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值钱的沙石,全赖顾主喜欢而已。二当家要是喜欢,全部拿去。”
那二当家不信,随手抓了个羊皮袋子在手里,用力一扯。那细粉便纷纷扬扬地飞舞起来,细粉钻进口鼻,又臭又呛,众人无不呛咳起来。
二当家一手捂着鼻子,一手将那领头再度拎起,“混账东西,敢暗算你爷爷我。”
他随手往边上一扔,那领头便朝山壁撞去,只听一声重响,那是头骨撞裂的声音。可怜那领头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命归了黄泉。
商队其他人愤然,却不敢轻举妄动。
对方占着天时地利,他们光有人和还不行。
“怎么?其他人有意见?”二当家见众人一声不吭,很是得意,长久以来都是大当家压着他,害他不能施展拳脚,若是他当家,这黑石崖的兄弟早就富得流油了。
“男人站对面去,女人站我身边来,哪个敢反抗,刚才那人就是下场。”二当家拿着火把往人群里照了一下,发现了林晗玉。
“咦,这个小姑娘生得不错,站哥哥身边来。”
刚才称爷爷,转眼就成哥哥了。林晗玉压抑着恶心,朝那二当家慢慢走过去,因为是右半脸在火光里,所以此时林晗玉显得特别俏丽,难怪那二当家立即就发现了。
林大灶要拦在她面前,被林晗玉低声劝止,“放心,我没事。”
她把刚才随手从路边折了根小树枝拿在手里拍打着走过去,这小树枝自然没什么杀伤力,但如果断端淬了箭毒,那就是致命的武器,而且防不胜防。
“哎呦,小娘子,你这手里拿着的是啥,树枝?想用这个来打哥哥我么,来呀,哥哥就站着让你打个够。”二当家伸出一只肥手,在林晗玉面前晃了两晃。
“你真让我打?”林晗玉弯眉一笑,明艳动人。
二当家口水都快出来了,心道,这小丫头虽然年纪小,但水灵啊,而且保证是个新人,山上那个娘们虽然骚得紧,但怎么也是二手货,比不过。
二当家想到此,更欢喜了,将一双手都伸了出去,“打呀,哥哥身上任你打。”
林晗玉将手里的树枝扬起,“就算划破皮你也不介意哟?”
“不介意,不介意,见血更好。”他裂嘴呲笑,眼神让人恶心,就像那田里的癞蛤蟆一般。
林晗玉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其实还在挣扎。
用医术杀人,说真的,她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眼前这人力大无穷,就算商队几人群起而攻之都不一定有用,更何况他还有帮凶。如果一击不中,他们只会面临被杀的命运。
一阵夜风吹进隘口,阴冷,带着令人欲呕的血腥味儿。
刚才这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将来又不知道还要杀多少人。林晗玉定了定神,终于下了决心。
她举起手里的树枝往那二当家手臂上一划,力气并不很大,但树枝尖锐的断端足以划破皮肤浮起一条血痕。
那二当家皮糙肉厚,当然不会再意这么一点血痕,他甚至把伤口送到嘴边舔了一下。新鲜的血的味道,他喜欢。
舔完伤口,他抬头,瞅着林晗玉,正想说几句调情的话,突然喉头一紧,想说了话硬是卡在了喉里。
“一,二……”林晗玉小声地数着数。
二当家双目圆瞪,双手紧紧地箍住自己的脖子,脖子里仿佛有东西堵住一般让他呼吸不来。他想伸手把那堵着的东西取出来,可是又无从下手。
他脸胀得通红,双手仍箍着脖子,可是手已经使不上力气了。
林晗玉数到三的时候,二当家终于喉头嘎嘎嘎了几声,然后,捂着脖子就倒了下去。
箭毒乃剧毒,见血封喉!
林晗玉头一次利用医术杀人,手还有些抖,但她对自己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残忍,这种人其罪当袾,死也不冤。
“二当家,二当家!”见他倒下,旁边有人高呼着过来要扶他起来,可是一个重两百斤的死人他哪里扶得起来,连带着摔到了地上。
刚才那二当家倒地时,林晗玉顺势拿过了他手里的火把。此时,她将火把对准着从车里拿过来的两只胀鼓的羊皮袋子,往一块石头上一站,大声道:“你们的二当家作恶多端,已经被我杀死了,尔等若想活命,放下武器走出来。若不然,我便将你们的山头给炸平了!”
她说完,举起手里的火把点燃了两个羊皮袋子封口的麻绳。麻绳燃烧,快接近羊皮袋子的时候,她将羊皮袋子在手里晃了晃,一个朝前,一个朝后,朝劫匪的方向扔过去。
林晗玉自己这边的人早就得了她的明示,纷纷低头伏腰蹲下,一众劫匪却觉得奇怪,这小姑娘无端烧一个羊皮袋子能起什么作用。
突然,只听到呯的一声巨响,仿佛山都晃了两晃,然后热浪夹着数不清的碎石细沙迎面袭来。
那些劫匪哪里来得及避开,顿时眼耳口鼻都进了石沙,尤其是眼睛,石沙迸进去,不仅疼痛难当,连睁眼都觉得困难。
“这是现在,上!”
林晗玉一声令下,众人立即行动。拿绳索的拿绳索,拿树条的拿树条,将那些此时已经毫无还击之力的劫匪捆绑了起来。
最后清点,原来这隘口除了刚才那个死掉的二当家,还有七个劫匪,好几个还是又残又弱的,只是因为占了先机,加上黑暗掩护,让众人一时惧怕不敢反抗。林晗玉感叹,光这八个人,居然就将好些商队给抢劫一空,还有人甚至因此而丧了命,要是他们早知道对方如此势弱,不知道会不会奋力一拼。
“姑娘,那这些家伙怎么办?”青衣少年问。
林晗玉望着那七个还在嗷嗷叫嚷的匪徒,也愁要怎么处理。
杀人越货那是死罪,可他们既无断罪之权,也无执行之权。
如果要将他们扭送入官也是个麻烦事。这里已经出了云山县地界,应该归下一个县令管辖,可是从匪患泛滥这点上看就知道当地县令要么无用,要么贪财,搞不好前脚送进去,他后脚索要点钱财就放了出来。
当官不为民做主,当真比匪徒更祸害乡里。
“姑娘若信得过,不如把人交给我处理,如何?”一把厚实的声音突然在隘口外响起。
“是大当家!”青衣少年惊喜转身看向声音来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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