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贸然出城,恐怕遇上歹人。”
韦皋站起来,走到薛涛面前,低头看着她道:“这兵荒马乱的,你于何处寄住?”
“妾在城中一处邸舍做些洒扫之事,得一口食。”
韦皋微觉心酸,生起一阵怜惜,语调越发温和:“营中有仆妇为炊,你可来相助,都是女子,无不便之处。待战事结束,我自会遣人送你去西川。”
薛涛暗喜,但面上并无忘形之色,只向韦皋福身致谢:“妾祝将军战事顺遂,画图麒麟阁,入朝明光宫。”
韦皋嘴角微扬:“这是高达夫的诗,你也爱徜徉诗家?”
薛涛款款道:“妾甚爱边关诗家。”
韦皋“哦”了一声,瞥见月影入帐,忽起兴致,道:“那你可否以月色为题,吟几句诗来?”
这颇有些令薛涛意外,韦皋看上去虽彬彬有礼,但很有一股沙场虎将的威严,没想到他竟还存了几分诗兴。薛涛的父亲被贬官前,在长安家中也结交些诗友,加之早慧而崇文,薛涛幼学之年即能赋诗。
她侧头想了想,抬眸凝视着帐外的溶溶月色,用轻音悦耳的长安话吟道:
“魄依钩样小,
扇逐汉机团。
细影将圆质,
人间几处看。”
韦皋细细一品,觉得此女的诗看似素净无华,在“人间几处看”这句上却颇有些沧桑感慨之色,以她这样的年纪,着实难得。
薛涛回过头,恰撞上韦皋的目光。这正当盛年的将军笑吟吟地盯着她,道:“真是好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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