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红梅开得茂盛。
有蒙纱女子赤足踏雪而来。红衣似火,踝上银铃叮当。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她低吟浅唱着耆卿之词,起舞。足下依依,腰似弱柳,衣袂翩翩,宛若天人。
小亭中正欲离开的人眯了眯狭长的凤眼,望着红梅掩映间似火的身影。手下,一阵狂风暴雪一泻千里。女子微顿,很快如常。琴音铮铮,弱柳犹韧。
一曲风雪毕,他以手按弦,她亦重新绽放开来,红梅落满了裙摆。
“王妃跳得甚妙。”
他勾唇道,眸中是一抹极淡的笑意。
“王爷缪赞,倒是妾身的舞在王爷的琴音前自惭形秽了。”
女子遥遥向他行礼,淡声道。正是北辰王君亦默正妃沈流苏!君亦默起身,缓步走向她。流苏微不可察地后退一步,眸光清冷。
梅花绚烂。他携梅花的清幽一步一步向流苏靠近,解下自己的白狐斗篷披在了流苏身上:
“天气尚冷,与本王回去添衣罢。”
话音未落,他打横抱抱起流苏,流苏低呼一声,脸倏忽红了。
“王妃对本王不必如此害羞。”
他含笑,低声道。
“王爷如此,妾身惶恐。”
流苏低声道,若凝脂般的的脸愈发红润,似夕阳般明艳而亲和。君亦默早已感觉到流苏的身体微微僵硬,自然知道她不是寻常妃子那样矫揉造作。他微微低头,正色道:
“如此多来几次,便不会惶恐了。”
在外人看来,正是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一言一语间,他们行到了君亦默就寝处紫清园。雕梁画栋,楼阁台榭,神工意匠,飞阁流丹,令人叹止。
过往的小厮丫鬟见到他们,俱是一惊,尔后惶恐行礼:
“奴才请王爷王妃安。”
流苏只好拿帕子遮住脸,君亦默勾唇,淡声吩咐:
“让落颜做碗姜汤来,其余人退下罢。”
言毕,他入了卧房。
“此处无人,王妃可以放下帕子了。”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声音的主人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在榻上。流苏放下帕子,绯红的脸似黄昏的晚霞,又似娇艳欲滴的梅花:
“依王爷便是。”
君亦默倾身,为她理了理稍显凌乱的鬓发,温热的气息洒在流苏如白脂玉润华细腻的脖颈上:
“王妃莫动。”
他收了手,俯身,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她那双冻得通红的漂亮小脚。流苏身子微僵,本能地缩脚:
“王爷!”
君亦默握着她的脚,轻轻揉搓着,淡声道:
“王妃受了冻,还是揉暖了好。”
他低头,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色。流苏低头,面上是难辨的神色:
“玉爷乃金贵之躯,妾身出身山野……”
君亦默蹙眉,淡声打断她的话:
“本王的王妃何时卑贱?且金贵二字也应是形容女子的,男子若是金贵,岂不笑话?”
流苏默了默,道:
“妾身知错。”
他抬眼,眸中深邃:
“流苏,复见你,我很是欢喜。”
流苏淡笑不语,她在这王府两年,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成亲时,一次便是新年时了。
“叩叩叩。”
欲知来人是何反应,下章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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