忙活半天,公子却不知惹了那家姑娘,瞧瞧,人家连定情信物都送了。”
陈曦失笑:“一些乳糖果子罢了,打开吃罢,在雍城可是买不到这些。不过,记得给我留下一半,别贪嘴。”
莫千韵才不会客气,直接就解开了打好的结。
经过莫千韵一打岔,方才的沉闷也散了开来,事情已经发生,剩下的就是想着如何去面对了,怨天尤人可是没有一丝用处。
“千韵,我们需快些回京都了。”陈曦冷静的道。
莫千韵已经打开了包裹,信手拈了自己喜欢的口味剥开了糖纸:“怎么?急着回京都?”
陈曦顿了顿,看着面前孩子般的少年,沉声说道:“方才王爷派人带来了消息,说是莫叔身体有恙,千韵,我们需尽快回去。”
莫千韵吃糖的动作一顿,一双桃花目几乎在瞬间紧缩了缩,心脏突地一跳,他突然又侧过头去,还没等陈曦看清又紧接着转了回来,身体的弧度依旧伶俐而风雅,潇洒地往旁边的扶手上侧靠着,单手一扬,顺利地把手中的糖果投到嘴里:“这事啊,放心,老头子……他不会有事的。”
陈曦听出了他话中的宽慰意思,千韵是莫叔一手带出来的,本事又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莫叔的身体日日垮掉,他不会不清楚。
陈曦心中滋生出愧疚来,她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坚定地道:“赵岩既然已经说了实情,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准备吧,我们回京都。”
莫千韵靠着的身体又是一僵,声音已经是一片沉稳,轻声清冷:“不,家主,我们此时回去不妥。”
“此时正是需要情报来往的时候,而王爷那里,据我们所知,王爷虽已带兵前来,轩辕皓晨却并未放权。边境若安定下来,楼上的那位,不可能没有动静,恐怕过不了多久战事即起,而边疆几个城池的存亡都在这场战役中。”
他话语一顿,看着陈曦道:“家主,我们应该去襄城,找璃王爷。”
我们应该去,而不是我们要去。
陈曦明白他的意思,这个时候,陈家虽已落败,往些年的情报路线到底还是在的,轩辕璃手下的势力还在巩固中,她能加入对轩辕璃必定是有帮助。
可是,她若是去了,京都莫叔还病着,除此之外,轩辕璃那边又该怎么办?
她已经决定了与轩辕皓晨断绝了过往,再见面时,他就是对自己有灭门之仇的敌人,那么轩辕璃呢?
她若是去寻他,岂不是逼着他与自己的兄长为敌。
若是她猜测的没错,轩辕璃已经知道了当年襄城的行动是轩辕皓晨下的手,可他却并未挑明。
兄弟之情吗?可他的兄弟雇了杀手想要杀了他。那么他现在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可他们若是不去,轩辕璃时隔多年重掌军权,免不得有些困难。方才信中他还提到自己遇到了麻烦,想要陈家的势力帮忙。虽然肃风得到的消息是璃王爷的军营中一切都好,襄城也已经安定下来。可到底,一看到信中他说了有困难需要陈家的帮助,没有亲眼看他安定下来,她还是放心不下。
心中的天平已经倾向于去襄城。
若是去襄城,这样耽搁下来,莫叔那里又会是什么情况?
陈曦沉声道:“千韵,你先回……”
还不等她说完,莫千韵直接摆手打断了她的话:“一起去!”
陈曦默然,看着面前少年眼神中的坚定,最终颔首同意了。
千肃风淡淡开口,声音清冷:“那就明日午时出发,明日一早我与千韵再去会会赵岩,把他的势力稳定下来,最好是把他的势力收到咱们手中,也免的日后留下祸患。”
其余二人皆是认同。
比武场上一片热血沸腾,这场外的人也各自忙碌着,可屋外再怎么闹腾,似乎与这屋中的人也没有丝毫关系,虽然这些乱子都是他挑起的。
二楼的上好厢房内,一红衣美人斜靠在卧榻上,红衣墨发,在未开窗子的室内显得格外的妖冶,那人白的近乎缺了血色的修长玉指把玩着手中一个朱红色的精致瓷瓶,在他的面前,还排着十几个各色的同样精致的小瓶子,或青瓷或白瓷,多种色泽各有不同,但都艳丽非常,却又如卧榻上的人一样,淬了剧毒。
“风行。”
屋内的人唤了一声,声音很低,门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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