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个“远房亲戚。”
“不错,”萧卿晚看了一眼常韩氏,旋即转头对常大力道,“我们曾在你家中借宿不假,这一点我不否认,但当时并未见你。”
常大力:“因为我在张员外家帮工,今天一早才回的家!”
“今天一早?”萧卿晚目光一跳,“我是昨天半夜离开你家的,当时你爹还好端端的,从我离开到今早还有大半夜的时间,你凭什么说就是我害死你爹?”
“你少在这里巧言令色!”常大力啐了一口,恨声道,“我今早回家探望我爹,却发现门怎么也打不开,喊他老人家开门,半晌也不见答应。开始我还以为爹不在家,可谁知刚一转身,就看到门缝下渗处血迹,我连忙找来斧子把门砸开,发现四面的窗户被从内栓紧的,我爹惨死房中,连头都被割了去!”
“这……”萧卿晚不禁怔住。
门被反锁,窗户从内栓紧,这是典型的密室杀人!
而且死者的头颅被割去,显然不可能是自杀……
但是!
“门被反锁,窗户也都栓得好好的,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人,若我是凶手,又怎能离开?”萧卿晚反问。
“我没说你杀人。”常大力道,“但你却是凶手!”
“什么意思?”
“因为是你的过失惹怒了神明,导致降下神怒,害死了我爹!”
“什……”
“因为地上有鬼王像的碎片!”
“这……!”
“我们沙河镇家家户户对厉鬼王敬若神明,我爹平素更是对神像爱护有加,怎会行此大不敬之举?!定是你破坏了神像,惹怒了厉鬼王,降责我爹擅自留宿不敬神明的恶人,害得我爹枉死,你不是凶手,谁是凶手?”
萧卿晚不禁啼笑皆非。
“楚大捕头,你是堂堂六扇门的捕快,难道也信这种歪理邪说?”她问。
楚桥:“……”
萧卿晚:“不错,我失手打碎了神像不假。但神鬼之说终究虚妄……难道你们六扇门断案,不是重证据实,反而偏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这个……”楚桥不禁有点语塞。
他奉命在广宗府衙调阅刑宗,结果今天一早,府衙就接到报案,说是广宗下辖的沙河镇出了人命案子。
他带着人手风风火火地赶来,一来就看到常家屋外围着好多人,都在那里指指点点,大伙儿众口一词,都说是昨晚路过沙河镇的外乡人行凶杀人,而苦主常大力更是口口声声指认凶手就住在沙河镇上的鬼王庙中。
楚桥听大家都这么说,便带着捕快跟着常大力来庙里拿人……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些人口中的“凶手”,竟然不是“杀人的凶手”,而这一宗案子,更是“神鬼作祟”。
在古代,以“神鬼作祟”入罪并非不能,否则也不会有汉武帝时的“巫蛊之祸”,类似的事件也是史不绝书,可那也需要实证——
至少得证明的确是“神怒”……
然后才能以眼前这个女子行巫,或是过失惹怒神明入罪。
可眼下除了一堆摔碎的泥像,好像并没有其他实际证物,证明是“神怒”,而如果说破坏神像就会招致神怒,只怕这天底下那些以塑神像卖钱维生的瓦尼匠就都不要活了——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手艺天天都是一气呵成,而不会做坏某一尊。
但就在这时……
“你们看!”常韩氏忽然喊了起来,“地,地上……有血!”
真的有血!
刚刚众人忙着争执,一时谁也没注意,此时被常韩氏这么一提醒,大伙儿全都留意到了,地上有血滴……
并且一路一直延伸到后殿!
众人循着血滴冲到后殿,一推门,却发现是锁着的,楚桥略一沉吟,当即下令捕快用刀劈开殿门,萧卿晚跟着人群进殿一看……
霎时间寒毛炸起,全身一阵阵地发冷!
只见殿宇深处,那个巍峨耸立着的,像鬼多过似神的“厉鬼王”狰狞的大嘴中,竟赫然咬着一个人头!
再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常定展么?
只见他满面惊恐,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而就在人惊恐到极点的时候,被斩下了脑袋!所以那圆睁的双目就被定格在了死亡的瞬间,就那么死死地盯着自己,像要盯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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