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个小孩!”
姜山立刻一纵身飞了过去,剑奴不说话。倒是舒心“咦”了一声。舒眉问:“怎么了?”
“好奇怪,那小孩的脸好白。还在笑。”小舒心说。
原来刚才那一霎,舒心居然看清了那小孩。剑奴闻言,疑惑地看着舒心。
“比七公子的脸还白。”小舒心指着七公子的脸道。
不知为何。舒眉莫名地打了个寒战。
姜山回来了,道:“没有人。”
一个小孩,居然能比姜山还跑得快?舒眉开始觉得这村子有点不对劲。
“只有一棵大树,树上全吊着死人。整棵树都红了。”姜山说。“都是老幼妇孺……有头,都吐着舌头。”
一阵风刮过,风中的雨点愈发多了起来。
小舒心一下抱住了姐姐。
“在那!”小舒心抬手往白竹生背后一指。果然,闪电中,在巷子口有一个红影。“追!”姜山再次窜起身,这次的速度比先前更快。可是那小孩的身影似乎随着闪电一起消失在空气中。
“他……身上的衣服在滴血。”小舒心说。
“不会,不会。”舒眉安慰弟弟说,可是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
“真的!”小舒心笃定地说。
又是一道闪电。
舒眉紧紧地闭上了眼睛,有那么一刹那。她似乎在闭眼前看见一张苍白的脸在车窗前晃过。
舒眉突然感到身上一沉——是七公子。七公子将白狐裘丢了过来,罩在她跟弟弟身上。
姜山一时没有回来。雨却开始下了。
“进车。”七公子捂着胸口钻出车棚说。
于是白竹生连忙喊道:“诸位进车!——拿好家伙!”
家丁们犹豫着钻进了马车——他们倒不是胆小而犹豫,而是他们与一般家丁不同,他们早已视就他们于水火的舒眉为恩人。他们也不傻,知道七公子等人身份异常高贵,但是危机重重。他们犹豫是怕舒眉七公子吃亏。
“进去。”七公子再次说。
家丁们这才进马车。
风停了,大雨降临。天空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
七公子昂然站在车头木板上,不知道他究竟在打什么主意,故意吸引人现身?还是为舒眉壮胆?他身后的剑奴手一划,一种奇异的香味顿时笼罩了整整五辆马车。小舒心跟舒眉躲在白狐裘里。有那么一刹那,舒眉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曾经的小时候。外面是狂风暴雨般的危机,柔弱的妈妈竭力为她们姐弟撑起一片天空。
与小时候不同的是,这次,把他们罩在小小空间里的不是妈妈。而是大狐狸。
姜山再次回来时,手中只有一把刀。
白竹生吓了一跳。“这是潜州营的刀。”白竹生指着那刀上的字说。
“这帮畜生!”姜山咬牙说。
“怎么回事?”舒眉不解。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七公子咳了几声道:“也就是说这整村的人是被潜州营的将士杀的——他们不敢杀匪,但是敢杀了平民百姓滥竽充数。”
“太过分了!”舒眉道,“他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老天给不给他们报应我不知道,但若有机会。我定要给他们报应。”七公子捂着胸说。姜山连忙扶住七公子。
舒眉头次见七公子如此生气。
似乎在响应他的话。一阵巨雷过后,雨一下就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
这一夜,众人都没睡好。
那个血衣小孩也似乎真的消失在了雨里。
第二天.舒眉等人驱车离开福水。
“看!”小舒心指着清晨里的一棵树说。
只见一棵大树倒在地上,浑身焦黑,显然是被昨天的雷劈中。树下,无数残缺的尸体,却好歹不用吊着了。
“血红血红的。”小舒心看着那树说。
在进入泽燕时,她们在一个茶水摊歇脚。听着小儿在跟旁边的人唠嗑。
“客官们要去哪?啊,福水啊!福水的大神树可灵了!你们知道吗?对啊,就是离村口不远的那个!哈哈哈,原来是去福水求神的。据说啊,那棵神树都成精了。经常变成小孩子在村里玩耍呢。看上去粉雕玉琢的,可爱极了。村里人都见怪不怪,我爷爷还说他小时候还跟那树变成的童子玩耍过呢。只不过你们去求他时,可别为难他,听说他法力有限,每次帮人做一次事,就要损十年的道行。人家也不容易。福水的老百姓可都不求他办事,好让他积累道行呢!……”小二基里哇啦的说。舒眉等人却白了脸。
“小二哥,那小孩长什么模样?”有人问。
“听说啊,脸特别白。”小二回答。
“昨天……我没有感觉到活人。”剑奴接话道。怪不得昨天剑奴会匪夷所思地看着舒心。
舒眉的碗一下掉在地上。
“姐,昨天那个就是树变的童子吗?”小舒心问。
舒眉不答。
村口那棵树,或许不是躲不过雷电。而是那个法力薄弱的血衣童子已经没了他所依存的家。他一生在做好事,却用最后的法力,换得了七公子的愤怒跟誓言。
“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神吗?”白竹生喃喃道。
七公子在轮椅中闭了眼睛,含着淡淡的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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