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惠晴很少失眠,今天晚上她竟然也失眠了。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好听见有人起夜。她抬头一看是赵玉梅,“等等我,我也去!”回来后两人开始说起话来。
“从隋朝开始了科举考试制度,延续了这么多年,你说好是不好呢?”周惠晴问赵玉梅。
赵玉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问这件事干什么?”周惠晴说睡不着瞎想的。
想了想,赵玉梅回答:“对我来说是好的!要是没有科举考试,我肯定还在家里种地呢,我妈说我身体不好,干不了重活,那我要是真的种地了,干活少,家里的收成就少,也就很穷,日子肯定很难过……”。
周惠晴突然大叫到,你们家还种地啊?!赵玉梅不以为然的答道:“当然了,我家在农村,不种地,怎么活呢?”
“天啊,我不敢想象,你们家还种地啊!我以前觉得农民离我很遥远,没有想到……”,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玉梅反问周惠晴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周惠晴支支吾吾没有说清,反正不是农民就是了。
经过今晚的简单对话,赵玉梅心里好像对周惠晴有了芥蒂,同时,周惠晴也尽量离赵玉梅远一些,她不喜欢和农民往来。
这天晚饭后,大家闲谈,今天风很大,北方11月初天气早晚很凉了,大家今天晚上有点不想去上自习,在舍里还没有什么事可做,商量着要不要去教室学习去。张亚楠劝大家不要去了,如果都走了,舍里又剩下她自己了。
李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喂,周惠晴,十一的时候不是有人来和你说咱们领导要找你谈话,他们和你谈什么了,你回来怎么没有说啊!”
宋心渔也想起来了,“对,对,不是说让你当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吗,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们?”
“告诉你们什么?人家领导到现在也没找我谈话,前几天我听说已经订了让学前教育的班长当了下一届的主席,我估计是那个学姐估计开我玩笑吧!”周惠晴无奈的笑笑,接着喘了口长气。
“她哪有你好呢!”张亚楠打抱不平,“就是啊,怎么搞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张亚楠看赵玉梅没有说话,就问她再想什么,赵玉梅摇摇头没有说话。
“你们说她家里是不是很有人啊!”周惠晴突然说道,然后环顾大家有紧忙改口,“我就是这么随便一问的,你们别在意啊,要是传到人家耳朵就不好了……”。大家说怎么可能传到她耳朵呢,大家互相不认识又没有交集。但是肯定是没有后台的,听说她家也是普通的农民家庭。
“啊!什么?农民家庭?”周惠晴睁大了眼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周惠晴,你不知道吗?咱们舍除了你和张亚楠,莫玉云以外,我们剩下的这些人家里都是种地的,我们都是农民家庭出来的。”张佳认真地说。
“哦,我就是以前没有听说过。”她极力表现得自然一点,“农民家庭也没有什么的……”。话是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刚才的表情弄得赵玉梅很不痛快,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她们的对话,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准确的说,对农民的歧视。赵玉梅在下铺张佳的床上站起身来,又坐下,喝口水,还是心里向被塞了一块棉花似的,不是很堵,但也不痛快。她问大家还去不去上自习,不等别人回答,张亚楠就说,“你们别去了,赵玉梅你就不能在舍里陪我一晚上吗?”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说着,赵玉梅坐到了张亚楠的床上,把脚放进她的被子里,也不说话就趴在了张亚楠的肩膀上。
“诶呀妈呀,你还是去上自习吧,怎么还赖在我床上了呢?”张亚楠笑着把赵玉梅的脑袋从自己的肩膀上推下去,她的脑袋又上来,推下去,又上来。几次之后,张亚楠半开玩笑的说道:“你是把我肩膀当成苏新民的肩膀了,还是当成刘鑫炜的了?”
立刻,赵玉梅推开她躲得远远的,大叫:“你乱说什么?不行这么说我和我们老乡,人家有女朋友的!”张亚楠直接告诉她,喜欢可以追回来,你们C城的人不就擅长挖墙脚吗?这是第一次张亚楠说她“挖墙脚”,赵玉梅知道什么意思,心里想,以后再打电话就得躲着点舍里的人了,不让她们乱说话。
她们二人开始闲聊别的,张佳叫上李莉和于敏惠上自习去了。周惠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她坐在宋心渔的床上也闲聊着;莫玉云正在接丁洪亮打来的电话。
赵玉梅问张亚楠怎么这几天没有看见她给男朋友打电话,张亚楠说她每次打电话男友不是上网就是在和朋友出去玩,要么就是在舍里看小说,总之,一点也不求上进。“你不也是每天都在舍里吗?从来也不上自习!”赵玉梅替张亚楠男友抱不平。张亚楠反驳说,自己在舍里不假,但是不比你们上自习的学得多。她在舍里都是在听英语听力,没有人在的时候会一直练习口语,上自习室人多反而不利于练习。每天在上你们都不知道我几点就起床听英语的!张亚楠为自己辩解道。的确,她比大家看到的要努力学习多了。
赵玉梅也是才知道张亚楠这么努力,还一直以为她不上自习很懒散呢!“哦,我冤枉你了!”赵玉梅撅噘嘴说,“你也可以理解他啊,刚到大学,大家都在玩啊!你看咱们班的同学不都是在玩吗?”
“那是现在,那是你看到的,你不知道的呢?再说,我不想我以后的人生就这么平平淡淡,我转专业为的是什么?他得跟上我的步伐啊……”。张亚楠这番话听得赵玉梅瞠目结舌,这是到大学第一次有人认真的说“以后”,也是她最震惊的一次。她想,自己也真的该为自己想想了。但是,这种想法也只是持续了五分钟都不到就消失了。她又笑嘻嘻地问张亚楠转专业是为了什么,张亚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用拇指使劲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她揉着自己的额头说:“唉,上次也是谁戳我的额头了,我怎么想不起是谁了呢?”赵玉梅歪着脖子仔细回想。“你白痴啊!”张亚楠骂她。赵玉梅更不明白张亚楠为什么骂她白痴了。弄得张亚楠哈哈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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