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定了决心,“好,我带你们去他作案的地方,我还可以告诉你们他在宏光寺的帮凶是谁!”
丽娘最后看了晕倒在地上的司祁渊一眼,却又停住不动了,若真如昭阳公主说的,永昌王被削除爵位,那么等待司祁渊的将是什么呢?
卿千玑显然看出了她的顾虑,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来,低声道:“他若真在乎你,怎么会选在今日这种时候来约你相见,一会儿王妃醒过来,门外的那群侍从只会将你拖出去沉塘,而他什么惩罚也不用受。”
“届时,你的父亲只会觉得你让他蒙羞受辱,你连祖宗祠堂都进不了。”说到此处,她停顿了一下,复又露出了抹嘲讽的笑容,“我说错了,你作为妾室,本就入不了祖庙的。”
丽娘单薄的脊背在空中僵硬了几秒,而后点了点头,率先起身向月老像的方位走去,她掰动了铜像的左手,将其垂直于地面,很快,香案下面的地板就沉了下去,露出了一截漆黑的密室通道。
“往下走,是一间密室,姻缘殿的无妄师父会替永昌王物色姿色上佳的女子,将其关在里面,王爷兴致来了的时候,就会过来呆上几炷香的时间。”想清楚后,丽娘变得通透沉稳了不少,她缓慢的语调平静而绵长,平静地将自身沉痛的经历当做别人的故事来叙述。
“那些关押在密室的女子被王爷亵玩过后,大多逃不过一死,他们本来也要将我拉下去沉井的,但是那日我恰好带了府上的腰牌,所以才逃过一命。”
“该说的我都说了,今日王爷是来为浮屠塔的善款募捐的,也是想要借机破解与三皇子之间的不和传闻,公主您选在此时发难于王爷,不知三殿下会不会迁怒于您呢?”丽娘也是听过坊间的传闻的,生于官宦之家,自幼便对朝堂之事敏感,卿千玑救了她,她也是出于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卿千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棋子落到这一步,司昱的目的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丽娘说道:“月老像后有扇窗子,你可以先逃出去避一避风头,我想今日天黑之前,永昌王府便会有动静了。”
“多谢公主。”丽娘大方得体地行了个礼,掀开了月老像后的帷幕,果然看见了一扇窄小的窗户,但同时,她也看见了遗落在地上价值不菲的烟罗缎带。
难道方才公主与那男子亲密地躲在这帷幕后?柳叶眉微微蹙起,却没有再过多关注,这些高门氏族的风月密事,本就不为外人道也,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待到确认丽娘已经离去后,卿千玑看了墨重华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径直下了密室,借着昏暗的光线,她看见了墙上的机关,正欲关下——
只见密室门合上的前夕,一身雪白的男子匆忙地赶了进来,语气微恼:“这么多年来,你便是这么不管不顾,孤身涉险的?还未确认密室里有什么机关,你就敢往下走?”
“温柔乡而已,又不是藏宝阁,能有多少要命的机关。”再往里走,每隔几步墙上的灯柱里就托了颗硕大的夜明珠,在幽暗的密室里散发着明亮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道路,以及身旁人完美无瑕的侧脸。
她莫名觉得有些心虚:“你跟着下来做什么?”
“你觉得呢?”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你认为呢?”
我自然是认为你在长安街口的擂台上就认出我了啊!卿千玑暗自撇了撇嘴,那他当时还装作互不相识,卖的什么名堂。分明还是和前世长了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的凉薄嘴唇,怎么就让人觉得他浑身上下的戾气那么浓烈,还摆出一副生人勿进的高冷姿态。
“你问了那么多问题,也该我问你了。”余光扫到她的小表情,墨重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你有没有去过浮花宫?或者和浮花宫的人接触过?”
卿千玑老老实实地低着头,轻声道:“我一向不屑这些江湖浪人,断然不会与他们接触。”
奇怪了……那她体内的母虫是何时被人种下的。
手腕被人捉住用力一拉,卿千玑就跌进了一个清冷的胸膛里,又听得头顶上响起一个迷惑的男音:“让我看看你的心口。”
尖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传来奇异的感觉,卿千玑想都没想就给身后人的肚子来了一手肘,“不要总是提这么奇怪的要求!”
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放开她退后几步,神色无比认真:“不然隔着里衣让我摸一摸也行。”
“如果你不是墨重华,我出去就让人割了你的舌头!”
俊脸上的笑意更加妖冶了,眸子里是藏不住的欢欣雀跃:“看来我对你而言还是有独特之处的,才会让你舍不得割我的舌头。”
“请你搞搞清楚,我并不是在夸你。”不知不觉中,二人已经来到了密室尽头,布置的富丽堂皇,是京城有钱人们喜欢的奢靡风格。
角落里的一张三人宽的象牙大床很是碍眼,床头的墙壁上还配套着镣铐,可以想象那些女子是如何被绑在床上,凄惨地受辱的。
这永昌王真是该死啊……而司昱更是料准了她了解事情的原委后不会坐视不理,永昌王才打了尉迟德没几天,就由她出手解决了,呵,世人会怎么看?永绪帝会怎么看?
比起永昌王,司昱更让她恨得牙痒痒,她与他互相利用,明里暗里较劲了这么多年,仍旧还是练就不了一颗不动如山的心。
每次被他设计拉下水,她就立马暴躁如雷,要不是这密室里没什么瓷器玉器,她早就砸得满地碎片了。
“你在气什么?”
富有磁性的男声将她从怒火中烧丧失理智的边缘拉回,她往前走了两步,开始寻找其他的粗口,“我没在生气。”
“你与司昱——”
“我与他不共戴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知道。”低低地笑了一声,三两步走到了她身后跟着,“你与他并不像传闻中的那般暧昧。”
“你又如何看出来的?”
“寺庙后院的那名妇人向你哭诉的时候,我看见了,然后跟着你来到这姻缘殿。”悄悄伸出手,指尖缠住了一缕乌黑的发丝,一圈一圈,缱绻缠绵,“他埋了个坑给你,你还往下跳。”
“我给他挖过的坑也不少,彼此彼此。”
“我知道。”
“这你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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