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正在花圃里拔草,她弯着身子,赤手,一颗一颗的拔。春花和夏木在旁边打着灯笼。
林曦轻轻的落到她的前面,站在花畦上,春花和夏木惊呼一声,蝶衣直起腰来,见是林曦,她左手提着裙摆,右手拿着草,手上沾满泥巴。春花和夏木对林曦施礼后,仍然提着灯笼站在蝶衣身后。
蝶衣迟疑了一下,她放下裙摆,看了看右手挺脏,但仍然屈腿,以女子礼,行了第一个正式的拜见王爷的礼,按照子民的身份,她应该跪拜,但,她还是做不到朝他跪下,因为,在她心里,自己的丈夫和自己应该是同等地位的。
林曦一双俊目牢牢锁住她,看着她一举一动,直到看到她向自己行礼,这是她第一次向自己行官礼,是因为今日见到秦黛的原因么?她的改变是因为什么?
春花和夏木扶着蝶衣出了花圃,来到建在花圃旁边的亭子里,帮蝶衣净了手,林曦坐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蝶衣净手后,看着林曦,柔声说道:“天色已晚,林大哥,用过膳了么?”
林曦站起身来,挥了挥手,春花和夏木躬身退下了。
亭子里悬着的灯笼,明晃晃,散发着温暖的淡黄色光晕,蝶衣侧目看去,林曦长长的睫毛筛下一道阴影,睫毛的主人转过头来,蝶衣深吸一口气,缓缓垂下头去,这样一位龙章风姿的人物,真的爱我么?
林曦清泉般带着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蝶衣,给我些时间,我定处理好秦黛的事情。”
蝶衣低着头,手藏在衣袖里,暗暗搓着,她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抬起头说道:“林曦,感情,很难一刀切的处理,秦黛姐姐,我看她是动了真情,戍边候那边不好交代,我们目前不益树敌,汝州——”
蝶衣未说完,林曦打断她说:“我不需要对他交代!”
蝶衣又咬了咬唇,说道:“你也知道,汝州五洲刚刚易主,实不能令人放心,卜谋士并未抓到,万一有个波折动荡,我还是,我还是——”
林曦静静的看着蝶衣,等她说完,蝶衣继续说道:“我还是带着母亲家人一起去汝州看着,等,等,等你。”
说到后来,蝶衣都结巴了,她感觉林曦的气场不对,周围的空气有些冷。
她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林曦只拿眼看着她,蝶衣能看到他脸庞绷紧的线条,心中有些紧张,他生气了。
只见林曦长臂一伸,托住了蝶衣的下巴,捏住她的脸蛋,凑近说道:“你是除了父皇母妃,第一个敢直呼我名讳的人,如今你想跑,想跑到哪里去?这天下,都没有你藏身的地方,你只有待在我身边!”
他手上因生气,微微用了些力,松手的时候,蝶衣脸上清晰的印了他的手印,慢慢红起来。
他想用手抚一抚,但终是没出手,这丫头太放肆了,稍微教训她一下。
花圃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叫道:“蝶衣,蝶衣!你这没良心的,回来也不来见我!都不来找我母妃请安!翅膀是太硬了!”
蝶衣忙循着声音望去,只见林朵儿在众多仆从的陪护下,找到花圃这里来了,蝶衣顾不得林曦,跑下亭子,高兴的说道:“朵儿妹妹,朵儿妹妹,太想你了!”
林朵儿走近蝶衣,笑骂道:“你能想我?这么多日子都不来看我。”蝶衣笑道:“是,是,是姐姐不对,这几日一直忙着琐事,想着过几日再去找妹妹,还是妹妹贴心,先来看我了。”二人高兴的说着话,手挽着手,往亭内走去。
林朵儿见哥哥站在亭内,面无表情的看着远方,她努了努嘴,朝蝶衣神秘的说道:“原来你们在月下相会,我来的不是时候。”蝶衣轻推了她一下说道:“没有。”
林朵儿走到林曦面前说道:“我是代表母妃来看望秦黛的,她已经没事了,但是她想在武王府住些日子,怎么办?蝶衣住哪里?”
林曦眉头深深的皱着,如今,对秦黛,是撵又不好撵,留又不好留,却是无奈。
蝶衣上前拽了拽林朵儿的衣角说道:“朵儿妹妹,秦黛姐姐住在这里本是应当,不要为难林大哥了。”
林朵儿心中叹气,面上不改,对蝶衣说道:“蝶衣,要不你们还是搬到老王府住。”
蝶衣低头想了想,手在衣袖中暗中搓了搓,抬头笑着说:“朵儿妹妹,姐姐这里实在琐事太多,改日再去宫里请安,天色已晚,妹妹回去吧,省得玉妃娘娘牵挂。”
林朵儿瞪眼看了看蝶衣说道:“你这是在轰我走?我才刚见你哎。”蝶衣只微笑着看着她。林朵儿气道:“瞧你这样子,怎么和我哥哥一个德行。”
林朵儿见林曦和蝶衣之间气氛微妙,又想到秦黛这个麻烦事儿,心中叹气不已,嘴上却嬉笑调皮,嘟嘟囔囔的走了。
夜色开始笼罩,蝶衣看着林朵儿身影慢慢消失在视野里,她的眼眶有些潮湿,但生生忍住了。
转过身来,看林曦正望着她,她向他走过去,走到他身旁,抬起头来看着他,说道:“宫里已经知道秦黛自杀的消息,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她看林曦的眉头皱着,眼泪却是忍不住了,只好垂下头去,强自按着眉眼,深吸着气,想让眼泪回去。
林曦叹了口气,把她拥入怀中。
蝶衣伏在他宽阔的胸口,觉得很温暖,很眷恋,心中暗想,自己只有避开京都,才能给林曦的后方以稳定,才能不激怒戍边候,目前,京都局势刚刚稳定,百废待兴,不能面临再多的敌人了。
徐福悄悄凑上来,轻声说道:“三皇子还没用膳吧,夜里有点冷,二位主子请回屋吧。”他想提醒两个年轻人,秦黛刚刚自杀,他们两个不宜在外面太亲密。
林曦牵着蝶衣的手,走出亭子,来到主屋,蝶衣父母和楚瑶早已让出主屋,避到客房去了。
蝶衣换了身衣服,淡黄色的衣衫,衬得她娇俏无比。林曦净了手,坐在锦墩上,准备用膳,蝶衣不让春花和夏木动手,亲自给林曦布菜,盛饭。
林曦眼里含笑的看着她做这做那。一顿饭吃的很舒心,很平和,喜欢一个人,是很奇妙的事情,你看着她,即便做最平淡无奇的事情,都觉得很有意思。
用膳完毕,林曦去净房洗漱沐浴,蝶衣觉得留在屋内有些尴尬,就披上披风,走到廊下,坐在栏杆上。
林曦沐浴完毕,穿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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